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不免担心:“什么蛊?厉害吗?”
“等会你就知道了。”
凤舒神色轻松,萧琛便没有再问。
坐上车,凤舒摊开手,一枚钻石戒指在手心晃动。
戒指有些陈旧,是江月的旧物,刚才在李广博家拿到手的。
凤舒取出一个纸鹤,纸鹤飞到戒指上,一道白光亮起,纸鹤转了半圈,尖嘴对向西北方。
手一抛,纸鹤飞了起来。
“跟着纸鹤走。”凤舒吩咐鬼司机。
鬼司机虽然是鬼,但他没见过这样的手段啊。
鬼司机隔几秒喵一眼纸鹤,鬼崽说得没错,凤舒小姐果然神通广大,跟着她有肉吃。
汽车越开越偏,一直开到京都七环之外,在一处老旧的房区停下。
邬杉钢厂?萧琛不明白,蛊师为什么要躲在老旧残破的房子里?
邬杉钢厂早已倒闭,留下的工人房大多数都空着,只有几扇窗户亮着光。
跟着纸鹤,他们走进第三栋。
旧楼没有电梯,他们只能爬楼梯,楼梯扶手上的漆早已脱落,甚至变了形。
墙面掉皮、污浊,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萧琛递给凤舒一个口罩,好用来抵挡挥之不去的霉气。
纸鹤停在了五楼第二间房的门前。
房间里不像是有人居住,窗户破了一个大洞,破烂的窗帘只剩半个角,顽强地挂在窗上。
木质的桌椅缺胳膊少腿,凌乱地散在客厅,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视线下移,地上留有脚印。
脚印?萧琛弯下腰,看脚印的大小,似乎是个女人?或是身材矮小的男人?
“嘎吱。”凤舒推开房门。
一股恶臭飘来,像下水道的气味。
萧琛抬头看过去,瞳孔放大,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狭小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单人床,床的四周拴着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缠住了一个脏污女人的四肢。
不仅仅是这样,女人脖子上还套着一个项圈。
听到开门声,女人没有反应,依然紧闭双眼。
“咔嚓、咔嚓、咔嚓。”凤舒举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女人这才掀开眼皮,侧头看过来,她眼中的恨意像杀人的刀。
萧琛此刻才看清楚女人的相貌。
她居然和江月长得一模一样!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就连额头上的美人尖都一样!
不对,她们的气质不同。
女人具有攻击性,即便被人囚禁,也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和江月不同,江月虽然嚣张跋扈,但怎么看都像一个披着美人皮的稻草包。
转瞬间,萧琛想到白时之前说过的话。
——江月性情大变,原本自信的女强人,变成了一个温顺的小女人。
萧琛一直以为凤舒找的是蛊师,没想到......
“她才是江月?”
“对啊,她才是江月。”凤舒手指轻弹,几道金光化成利刃,冲着铁链砍去。
对江月来说,极其难缠的铁链,竟然瞬间被斩断!
凤舒左眉一挑:“一个假货居然在我面前装高贵,哼,我就说,她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这件事,和蛊虫有关吗?”萧琛问。
凤舒点头:“替身蛊!”
“所以并不是别人给假江月下蛊,而是假江月自己给自己下蛊?”萧琛无法理解假江月的做法。
凤舒耐心地教导徒儿:“你说得不够准确,假江月体内的是母蛊,真江月体内有一只子蛊,只有这样,替身蛊才能发挥效用。”
“替身蛊让假江月的外表变得和真江月一模一样,但替身蛊无法模仿人的性格,对吗?”萧琛虚心求教。
凤舒摸摸萧琛的头:“孺子可教也。”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江月嘴唇干裂,声音嘶哑。
凤舒偏头,施展净尘决。
江月感到身体一阵凉爽,身上的污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件褪色的红色衬衣。
江月震惊,但她非常善于控制情绪:“谢谢你们来救我。”
“不用谢,你老公花了钱的,否则我才不来。”凤舒不需要别人的感谢。
江月暗道,这小女孩果然不是一般人。
江月哑着声:“能杀掉我体内的蛊虫吗?”
她声音干涩地像磨砂纸,凤舒从萧琛轮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江月。
“直接杀掉蛊虫的话,你会丢掉半条命,得先把蛊虫引出来,再杀。”
江月润了嗓子,整个人活过来了一般:“我老公给的钱,够不够你帮我取出蛊虫?”
凤舒托着下巴思索:“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加钱。”
“你说。”江月紧张,捏得矿泉水瓶‘咔咔’直响。
“你要狠狠地打脸假江月。”凤舒眼中冒着兴奋的光,“真千金打脸假千金的桥段,我喜欢看。”
江月:“......”
万万没想到,要求如此简单,害她白担心一场。
“她本来就与我有仇,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江月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女人。
......
回到非人类娱乐公司。
凤舒一边调制对付蛊虫的药剂,一边八卦:“你为什么会中招?”
“她叫邱兰,是我和广博的高中同学。”江月毫不隐瞒。
“你说我是真千金,其实不是,我家里条件不好,邱兰爸爸是邬杉钢厂的老板,她曾经是真千金。”
高中时期,邱兰追求过李广博,不过被李广博拒绝了,邱兰因爱生恨,一度非常憎恨李广博,总是给李广博找麻烦。
可是没多久,邬杉钢厂倒闭,邱兰家破产。
之后邱兰就转学,音讯全无,直到一年前,江月才在同学会上再次见到邱兰。
那天李广博没有去,邱兰哭着对江月敬酒,说了很多感性的话,江月不好当着众多老同学扫她的面子,于是喝了酒,之后江月就迷糊了。
等江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被绑在了邬杉钢材的工人房里。
江月早就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如果我死了,替身蛊是不是会失效?”
“对。”凤舒肯定。
“难怪,邱兰不敢杀我,又担心消息暴露,于是她每天亲自给我送食物。”
江月叹息,就算邱兰包裹得再严实又怎样呢?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熟悉。
江月早就怀疑邱兰冒名顶替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体是不是受损了?”江月问。
凤舒眼带同情地看向江月:“蛊虫的生长需要吸取气血,邱兰应该有定时喂养蛊虫,但你没有,你现在气血两虚。”
“有办法补救吗?”江月好不容易才脱身,不想早死。
“简单,几颗丹药的事。”
凤舒说的轻松,江月便以为丹药很容易到手,只要给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