荼锦把小刀扔给一个小兵,“你来接着割。”
“是……是,小将军,”小兵哆哆嗦嗦的接过小刀,咽了咽口水,“割……割哪儿?”
“随意,看你心情。”荼锦倚着旁边一棵树,回道。
小兵两只手握紧青铜小刀,闭着眼睛捅了过去,黑衣人也赶忙闭上了眼睛,可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黑衣人睁开眼睛,便看到荼锦两根手指捏住了刀刃,对小兵道,“是让你割肉,不是让你捅死他,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一来一回,黑衣人精神都快崩溃了,他连忙左右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怎么,你有话说?”荼锦瞥他一眼道。
“嗯!嗯!嗯!”黑衣人连连点头。
布团拿出来后,黑衣人虚弱道,“小将军……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在场的人纷纷向荼锦投去敬佩的眼神。
这审讯刺客,还是得小将军出马啊。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事无巨细,一句假话割一块肉哦。”荼锦笑眯眯的道。
黑衣人影一本不想说实话,可不知为何,一打开话匣子,这嘴便不受控制了,几乎把敬王所有的秘密都透露了出来。
准确的说,是就差把敬王每日上茅房的次数给交代出来了。
敬王:呵呵,我谢谢你啊!
莘都城。
城北十里处,一座未挂牌匾的院落里,一位美妇正在桂花树下绣着福袋,她的旁边五六岁的孩童手里握着一截树枝,动作规范的比划着几个简单的招式,已经足足练了一炷香的功夫了。
“淳儿,练累了就休息会儿吧。”付瑶面带心疼之色的道。
“娘,孩儿不累,爹说过,他回来之前我要把这些招式都练熟,因为他还会教我更厉害的招式呢!”周明淳满是向往之色的道,“我长大了也要像爹和墨大哥那样做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付瑶闻言叹了口气,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娘却自私的希望你长大可以做个普通人,能一辈子平平淡淡的陪伴在妻儿身边,不受制于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幸福啊。”
嘭!
院落的门忽然被踹开,一个绿衣官服的人大摇大摆的带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
“哟,周夫人,在忙呢?”为首的人付瑶认识,冯纶,隶属敬王党,官职仅次于自家夫君,两人之前似有不少过节,这次他突然带人登门,铁定没安好心。
付瑶搁下手中衣物,起身顺势挡在周明淳前面,“冯大人,何事劳您如此兴师动众?”
冯纶哼笑一声,目光猥琐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付瑶,随口道,“有人举报你这里藏了不该存在的东西,敬王殿下特命我等前来搜查。”
“冯大人,我不过一介妇人,素日里连这座大院都出不去,能藏得了什么?”付瑶反唇相讥道。
“哼,藏得藏不得,总得搜过才知道吧,”冯纶扬了扬手道,“给我搜!”
几个侍卫当即冲进屋里,如土匪过境一般,将屋里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
“娘…”周明淳不安的抓住付瑶的手指,付瑶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怕,淳儿,有娘在呢。”
须臾,一个侍卫像模像样的拿了一件明黄色的物什跑了出来,“大人,找到了这个。”
“大胆刁妇,竟敢私藏龙袍,可知是死罪?”冯纶抓起明黄色衣物抖开,冷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付瑶嗤笑一声,“敢问冯大人,我一无权无势的女流之辈,要它能有何用处?”
“你或许没用,但你那有叛国之罪的夫君有用啊!”冯纶狞笑道,“啧啧,叛国加谋逆,诛九族的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