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箭从她的侧脸划了过去。
身后是三皇子的呵斥声,“苏宁宁,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再不停下,别怪我不客气!”
苏宁宁充耳不闻,拼命往前跑。
“废物!”瞧见这么多人射不中一个女人,三皇子怒,踹翻身旁的人抢过弓箭,亲自搭弓,追了上去。
不多时,苏宁宁猛地止住脚步,前头,竟是悬崖,石头掉落在下方,将下方宽敞的河道溅起水花。
苏宁宁下意识后退一步。
后头追来的三皇子也瞧见了这一幕,轻笑一声,“苏神医,看来上天也不帮你啊。”
说罢,他搭弓瞄准,毫不犹豫,弓箭射出,苏宁宁无处可躲,脚中箭。
“苏神医,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能跑了……”
话未说完,就瞧见苏宁宁从悬崖上跳了下去,不带一点犹豫。
三皇子冲上前时,只看到苏宁宁沉下去的身影。
苏宁宁本想沉下去的那一瞬,进入空间,但是这坠崖的感觉太过酸爽,大脑一片空白,竟是忘了这茬。
……
苏宁宁蒙的睁开眼睛。陌生的砖瓦房,空气中夹杂着些许鱼腥味。
苏宁宁戒备的看向四周,发现并无他人,她这才敢放下一些戒备之心,开始身体的自我检查。
掀开被子,苏宁宁把注意力放在了疼痛的右腿上。
箭头被拔出,伤口被水泡的发白,草草敷了一些草药。
她握住腿骨,咬紧牙关,往上倒了一些药物,疼是真的疼,效果却是最好的。
苏宁宁在土炕上缓了片刻,脑海里回想着先前的一幕幕。
“楚宴——”她咬牙切齿喃喃。
而后,甩了甩头,将这些记忆抛出,起身推开木门。
屋外妇人正顶着烈日,拿着锥子缝补破损的渔网。
展开的渔网瘫在地上,把小院不大空地进化填满了。
女子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忙停住手中的活,侧身看向站在门口的苏宁宁
“大妹子你醒了?”
妇人憨笑着,眼眸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嗯。”苏宁宁点头应了一声,正要打听一下这里情况。不料,大娘过于热情。
“妹子你饿不饿啊?大娘给你煮完面。”
女忙叫停想起身忙碌的妇人。快速把憋在心里的话问看出来。
“不急,我不是很饿。大娘我能问一下这是哪里吗?你们是在哪发现的我?”
也不知道是热,还是因为害羞。此时的苏宁宁脸颊烦着红晕。
“这里是何家村,我叫吕氏,是何田丰的媳妇。妹子你不用怕,你的衣服是我丫头给你换的,换的时候屋子里没男人。你也是我在河边捡回来的,带你回来时我让我家掌柜把衣服给你盖上了。没让外人瞧见你身子。”
吕氏解释的很细致。这个时代的女子很在乎自己清白,身子不能随便给人看。
她怕这好不容易救下姑娘,因为这种事情想不开。
“大娘,你捡我的时候,就看到我一个人吗?”
“河岸边就你一个女娃子,没别人。好妹子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苏宁宁在打量老妇人的时候,老妇人也在打量她。苏宁宁长得俊俏,有种似男儿郎的英气。
这种精神头足的小姑娘也不像回跳河寻短见的人。
越看她紧促的眉头,老妇人越觉得不对劲。
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这个大娘说是她救了自己。多次遇到袭击的苏宁宁,已经把戒备刻在了骨子里。
吕氏见苏宁宁沉默不语。吕氏也是没有招了,索性拿出准备撵人走的恶相严肃的说:“大妹子你什么都不说,大娘我啊心里不踏实。我家可不止我一个人,万一你是官府通缉的人,我不就办了坏事。”
三皇子的身份尊贵。他所做的恶事,在没有确凿证据时,苏宁宁不敢冒然告诉其他人。
为了得到楚宴都线索,她只能不厚道的说个谎。
“我是个商人,我和相公卖货时遇到了山匪为了逃命一起从上游瀑布跳了下来。大娘,我不是坏人。你们这个村的人都是依靠捕鱼生活吗?”
听了苏宁宁的描述,吕氏收起脸上的凶相,心疼的叹口气。“真是苦命的一对鸳鸯。刚逃过死劫,身体正虚弱着呢,快回屋子里歇着。等我把网弄好就给你煮面。”
“我没事,小时候跟着家里的师傅学过一些防身术。身体好的很。多谢大娘救命之恩。只是,我的相公你能托人帮我打听一下子可以吗?我可以帮你做活,不会白要你的消息。”
吕氏听苏宁宁说这话,她立刻不乐意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吕氏略带责备的瞪了一眼苏宁宁。
“您就我的命已经是很大的恩德了,在让你替背负人情债,我都良心会不安的。”
苏宁宁向来是个行动派,她走到吕氏身边。
“大娘这渔网我也会缝补,天气这么热,你晒半天了,去歇一会吧。我刚醒,正需要晒晒太阳,沾点阳气有利于身体恢复。”
苏宁宁说起话来 ,一套一套的。
这天气也确实有些炎热。
“哎你这孩子,那你来吧。我去给你煮碗面。”
吕氏去了厨房,院子就剩苏宁宁一个人了。她手拿梭子,锥子利落的缝着渔网,速度尽比三十年经验的老渔民还要快 。
吕氏一个煮饭的功夫,从厨房出来,原本还有一半的渔网,全被缝好了。
“妹子你家里也有人做渔夫?”
吕氏看着补好的渔网眼眸里全是惊喜。她粗糙的手指拂过补好渔网,越看渔网对苏宁宁越是喜欢。
这手艺活没得说。很细致,让人挑不出毛病。
“商船送货有的时候会捕鱼吃,和船上的师傅学两手。大娘您看没问题,我们就一起去屋子里歇息吧。”
“哎,姑娘休息吧。我还有事。”
吕氏笑的有些牵强。苏宁宁感觉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进屋后,她端着桌上的白水面,看着上面飘着的鸡蛋,没什么胃口。
囫囵吞枣般将食物咽了下去。端着饭碗,走出了房间。
“大娘厨房在哪里啊?我把碗洗一下。”
“不用,不用,放着那屋我来就好了。”
“没事,顺手的事情。您救了我,这些日子我没少让你破费。我在好吃懒做,那不成白眼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