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道长走了,纪宁栎也算彻底地闲不下来,每日都在头疼该怎么找到那个穿书者,以及管教师弟师妹们,忙的不可开交。
纪宁栎躺在床上怒吼:“我愿用我下辈子的幸福,把穿书者送到我面前吧!”
发发(突然出现):“我觉得宫九旻不会同意。”
纪宁栎捂紧胸口,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
发发嬉笑:“嘻嘻,我当然是回来看看宿主你了。”
纪宁栎冲他眨了眨眼,“看完了吗?你可以走了。”
发发:“好咧!”
…………
纪宁栎往自己的软榻上一躺,摆烂道:“算了,睡醒再说。”
转眼间,宫九旻他们已经来了有一个月时间,纪宁栎也就这么摆烂了一个月。
深秋风寒,枝上挂满了霜,早早起来在树林子里一顿转悠,衣服头上都沾着露珠。
宫九旻手里拿着一只玉瓶子,里面是收集好的晨露水,他站在屋外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来开。
纪宁栎一边穿外袍,一边将门打开,看到是宫九旻,一点儿也不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
宫九旻看他一见到自己,穿衣服的动作都变快了,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心里有了一点儿不爽。
青年将玉瓶递给他,纪宁栎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水,便问道:“这是什么?”
宫九旻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晨露水,来给师兄泡茶喝。”
纪宁栎跟在他身后进去,眼睛都在发光,追着问道:“你接的?”
宫九旻手指轻抚过少年勾勒的眼尾,顺带撩了撩他的碎发,说道:“嗯,今早去接的。”
纪宁栎拿着玉瓶放到鼻尖嗅了嗅,和普通的水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因为是从饱含灵气的花树上接的露水,沾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和木香。
别人都做到这份上了,纪宁栎自然要有所表示,“多谢,你要喝茶吗?”
“只要师兄做的,我都喜欢。”宫九旻冷白修长的指节慢慢攀上少年的手背,眼尾微微上扬,一双桃花眸邪魅浓艳,看得叫人脸热心烫。
纪宁栎收了收嘴角的口水,往旁边一抹,转身便去沏茶了。
好不容易品完了茶,林跃疯了似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满脸惊魂未定,“大师兄,大师兄!”
纪宁栎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平静道:“在这呢,在这呢,别吼了,有什么事就说!”
林跃面对自己的大师兄,再也绷不住心里的委屈,本就被那只狗咬的红肿的嘴唇瘪了瘪,眼里流出两行清泪,哽咽道:“大师兄,有人……有人欺负我……呜呜,他真的好过分!”
纪宁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师弟哭的这么惨,平时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好似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没想到也会有被欺负的一天。
他拿出帕子给人揩了揩眼泪,林跃就抱着他的手臂,把头埋到他肩上,哭哭啼啼地诉说自己这几天受的委屈。
纪宁栎听完问他:“所以是新来的师弟欺负你?”
林跃红着脸点头,带着鼻音道:“就是他,他坏死了!”
纪宁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接着问他:“那他怎么欺负你的?”
林跃一提起这个就觉得不好意思,被新来的师弟咬嘴巴什么的,实在太羞耻了,让他有种挫败感。
于是嘟嘟囔囔不愿意说,转头看到宫九旻那张冷脸,就更不敢了。
纪宁栎把他从自己肩上扒开,嫌弃的不行,“要说就说,不说就走!”
林跃抱得紧紧的,当即表示自己马上说,“他……咬我的嘴,还抢我的衣服,是不是很过分!”
空气一片静谧,纪宁栎和宫九旻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随后,少年的耳尖像发烧一样又烫又红。
林跃看着他师兄如此,一时摸不着头脑,“大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纪宁栎:“咳咳!林跃啊,那位欺负你的师弟有可能……”
纪宁栎卖了个关子。
林跃急得不行,“有可能什么啊?大师兄,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纪宁栎对宫九旻玩味惑人的邪魅眼神,觉得有点儿腿软,赶紧把目光挪开。
他拉着林跃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是喜欢你?”
林跃听到这话,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棒,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紧张的抠了抠指甲,低头说道:“怎么可能?他肯定是看我不顺眼,想揍我!”
“没错的,一定是这样!”林跃给自己洗脑。
少年还想说点什么,外面传来一道温润低沉的声音,“大师兄,我是洛予,可以进来吗?”
纪宁栎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甚至是非常熟悉,因为他就是林跃口中欺负他的师弟。
林跃一听到洛予的声音,整个人像只鹌鹑躲进纪宁栎怀里,头缩在他宽松的衣袖下,不停的发抖。
看林跃是真的很害怕,纪宁栎便对着屋外婉拒:“不好意思师弟,我现在不方便开门,你过一会儿再来吧。”
门外沉默了片刻,紧接着洛予的声音冷了几度道:“好,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向师兄请教。”
纪宁栎:“师弟慢走。”
门口的身影消失,纪宁栎把林跃拽了出来,“人已经走了。”
林跃不放心的跑到门上扒着看,果然没见到人影,压惊似的摸了摸胸口,“要是被他抓到,我就完了,大师兄,这几日我在你这里住算了。”
“不行。”
“可以。”
……
茶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宫九旻和纪宁栎同时说道。
林跃嘴角翕动,看着他师兄不敢说话。
纪宁栎朝宫九旻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说话,可宫九旻怎么可能不管,他的小狐狸都要和别的男人睡觉了,他怎么可能同意。
纪宁栎:“林跃,这几天……”
“这几天师兄要单独教我,所以我要住在他这里,恐怕没有林师兄的位置了。”宫九旻打断道。
林跃沮丧着一张脸,像要哭了一样,问道:“大师兄,这是真的吗?”
纪宁栎满心愧疚地说道:“没错,不好意思了林跃。”
“没事,大师兄我先走了。”
林跃顿时被打击到了,像霜打了的茄子,失魂落魄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