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铭跟着陈家兄弟,直接来到书房,陈恒文在这里见他,除了显得亲切,显然有其他意图。
毕铭抱拳行礼道:“末将见过家主,家主别来无恙。”
陈恒文哈哈一笑说:“闲侄用不着如此多礼,我们是一家人,这样太生分了。”
毕铭就坡下驴道:“既然家主这么说,我就不和家主客气了,反正大帅代我父行高堂之礼,已经算是对我的认可。
我这次找机会离开大晋帝国,就是为大帅打前站,将来大帅来到这里,必然能领导我们再创辉煌。”
他在话语之间,对陈庆之推崇备至,意思也非常明确,完全站在陈庆之一边。
陈恒文听到这番话,脸色变得很难看,在心中合计了半天,才勉强压住火气。
他摆出一副谆谆善诱的架势,故作深沉的开口。
“你能这么想,我的兄长感到欣慰,但是你想投靠霸王,总得有一个引荐人才行…。”
毕铭立刻回答:“这次过来的时候,大帅已经交代了,让我去拜访范老,由他让人家做引荐人。
只要能得到范老的照顾,一切肯定不是问题,我对自己的本领有几分自信,肯定能打出名堂来。”
他按照谢心蝶之前交代的话,彰显自己的实力,甭管到任何时候,自身强才是最重要的。
陈恒文急忙说:“我当然相信贤侄的本领,但是让范老做引荐人,还得商榷一下才行。”
毕铭眉头一皱道:“范老是霸王的谋主,绝对的二号人物,怎么就不能由他做引荐人。
让范老做引荐人,是大帅的意思,我得按照大帅的意思办,否则出现纰漏,就辜负了大帅对我的信任。”
他说的斩钉截铁,意思不言而喻,陈恒文不能拿出合理的解释,就没有必要再说了。
范增之前派人去过谢家庄,留下的联系方式,毕铭已经让时迁去联系,不会出现联系不上的问题。
陈恒文咬了咬牙说:“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和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陈家已经决定不按堂兄的部署去走。
我已经和英家搭上关系,以后就走这些武将的路线,你也是将星家族之后,和他们有共同语言,肯定更好相处。”
毕铭摇头答道:“家主这么想就错了,我之前在大晋帝国的时候,和其他将星也有所来往,根本就不像你想的那样。
将星之间的倾轧更为严重,那些高高在上的将星,根本就看不上后辈,只要发现有冒头的,一定想尽办法打压。
大帅是有名的统帅,肯定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在路线的选择上,才会更亲近范老,我们不能让大帅失望。”
他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陈恒文根本就听不进去,认为他就是强词夺理。
陈恒文眯着眼睛说:“很多事情和你想的是不一样的,霸王特别看中贵族身份,没有这个身份,很多事情都不好做。
霸王手下的这些将星,全都拥有贵族身份,反而是范增没有,所以他的地位并不稳固,你最好还是想想清楚,不要一意孤行。”
毕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没什么可想的,肯定是按照大帅的吩咐去做,家主用不着再浪费唇舌了。
我是大帅手下的将领,不听大帅的话,难道还要听你的话不成,你就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家主和大帅之间的龌龊,是你们陈家自己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外人,一点插手的兴趣都没有。
家主也不要想着找我的麻烦,否则你就要看看我的刀锋不锋利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下先告辞了。”
他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转身向外面大步而去,脚步极其坚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陈恒文死死的盯着毕铭的背影,眼神之中全都是怒气,最终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大步离开。
陈恒文心里非常清楚,陈家最大的缺陷,就是连一个能打的人都没有。
在别的帝国还好一点,这个缺陷在大楚帝国,会被无限放大,弄不好就是灭族之祸。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恒文他也想尽办法拉拢毕铭,结果却功亏一篑,想想真是不甘心。
陈恒文在心中合计了一下,决定给英家送个信,只要英家从中作梗,毕铭还是可能被逼回来的。
毕铭回到谢家庄,立刻吩咐,大家小心戒备,如今还没有投入霸王麾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朱武眯着眼睛说:“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大楚帝国民风彪悍,尤其是西楚之地,贵族更是享有特权。
咱们这些外来者,实际上有很大的风险,要不怎么说大楚帝国,不是一个合适的安居之处呢。”
毕铭听到这番话,脸色变得极其凝重,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以不变应万变了。
李岩想了一下说:“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和范增取得联系,只要能得到对方的支持,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时迁立刻接过话头:“我已经联系上范增,他给了我一个地址,看样子是让将军过去拜访他。”
毕铭点了点头道:“以他的名声地位,我去拜访倒也是理所应当,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看看谁会蹦出来。”
他用的是釜底抽薪之策,直接把阵营摆在明处,有人找他们的麻烦,就是打范增的脸,范增必然要有所表示才行。
毕铭使用的是赤果果的阳谋,范增根本没办法挑他的理,甭管到什么时候,一切都是利益交换。
毕铭要投靠范增,范增就必须得为他带来利益,连最起码的庇护都做不到,还投靠他干嘛,谁家缺爹呀。
在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后,本来有心想要做点什么的英家,最终决定先观望一番,然后再看看怎么做。
陈恒文看到这个情形,心中恼火的不得了同时又有些后悔,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毕铭一方面把这里的情况报给陈庆之,另一方面准备拜见范增的事,一定要把一些事情实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