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栎紧紧捏住剑柄,耳尖轻微抖动,听着分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过了很久都不见人影。
“发发,那边有人吗?”
纪宁栎不禁疑惑问道。
发发摇摇脑袋:“宿主,看不见人,倒确实有脚步声。”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纪宁栎心里有些慌,可别是遇上了脏东西,他最怕这玩意了。
想着从腰间系的灵囊里拿出几道符,捏在右手。
少顷,脚步声戛然而止。
纪宁栎没等来鬼,反倒是不人不鬼的宫煜突然出现,朝他扑来。
纪宁栎灵活转身,吓得一连退后了好几步,同时还不忘把那些符都扔他身上。
大喊一声:“鬼啊!”
驱邪符迸射出明黄色的光芒,一贴到宫煜身上就瞬间燃烧起来,黑烟弥漫在他周围,一股焦炭味让纪宁栎皱了皱眉。
“发发,这家伙怕不是入魔了吧,居然对驱邪符有如此大的反应。”
发发:“没错宿主,世界男主黑化值100,已经是走火入魔的程度了,且修为已经堪比金丹,建议宿主立刻逃跑。”
“我靠,你不早说!”
纪宁栎急得直接输出国粹,转头就跑,毫不拖泥带水,发发都被宿主逃跑的速度惊呆了。
“贱人,你逃不掉的。”
宫煜反应过来,在后面追,那张惨白的脸上眼睛被诡异的红色笼罩,移动速度快的惊人。
纪宁栎跑得气喘吁吁,觉得这几日吃出来的肉竟是这般碍事,跑起来都能感觉到抖动。
他跑了很久,直到身后再没动静,刚要歇口气,后背就重重挨上一拳,打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一般。
疼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水云牢底
昏暗潮湿的地牢,几乎没有能下脚之处,地面上的水流没到脚踝,冷水迅速浸湿了鞋袜,整个人透心凉。
纪宁栎刚清醒,就被带到这儿,手脚皆被带上施过咒的镣铐,沉重无比,后腰处还隐隐作痛,偏偏身后的宫煜不停催促。
纪宁栎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咬着牙往前走。
“发发,这里是不是原世界中,纪宁栎被抽血挖眼之地?”
“是的宿主,改变这一情节,世界评分最低可+10,请宿主努力。”
纪宁栎咬牙切齿:“我也想,可我打不过,徐淮安那个老男人能找到这鬼地方吗?”
发发神秘兮兮地笑笑:“忘了告诉宿主了,你腰间的灵囊可以通过神识感知位置,想必老男人已经在路上了。”
纪宁栎没想到还有这一回事,下意识低头去看那灵囊,还好好的挂在他腰带上,瞬时松了口气。
“对了,老男人也是你叫的?”
发发:无语。
眼前越走越黑,地面的水渐渐消失,路已经快走到尽头。
只见地牢中,漆黑的石桌上,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只白碗。
女子带着面纱走向他,不耐烦地瞥了眼宫煜:“废物!”
纪宁栎以为按宫煜的性格要发飙,却没想到他只是低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神情呆滞,和刚才判若两人。
纪宁栎才明白,宫煜根本是被这个女人控制住了。
“白师妹,别来无恙,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纪宁栎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毫无防备才怪。
白兮裳没想到他会认出自己,稍一迟疑,摘下了面纱。
冷笑道:“纪师兄真是好一张巧嘴,难怪能勾搭上掌门,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纪宁栎不解地歪着头。
疑惑道:“白师妹,什么好日子到头了啊?”
白兮裳冷哼一声,把桌上的匕首握在手里。
不怀好意道:“纪师兄,你这么善良,一定不会看师妹我因先天不足,修为滞涩的吧?”
纪宁栎心里默默吐舌,关我屁事,你以为我有原主那么好欺负吗?
原主就是被渣男骗到这里,不仅被剜心放血失了半条命,还被白兮裳慌称失明,挖走了他的眼睛治疗,是让人三观掉地上,捡都捡不起来的情节。
纪宁栎手抵在唇边轻咳几声,咬着唇,声音虚弱:“白师妹,需要师兄做什么?”
白兮裳最恨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气得五官扭曲成一团,直接用刀抵在纪宁栎胸口。
“贱人,做这副样子给谁看,今日我就要挖你的心,喝你的血,把你千刀万剐,折磨至死!”
纪宁栎听完,心里直呼恶毒,太恶毒了,你最好再多说点儿让老男人听见,让他收拾你。
“白师妹,我们无冤无仇,你怎可这样对我?”
表面惊骇无比,眼眶湿润,全身瑟瑟发抖,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兮裳。
“别装了!”
白兮裳早就看透纪宁栎是个什么人,不想再多费口舌。
只见他向身后的宫煜施了指令,纪宁栎立刻被紧紧按住,身体无法动弹。
白兮裳划着匕首挑开他的衣襟,停在心脏的位置上,正欲狠狠扎下去,突然被强大的灵力猛地扇飞。
男人一掌便劈开阻挡的石门,衣袂轻挥,就将宫煜和白兮裳扇去老远。
一个倒地不起,一个被冲击力打到墙上又滚落下来,吐血不止。
不等两人反应,又是一道威压落下,压在身上似有万斤重,元婴也只能乖乖趴在地上。
纪宁栎见到徐淮安,好似有了靠山,朝他飞奔过去,手上脚上的铁链叮铃作响。
“师尊,呜呜呜,他们欺负我,我好害怕!”
发发看着自家宿主,一边撒娇,一边恬不知耻的用手捏男人的腹肌,还哭唧唧,尴尬到直接躲进了小黑屋。
“宁宁不哭,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徐淮安勾起唇角轻笑,把人搂进怀里安慰。
而纪宁栎沉浸在戏里,举起自己被磨出红痕的手腕,以及黑色铁环。
嘟着嘴巴道:“师尊你看,这镣铐勒得我好痛!”
纪宁栎说完,本以为会得到一番安抚,谁知男人半天不说话,反而看着那铁链子出神,眼神越发不对劲,他不由得用手挡住男人的眼睛。
纪宁栎肌肤很白,手腕处嫩肉更多,极容易被弄出痕迹:“师尊,你好坏哦。”
看的眼睛都直了。
“乖徒儿,师尊帮你解开。”
只见徐淮安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灵力攀附而上,铁环和铁链随即化作齑粉,消逝在风中,脚上的镣铐也一样被震碎。
白兮裳趴在地上满口鲜血,看着亲热的两人,恨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