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离视线在队伍划过，触到人群中那道靓丽的身影，突然一顿。
对方也注意到他的打量，正笑着冲着他挑眉。
肖离疑惑的走过去。
“梦梦，你怎么来了？”
这人再过十多天不是要去大学报到。
他可不认为卫建国会让她来当服务员。
“你还好意思说，贴那么高的工资，说今天面试，自己还敢七点才来不说，也不派人来维持现场秩序，一会儿要是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肖离看着整齐的队伍，又看看卫梦，这是小姑娘帮自己整好的？
卫梦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带着小骄傲点点头。
“要不是我五点多帮你把归拢起来，这会肯定已经挤的人仰马翻了，你就说怎么谢我吧。”
肖离笑着打开院子的大门，冲她点点头，“确实要好好谢谢你，不如一会儿我给你做炸鸡吃？”
卫梦活动一下手道，“大清早吃好像会有点腻人吧。”
“还有薯条，加番茄酱一起，不会腻的。”
见她答应下来，肖离转头看着排在队伍里明显年纪超标的人道。
“除了应聘厨师的同志外，服务员只需要女同志，超过二十五岁的暂时不需要，浪费大家时间，非常抱歉。”
因为这会儿大家普遍比真实年龄显老，大家习惯了以貌取人，招服务员，当然是年轻的更合适。
有些年纪大的走了，更多还不愿离去。
突然一个中年人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指着他说，“我们排了两个小时的队，说不要就不要，你什么意思。”
“招骋启示就贴在门上，不如你读一下。”
中年人转头看着已经有些卷边的纸，只见每一个工种后面，要求都写的明明白白。
除了厨师那里放宽到四十岁，其他都是二十五岁以内。
“招人只招年轻漂亮的，你这到底是想干啥。”
中年人虎目一睁，伸手就想撸肖离胸前的衣服。
肖离抓住他的手一让一送，短短几秒钟，中年人还没搞清状况，就倒在了地上。
不过也足够让他明白，这人是个练家子，惹不起。
刺头放了句你等着，转头一溜烟就跑了。
其他不附和的人，心里也有计较，只敢低声抱怨两句，随后跺着脚走了。
肖离让卫梦现在柜台后面坐着等一下。
剩下的人进店里分队而站。
突然看到一个剪发身影转头欲走，肖离微愣一秒脱口叫道，“素梅姐。”
李素梅脚下一停，转头再看，只是短短几天，她似乎老了五岁，整个人也分外憔悴。
“肖老板，我没想到这是你开的店。”
她搓了搓手，有些窘迫，“欠你的钱，你容我些时间，等我找到了工作再给你还，行吗？”
李刚在旁边憋得脸通红，想阻止也来不及。
“那是朱有庆欠的，跟你没关系，你们这是。”
肖离打量着她，转头看李刚一脸恨铁不成钢，心里有了些猜测。
“还不是托你那前未婚妻的福，跟我前姐夫搞一起不算，弄得我姐婚也离了。
什么都没分到不说，我姐还想帮那个混蛋还帐。”
“已经离了吗？”
“何止，我姐连带着两个外甥女儿都被空手赶出来，再找不到工作，就 只能带着孩子去要饭……”
李刚极尽夸张之词，听得李素梅这个当事人有些脸热。
“刚子，你就让姐自己说吧。”
弟弟安静了，李素梅才有些尴尬的说。
“离了倒也干净，我还年轻，不怕吃苦，孩子我自己能养，也没到要饭的份上。
实在不行，我就推个摊子自己干也成。”
至于那一千块钱，在她还不能维持生计前，她要留着给孩子上学用，一分也不敢乱花。
“虽然晚了几天，不过我说过的话还算数。”
李素梅还没懂意思，肖离笑了笑指着那边的凳子道。
“你们坐在那里先等一会儿，我先面试完再跟你谈。”
李刚忙扶着他姐到那边坐好。“姐，我们先去那边坐着等。”
现在店里还剩下的应骋者，一共还剩下三四十来个。
李素梅看着肖离把人分成五队，每个人只问一个问题，非常随意。
比如食物掉到地上要怎么处理？
厨师最大的责任是什么。
遇到叨难的顾客上来就骂人，你要怎么处理。
对于回答的结果，他也不做点评，不管怎么回答，都是点点头。
肖离让有些人坐下，有些人还站在一边。
李素梅看着，这似乎是没有规律，她猜不透肖离的用意。
有些坐着的人沾沾自喜，认为这是被另眼相待的证据，这十有八九是被录取了。
站着的很多垂头丧气，觉得自己大概没有希望了。
当然也有例外，就有那么几个从头到尾表情平静，宠辱不惊的。
前后不到半小时，那些人已经被分为了两部分。
肖离打开柜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红色的票。
发给第一个人，一脸歉意地说道。
“今天辛苦你排了这么久队，害你白跑一趟，实在抱歉， 这是二元现金券。
下周一我们店开业后，可以凭此兑换等值的商品。”
那人一听没录取，很失望，不过有这免费的东西拿，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于是她拿着代金券走了，很快又有更多的人得到了一张小小的代金券。
最后店里除开李素梅姐弟还有肖离外，只剩下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伙子，这两个人是厨师。
外加四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
其中长的最俊那个小姑娘，此时拿了本书坐在柜台后面没有说话。
肖离转头看向另外五个人道。
“欢迎你们加入，明天八点我们要做一些基本的上岗位培训，请准时报到。”
这些人隐隐有些想法，到此时，才终于确信自己是真的被录取了。
见众人都很高兴，肖离也笑了笑补充。
“对了，大家抽空去李师傅裁缝铺量个尺寸，让她先把工作服做起来，每人两套，开业前记得去合，当然，费用由店里来出。”
送走了激动的求职者，肖离这才走到李素梅对面的桌子上坐下。
“素梅姐，我这里刚好还差一个收钱票递东西的服务员，不知道你能不能来帮忙。”
收钱？
“这个活我能干嘛？”
李素梅有些紧张，跟钱沾手的。
哪个不是老板或者老板的近亲，哪能让她一个外人来。
“这活别人没那份细心，只有素梅姐你能做。”
她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只要 洗个碗就好，钱她万万不敢收。
肖离无奈，只能解释一下收钱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