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舒正要反击,刀光无声无息地消溟,被吞噬了。
萧琛出手了。
凤舒歪了歪脑袋,萧琛眼中杀意弥漫,看起来比入魔的白鸽精还要狠戾。
瞬间,偷袭之人的左手臂没了。
眼看萧琛还要动手,凤舒开口:“等等。”
偷袭之人穿着一身黑衣,身形高大健壮。
是一只化成人形的猪妖!
猪妖练气三层,和萧琛同级,但他不是萧琛的对手,如果猪妖被打死了,凤舒去哪儿找化形草呀。
凤舒释放神魂威压,同时甩出长鞭,猪妖瞬间倒地,冷汗涔涔,毫无手之力,被长鞭捆了个正着。
凤舒头不疼,胸不闷,暗暗得意,果然现在能用的神魂之力,比刚来的时候多。
这边的动静不小,惊动了许多人,见两只妖怪都被拿下,不少人走了过来。
有些人来看热闹,还有一些人怀着恨意而来,就想亲眼看看两只妖怪怎么死。
“化形草在哪?”凤舒问。
猪妖不吭声,只恶狠狠地盯着她。
“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不能轻易杀了他们!我老婆被妖怪杀死了,这该死的妖怪,我要抽她的筋,扒她的皮!”
“把妖怪绑在柱子上放血割肉!我要他们受尽折磨而死,否则难解我们心头之恨!”
“砍掉他们的四肢!”
“让野兽把他们一口一口吃掉!”
......
群情激奋,凤舒充耳不闻。
她神态自若:“小猪妖,你若是不答,我可要搜魂了。你承受不住我的神魂之力,到时候你是痴是傻,我可不管。”
猪妖脖子一梗,悍不畏死。
“凤小友,给他们一个干脆吧?”甄天施面色难看,有些人啊,比妖怪更可怕。
甄天施一开口,猪妖凶恶地怒吼一声,死死盯着甄天施,眼中的恨意浓烈地几乎能灼伤人。
“天师!”猪妖嘶吼,“天师都该死!”
甄天施摇摇头,没有说话。
凤舒正要使用暴力,手腕被人不轻不重地点了点。
“看来有隐情。”萧琛的笑容看上去很像电视剧里的反派,“不如弄清楚?就当听故事?”
凤舒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方块,小方块眨眼变成一张椅子,落在萧琛的轮椅旁。
她最近炼制的小玩意,如意凳。
坐下后,她又拿出一张如意桌,偏头看向萧琛,拍拍桌面:“把你藏在轮椅里的好吃的全部交出来。”
有吃有喝有座位,才是看戏。
至于其它人的眼光,跟她有关系吗?
凤舒做好了看戏的准备,萧琛拉开序幕。
“仇人杀完了吗?”萧琛看向猪妖,语调慢悠悠,“如果没杀完,我给你一次开口的机会。时间截止到......”手指指向凤舒,“她吃完零食。”
猪妖沉默了近三分钟,萧琛没再开口。
眼看着零食快被凤舒吃玩,猪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他不甘心。
“杜天师把白歌囚禁在地下五十三年,天天抽她的血。”
口子一破,猪妖压抑的情绪爆发,除了怨恨,还有掩饰不了的悲痛:“那些吸了白歌血的人,都该死!”
“血债血偿有什么错?!”
原来,白歌的血液可以让人开心,短时间内忘却一切烦扰,像没有副作用的毒。
杜天师知道后,布置阵法将白歌封印在范家祖宅的地下,日日取血。
“实力差,为什么不在山中修炼,跑出来找死?”凤舒语气不善,才见识了人族的愚蠢,又见到了一个妖族的蠢货。
猪妖反驳:“不是她自己想要出来,她是被她男人范厚德带出来的。”
范厚德?范建业的爸爸。
萧琛脸色暗沉下来,或许不应该让凤舒留下来听故事?
五十多年前,白歌幸运的服用了一颗化形草,化身为一名娇俏可爱的女孩子。
白歌和同样化形的猪妖一起,在深山修炼。
有一天白歌遇到了跌落山崖的范德厚,范德厚身受重伤,白歌不忍心看他死亡,为他疗伤。
三个月的疗伤时间很快过去,到了离别的时候,但是一人一妖在相处中产生了感情,不愿分开。
范德厚说深山寂寞,人间多彩,说会永远对白歌好,白歌喜欢他,跟着他踏入人间。
白歌很幸福,和范德厚成婚了,猪妖见状便很少再来。
可是没多久,白歌失踪了。
猪妖找不到他,范德厚也找不到她。
直到半年前,猪妖感受到了白歌的气息,才知道白歌一直被封在范家祖宅之下。
五十多年以来,白歌受尽折磨,杜天师不仅取血,还经常拿她做研究材料。
白歌靠着对范德厚的思恋苦苦支持,三年前杜天师死了,白歌的身体也慢慢恢复。
终于她等来了一丝生机,半年前阵法被人松动。
“她没有伤人,也不愿意伤人,即使是那些喝了她血液的人,她也不准我去报复!”猪妖怒其不争。
萧琛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可她还是杀了人。”
“因为她走火入魔了。她为了冲破封印,强行突破,才会走火入魔。”
猪妖悔不当初:“她一定是想见范德厚才会不管不顾!我应该早点告诉她,范德厚已经死了。”
不想让白歌伤心,猪妖刻意隐瞒了范德厚的死讯,没想到反而害了白歌。
“实力不济才会落入他人之手。”凤舒拍掉手上的薯片末,疑惑地看向萧琛,“什么故事你都喜欢听?难道你是八卦剑?”
萧琛淡淡地笑了:“走吧。”
萧琛已经猜到了故事的全貌,没必要再听。
“有仇去找仇人啊,为什么滥杀无辜?!”一个嘴角黑痣的中年男人,突然大声吼叫。
猪妖眼睛一瞪,凶光毕露:“无辜?死了的那些人全都喝过白歌的血!”
“喝了又怎样?我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最多还她一滴血!”
黑痣男人的儿子死了,眼看凤舒没了杀妖的念头,他如何能甘心。
“还说什么说,杀了妖怪!”
“杀了妖怪!”更多人附和。
“杀了妖怪!”万众齐心。
......
“不是这样的。”一道女声响起。
明明声音又轻又软,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消散,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分外清晰。
“是范德厚。”女声似喜似悲,“范德厚说他爱我,说他会给我幸福,我信了。”
凤舒意外,挺直后背抬头看,白歌居然恢复了理智。
是幻阵的原因吗?
幻境勾起了她心中所爱,所以她能短暂的恢复理智?
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让人死,让人活,让人死去活来。
“那是一个早晨吧,我记得阳光很好,但范德厚非常不开心,他快要破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所以给了他一滴血,想让他开心一点。”
白歌的情绪并不激烈,淡淡的叙述却让人不由心口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