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宁擅长解蛇毒的事情逐渐在村里传开。
春季蛇鼠出没,整个村子背靠大山,少不得有人被蛇咬。
苏宁宁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种事情忙碌起来。
好在去除蛇毒,对于苏宁宁而言并不麻烦,唯一难受的就是成天跑上跑下腿脚累。
起初只是村子里偶尔有人让苏宁宁治疗被蛇咬了的村民,但不知这件事被谁传开,外村人竟也求到了苏宁宁这里。
然后就有人发现,苏宁宁不仅只会解蛇毒,就连医术也厉害得很。
至此,上门求医的人越发多了。
苏宁宁将最近赚来的诊金往桌上一倒。
一大堆铜板稀里哗啦的落在桌面,有少部分溅在地面。
许青山走进屋,正好有一枚铜钱滚落在他的脚边,他俯身捡了起来,拿着铜钱,朝着苏宁宁走来。
“居然有这么多了?”许青山将手中的铜钱按在桌面,盯着铜钱成堆,微微惊讶了一番。
“是啊。”苏宁宁手肘撑在桌面微微偏头,“有些村民也太客气了,诊金都是好几倍的给。”
一开始苏宁宁去为那些人医治只是因为闲的无聊,诊金的定价也是根据村里面郎中的价格来的。
没想到这些人不仅额外塞钱还送不少东西来。
倒是让苏宁宁有些不习惯。
毕竟,她最开始给人解毒也是因为太闲导致。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这样搞得苏宁宁也不好意思了。
这几日,没有一笔单子的孙郎中给急得团团转。
以往谁家得了个伤风感冒第一时间便是请他前去,可现在,众人想到的第一个不是他,而是苏宁宁。
让他情绪爆发的是,在听到旁人说她医术不如苏宁宁,诊金还比苏宁宁贵的时候。
他再次去了一趟苏宁宁家。
这次他把价格提高到了二百两。
“我都说了,没有什么医书,你咋就是不信呢?!”苏宁宁被孙郎中纠缠的没有耐心了。
“如果你没有医书,那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孙郎中显然不相信苏宁宁这话,还是觉得是自己价格给太低了,“这样吧,四百两,不能再高了,这个价格都够你去县城开好几家医馆了。”
四百两,已经是孙郎中全部的身家,他的确拿不出更多了。
说出这个价格的时候,孙郎中眼睛瞪红了。
“不是钱的问题。”苏宁宁无奈扶额,压下心头的烦躁,才道:“我确实是没有医书,我这一身医术乃是机缘巧合下学会,跟医书没有关系。
苏宁宁叹了一口气,紧接着道:“你若实在想买医书,可以去县城的书馆找找。。”
孙郎中心说,县城的书馆能有什么好医书,谁家祖传的东西会卖给书馆啊,
孙郎中静静打量苏宁宁许久,瞧她这样不似作伪,却又不甘心。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突然传来叫喊声,“苏大夫,救命啊,苏大夫!”
院门大开,孙郎中一转身便能瞧见外边的场景。
只见一个男人背着个浑身是血的妇人闯了进来,男人身后还跟着好几人。
眼看有病人来了,苏宁宁便径直起身,快速上前。
“怎么弄成这样的?”苏宁宁跑上前,微微扶着点,不等男人回答,便道:“先把人平放那儿。”
苏宁宁指着院内搭的木板床道。
男人点点头快速把人背了过去。
孙郎中站在院子中央静静的看着,被无视的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等苏宁宁给妇人包扎完之后,回过神来,发现孙郎中已经没了身影。
不由松一口气,走了也好。
想来经过这次之后,孙郎中应该不会再来烦她了。
医书她是真没有。
但她好像也真抢了对方的饭碗,也不怪对方会着急如此。
苏宁宁想着如果能行的话,还是去县城开家医馆,比在这山间好一点。
孙郎中此时已经走到山脚,他本想直接回家的,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他目光闪烁,脚步一顿,转而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沈家。
正是吃午饭的时辰。
沈家女眷从田间锄草归来。
云霞在厨房里面忙活,而钱秀秀坐在大门口嗑南瓜子,目光时不时朝着大路上看,不知道在看个啥。
见沈家有人,孙郎中急忙走上前。
“哎呦,孙郎中,你怎么会来我们这里?”钱秀秀吐出一嘴南瓜子的壳,拍拍腿上的灰尘,站起身。
孙郎中冲着钱秀秀身后望了望,没有瞧见其他男人,不免有些失望。
“你当家的呢?”孙郎中不欲同钱秀秀多言,他想找沈有金。
“这可不巧了,他还在地里呢,你找她有啥事啊?跟我说说呗。”钱秀秀脸上堆着笑,好奇不已。
孙郎中连忙摆摆手,“没没啥事。”
这钱秀秀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大嘴巴,他可不敢将这种事情同钱秀秀说。
这会儿说了,不等晚上便会传遍全村。
“我下回再来。”说罢,孙郎中便要离去。
钱秀秀快孙郎中一步,侧身挡住孙郎中离开的去路。
“欸,有啥事儿你就直说呗,等会儿我去田里的时候给你带话还不成吗?”钱秀秀不肯罢休,今儿她非得听孙郎中说个缘由不可。
他们沈家同孙郎中可没有走动过,对方贸然过来,肯定有什么大事。
要知道,孙郎中可是他们村炙手可热的人物,谁瞧见了孙郎中不是捧着,就怕那一天患病了,没人救治。
钱秀秀眼珠子突然转了转,猛地想起村里最近的流言。
——苏宁宁医术高明。
起初,钱秀秀听到这个传言也只是一笑而过。
这小姑子,她还不清楚吗?天天好吃懒做,什么活也不干,种地她这小姑子都不会,更别说什么医术了。
倒是后娘懂一些,却是不如孙郎中。
想到这里,钱秀秀又看了孙郎中几眼。
对方莫不是为了这个而来?
流言传多了,钱秀秀也开始怀疑苏宁宁是不是真的会医术。
若是苏宁宁的医术真相传闻中那么好,连孙郎中都比下去了,那她可真是亏大了,分家分的太早了。
钱秀秀盯着孙郎中的目光逐渐变得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