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秋雨依旧在下,周楠在被窝里已经察觉寒意,不自觉的就往温暖的地方滚去。
叶平安伸手将人捞过来,两人贴在一起,“你怎么还是这样凉丝丝的。”
周楠自生完崽后,体温一直偏低,夏天搂在怀里像上好的白玉,冰冰凉凉很舒服。
但冬日里,盖再厚的被子,摸上去也是冰冰凉凉的,好在她并不觉得自己畏寒。
大雪天依旧是一件高领毛衫,一件鹅绒服,坚决不多穿一件衣裳。
周楠听到叶平安的嘀咕,才睁开眼,恍惚了片刻,想起昨夜他的所作所为,顿时不好了。
“说,谁教你的。”冰凉的小手放在腰间软肉,大有回答不好,就用力拧下去的架势。
叶平安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大力的把她揉在胸口,手不安分的在她丝滑的后背抚摸。
“老子自己想的。”叶平安回答的颇为自豪。
周楠明显不信,“真的?”
叶平安嘚瑟,“这种事情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无师自通。”
他说完后,感觉周楠的手放下来了,更加显摆,“你下面不能用,嘴又娇气,胸口又软又弹,一样的。”
许是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糙的话了,周楠竟觉得。。。
叶平安察觉她的异样,在她臀上拍了两下,满屋子都是他的笑声。
“可惜喽,小周同志无法体会我的愉悦,只能继续憋着。”
周楠气急,翻身而上,居高临下看他,媚眼如丝道:“是吗?”
瞧着叶平安餍足脸上的愕然,她心情大好,翻身就远离战场。
叶平安躺在床上,看她利索的穿衣服。
周楠道:“一会儿中午放学,咱们两个一起去接孩子们放学。”
“这么近还要去接?”叶平安道。
周楠给自己加了件针织的开衫,将头发随意挽起, 拿个木簪就固定住了。
叶平安侧身支着头,安静的看她细微的动作,眼中全是柔情。
“行,我行李包里有套满是军功章的军装,老子穿上去接怎么样?”
周楠走到门口,转身看他,“行呀!”
门被关上后,叶平安双手撑着后脑勺,身体陷入陌生又熟悉的床铺中,闻着魂牵梦绕的味道,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即便是昨天晚上胡闹半夜,明明是疲惫的,但他就是搂着周楠,不想闭眼。
他在沿海五年,随着上面的指挥各种调动,每分每秒都在紧绷神经。
他细细想到自己和周楠认识以来,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亏欠叶大几个良多,明明昨日还是只有他巴掌大的婴儿,转眼已经成了心眼儿百出的小崽儿了。
他的楠丫外表没变,但骨子里外露的坚韧让他有些陌生无措。
这些都是在他看不见的日子,一点一点长出来的,叶平安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是要掌控她,总觉得没有他的陪伴,娇娇软软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就突然长大了,让他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次沿海问题基本解决了,只余下后期谈判和驻扎问题,他想到小周同志对张倾的喜欢,他就决定调回申市。
一家子在一起,整整齐齐才好。
早饭是周楠做的,大米粥,小咸菜,五香蛋。
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夫妻俩对桌而食,从堂屋能瞧见院子里的景色。
秋雨滴答,桃树的叶子许多落在青石板上,空气里满是泥土潮湿的味道。
“和我梦里一模一样。”叶平安一口将五香蛋放入口中。
周楠歪头,“你常常做梦吗?”
叶平安三两下咽下鸡蛋,扬眉看她,“小周同志就没有梦到过我?”
周楠不想破坏这样宁静温馨的气氛,乖巧道:“自然是梦见的。”
叶平安听完,果然眼梢微扬,喝粥都唏哩呼噜。
吃完早餐,周楠没让叶平安去洗碗,自己就着锅里的温水洗碗。
叶平安从后面搂住她,将人抵在灶台间,“楠丫,你梦里都是什么?”
周楠想到过去几年失眠的日子,垂头不语,眼睛有些酸涩。
叶平安将唇贴在她露出的后颈上,炙热的呼吸让她条件反射地想躲。
“别动,我抱一会儿。”
周楠“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中午周楠做好了饭菜,清蒸果香鱼,红烧肉,排骨炖豆荚,八宝鸭,锅包肉。。。
全是孩子们爱吃又费工夫的菜。
周楠穿上放在衣柜许久的洋装靴子,将头发打理整齐,扭头就瞧见了站在房门口的叶平安。
军帽端正,五官线条比往日多了一丝成熟粗犷,空军的制服和靴子更显身形挺拔。
他不说话的站得笔直,胸口一排徽章很耀眼。
“小周同志,走吧!”
叶平安将胳膊探出,周楠抿嘴,压下眼底的惊艳,挽上他的胳膊。
周家庄的学校这几年也扩建了,在原本的学校的空地上,又修了一所初中。
这事儿是周楠跑出来的。
其实也费不了什么事儿,周家庄这几年在县里远近闻名,各家好姑娘们都以加入周家庄为荣,以娶到周家庄的闺女为大喜。
老百姓过日子,世道安稳,吃饱穿暖后,就是结婚生子。
所以周家庄的人口急剧增长,周楠瞧着满村子的大丫二狗三娃,想到了“计划生育”几个大字。
随后她很快把这个怪诞的想法从脑子里挥了出去,人类的繁衍是物竞天择,不能用任何手段扼杀。
嫁入周家庄的外人越多,关于这个深山老林的村庄的传说就越多。
顿顿大米饭,日日能吃肉,娃娃上学不要钱,每月都能分钱,电灯电话,楼上楼下。。。
各种传言真实又夸张,让人疑惑又向往。
以至于当初被北平和冀省都推三阻四的地界,突然变成了香饽饽。
北平说,青山镇离北平多近啊,就该划在北平府,周家庄又属于青山镇,怎么就不是北平府的了?
冀省翻开县志,自古周家庄都是属于冀省的,当初周家庄的老祖宗抗倭封赏都还是从冀省发出去的。
双方各执一词,最后还是首都略胜一筹 ,大手一挥,整个县城都归了北平府,改为区。
十万大山也都一并划入了北平府的地图,何况一个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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