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暴露了，不怕我把你送到神秘研究院？”萧琛问。
“你当我傻？你要是说出去，别人把你送到精神病院的可能性更大。”
凤舒甩头，飘逸的长发飞起来又落下：“地球大陆困不住我，更别说小小的研究院。”
她口吻傲气，整个人散发着肆意的张扬，让萧琛体内的血液狂奔，像是要奔出一条全新的未来。
“好了，你要乖乖背书知道吗？必须滚瓜烂熟。”凤舒学着族中长老的模样，双手后背，摆出师父的架子。
“过几天，我检查，你要是背不出来，小心我打屁股！”
打屁股？萧琛狂奔的血液瞬间停滞。
从小到大，他都没被人打过屁股！
他各个方面领先同龄人，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就连‘打屁股’这话，也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
羞耻。
萧琛自认为是个厚脸皮的老男人，冷心冷情，羞耻感什么的，从来不存在。
“人类的年龄呢，和妖精不一样，十八岁成年。”萧琛说这话的语速很慢，像是要一个字一个字刻进凤舒脑子里。
“你不是人，是剑。”
凤舒有理有据，萧琛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正在这时，有人上门拜访。
来人是庄浩父子。
庄修然半长的头发凌乱，满脸憔悴，推着轮椅走进来。
轮椅上坐着病入膏肓的庄浩，穿着短袖短裤，露出干瘪的四肢，皮肤上长满青紫色的斑块，看着好不可怜。
萧琛心中冷笑，一般人如果成了庄浩这模样，会遮掩身体，不愿意被别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可庄浩偏偏要露出来，估计是为了博取凤舒的同情。
“凤舒，舅舅之前做的不对，但舅舅有苦衷。”
庄浩声音凄惨：“你舅妈是做了错事，但我和她相处了几十年，对她感情很深，实在难以接受啊！”
漏洞百出的解释，萧琛不信，视线看向凤舒。
凤舒托腮，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百无聊赖的味道：“你舍不得她死，为什么不让你老婆把你的阳气吸干？”
庄浩噎住，这还怎么聊得下去？
庄浩在凤舒走后，去医院检查，得知自己身体的各项技能全部衰退，像是八九十岁的老头。
事实摆在眼前，庄浩不得不接受，于是他花了两千多万，请了三位天师来看病。
三位天师中，一个假货，一个水货，唯一一个有本事的天师，说他必死无疑，神仙难救。
实在没办法，庄浩只能再次求到凤舒头上。
一来就被浇了一盆冰水，看来打感情牌毫无用处。
庄浩骷髅一样的身体前倾，放软了语调：“凤舒啊，你从我保险柜里拿走的那些东西，大概也能值个一亿，我们也算是合作愉快。”
“不愉快。”凤舒翘起二郎腿，“保险柜里的东西是我抢来的，不是你们支付的费用。”
庄浩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什么抢呢，那都是误会。”
他枯瘦的脸，笑得人心底发毛：“我从没说过不付钱，只是当时想着分期付款，缓解一下家里的经济危机。”
“骗人，你们家没有经济危机。”凤舒一下子戳破他的谎言。
庄浩缓了两口气，这天实在聊不下去了。
为了活命，庄浩锲而不舍：“凤舒啊，你看我这个情况，有办法治疗吗？”
“简单，补足阳气就行。”凤舒偏头看向萧琛，“这是知识点，你要记好，以后我会随机抽查。”
萧琛瞳孔微微放大，感到意外，又不是完全意外，凤舒似乎很喜欢‘师父’这个身份：“好的。”
更意外的人是庄浩，萧大少居然如此听凤舒的话？
既然连萧大少都捧着凤舒，那自己来求凤舒办事，放低姿态，似乎也并不丢人。
庄浩的神情和动作都自然许多：“怎么才能补足阳气？”
“补阳丹。”凤舒瞥了萧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凤舒果然有办法！看到生的希望，庄浩激动不已：“多少钱一颗？我这样需要吃几颗？还有修然，他也需要补一补。”
“一颗补阳丹补两年阳气，但人的阳气是有数的，如果超过上限，再补也没用。”凤舒解释的很清晰。
庄浩差点从轮椅上跳下来：“我买二十颗！不，三十颗！多少钱一颗？”
“一亿。”
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庄浩沉默了几秒：“我买三颗。”
“不卖。”凤舒口吻没变。
“为什么？”庄浩剧烈的喘息，呼吸频率又短又快，像是要岔过气去一般，“药、药材很、很难得？我、我可以、帮、帮忙找。”
“因为你们被我拉入了黑名单。”凤舒眼里不见半点同情，也没有报复的痛快，“你们做生意不诚意。”
庄浩拉着他儿子的手，缓了好一会：“别开玩笑了，舅舅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你要是不愿意卖，又怎么会跟我说这么多。”
“我在教徒弟啊，你没看出来？”凤舒疑惑地扭头，看向萧琛，“徒儿，你看出来了吗？”
萧琛点头：“看出来了，也记下了。”
凤舒给了他一个表扬的眼神。
庄浩这下是一个字也吐出出来了，不停喘息，庄修然摸他后背，给他顺气。
庄修然愤懑地问：“到底要我们怎么样你才肯救我们？”
“我不想救，无论你们怎样，我都不救。”凤舒脸上还带着残留的笑意。
庄修然气急败坏，瞪着通红的眼眶：“我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能如此残忍？！”
“修然，闭嘴！”庄浩呵斥，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地说，“凤舒，舅舅把所有的钱都给你，舅舅给你道歉，舅舅错了。”
说着说着，庄浩涕泪横流：“舅舅给你磕头行吗？”
他颤微微地准备下跪，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他。
目光来自萧琛，森冷，恐怖，杀意弥漫，庄浩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
庄浩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腿一软，跌回轮椅。
“修然，走，我们走，快走。”
现在他还能活个五、六年，要是惹火了凤舒和萧琛，可能今天连门都走不出去，就会死在这里！
“怎么突然跑了？”凤舒嘀咕。
萧琛口吻随意：“不跑难道留下来吃晚饭吗？”
“那可不行！我今天点了海鲜大餐，贵得很，五千多块钱呢，才不请他们吃。”凤舒摸出手机查看餐点进度。
萧琛微微偏着身体，向她的方向靠近：“那你请我吗？”
话一出口，萧琛觉得自己魔障了，这话问的矫情，又带点勾搭人的意味。
凤舒什么味都没听出来：“你是我徒儿，以后我养你。”
“你养我？”
“嗯，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