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秀秀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碎碎念。
她原本提着刀苏宁宁走远的脚步声,没忍住才吐槽的,却不曾想苏宁宁会去而复返。
这让听了全程的苏宁宁是真没有办法忍下去。
抬脚朝着钱秀秀后背狠狠踢下去。
钱秀秀猛地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吃屎。
“谁啊?!”钱秀秀快速爬起来开口叫嚣着。
一回头发现是苏宁宁,特别是对上苏宁宁那几乎能喷出火的眼睛,口中那些骂人的话,瞬间强行咽下去。
“你不是走了吗?”
“哪能走呢?我要是走了,你这些话说给谁听啊?”苏宁宁嘲讽一笑。
钱秀秀讪讪道:“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那个意思。”
“呵,可别,我看你怨气大得狠,既然你觉得我娘偏心,那我这个当女儿的,自然要帮我娘把这偏心的名头给坐实了!”
说完,苏宁宁不再看钱秀秀,快速离开墓地。
钱秀秀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等她慢悠悠回沈家时,发现沈家的青砖瓦房有两间房正有人在房顶上拆瓦片。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我让你们住手!”钱秀秀疯一般的闯进去。
闯进大门,第一眼瞧见的是站在院子中央的苏宁宁。
她瞪大双眼,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我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为什么还要对房子动手?!”
两间房,曾经是苏夫人和苏宁宁住的地方。
苏宁宁搬走后,他的那间房便成了他儿子住的地方。
而钱秀秀夫妻二人则是搬进了苏宁宁娘的那间房。
里边的旧物全扔了,换上了钱秀秀的。
苏夫人生前住的这间屋子是全家最大最好的一间,坐北朝南。
还没享受两天,这瓦竟叫人给拆了。
“整个沈家的房子都是我娘嫁妆中出的钱,全都留给我了,我自然是想拆就拆。”苏宁宁冷眼瞥着钱秀秀。
将恶霸欺压百姓的模样做得十足。
“你凭啥拆!这是我们沈家的,你没资格拆!”钱秀秀彻底疯了。
她明明只是随口一说,苏宁宁凭啥要当真呢?
“一砖一瓦都是我娘的也就是我的。”苏宁宁提醒着,随后在又是一笑,露出施舍的目光,“更何况,我拆的还只是我和我娘住的房间,其余的我都没动,你着急个啥?”
“不能拆!”钱秀秀说不过苏宁宁,只能冲上去拦着苏宁宁叫来的工人们。
“有金,你倒是说句话啊!就这么看着这个外人拆咱们的家吗?!”工人有好几个,钱秀秀拦不过来,只能求助。
沈家的事情闹得不小,更何况,苏宁宁在村里找拆房子的工人时并没瞒着。
周围围了不少人看热闹。
这屋顶的瓦还是苏宁宁娘废了好些银子才得来的。
这两间屋子的瓦拆下来,正好能盖到她住的那两间房墙面去。
瓦可比稻草好多了,不用担心漏雨漏风,冬暖夏凉。
沈有金自然是拦过的,他没能拦住。
钱秀秀见自己丈夫也是个不靠谱的,儿子更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眼看着屋顶的瓦片一片片被拆走,她心急如焚。
瞧见四周越发多的围观人群,心头突然冒出个主意。
她猛地往地上一摊,双手拍打着地面,哭天喊地道:“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钱秀秀痛哭流涕,周围人见了,不免心生同情。
“这闹得可真难看哦。”
“可不是嘛,我听说还是分家了的。”
“还从来没听说过哪家女儿分出去独立门户,又跑回来拆家的,这实在是没理啊!”
围观人群的议论声一一钻进苏宁宁耳朵里。
许青山站在苏宁宁身边,低声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人言可畏,与其在这里受众人指指点点,倒还不如回家等着,耳不听,心不烦。
“不。”苏宁宁淡淡道。
看完钱秀秀演的这场大戏,苏宁宁扭头看向一个劲贬低她的那名妇人。
“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分出去自立门户呀,他要真是个好东西,他哥哥能把他分出去吗?”
“你看看,这才分出去多久,就找了一个奸夫,这青天白日的,还说悄悄话,丢死人了。”
妇人说的起劲,声音忘了压,说的愈发大声。
一开始,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房子上,听到妇人这话,纷纷朝着许青山的方向看过去。
许青山眉头一皱,小意思要把苏宁宁护在身后。
却不像苏宁宁直接越过他走上前。
妇人背对着苏宁宁,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众人起初还满脸的兴味,这会儿脸色却古怪起来。
“欸,我说你们这是啥表情?难不成也觉得苏宁宁不知检点?”
有好心点的村民,示意妇人看看身后。
“看来婶子比我还清楚我家的情况啊。”苏宁宁皮笑肉不笑。
突然响起的清脆声音吓得妇人一哆嗦。
说闲话被正主抓了个正着,她猛地往后一退,讪讪一笑。
“害,我就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而已,宁妹子可别往心里去啊,你这么大气,一定不会生气吧?”妇人语气中夹杂着阴阳怪气,令这句话显得不是那么有诚意。
“什么话都能随口一说,那我是不是也能说我昨晚看到您和一个男人走在一块了?”
苏宁宁说话间,围观群众眼底闪烁着兴味。
可见桃色花边在哪个年代都引人注意,
妇人众人的目光,如芒在刺。
“你这女娃好不要脸,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啥时候和男的走到一起了?!”妇人脸色大变。
在他们这边,私通可是会被抓去浸猪笼的。
“是啊,我看婶子你不是不要脸,是直接没脸,不仅饭乱吃了,这话也乱说了不少呢。”
“你……!”
“嚯,我这才说了一句,你就生气了,那你在这里说我大半天了……”
“这怎么能一样呢?!”妇人恼羞成怒!
明明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难不成还能对苏宁宁造成什么损失吗?
可苏宁宁这么说,万一村里人拉她去浸猪笼咋办?!
“怎么就不一样呢?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而已啊。”苏宁宁嗤了一声,故作惊讶道:“哦!不会吧,婶子,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这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