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总体验了京海的特色服务之后，不是很满意。
论起特色服务，到底还是经济发达地区更好一些。
不过孙总觉得自己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吃点清粥小菜也不错。
等他再次跟王秘书碰面的时候，有意无意吐槽了几句特色服务的质量。
“王秘书，京海哪里都好，就是服务质量有点跟不上。”
王秘书若有所思，好奇地问：“广市那边的质量特别好吗？干这行的人很多？”
孙总笑眯眯地回答：“那可不，暴利行业，谁不喜欢呢？”
王秘书心思一转，试探地问：“那孙总，有没有意愿来改变京海的服务业呢？”
孙总被他冷不丁的话噎了一下，“王秘书，不应该啊，京海就没有服务业的人才吗？”
黄赌毒里面，毒是重罪，几乎没有人敢动。
其他两样，又暴利又好做，是每个地方地头蛇的最爱。
难道京海的地头蛇的伟光正，如此遵纪守法？
还是京海风气不一般，没人敢做大买卖呢？
孙总心思转了好几道，不敢轻易上王秘书的当。
王秘书推了推眼镜，满是惆怅地说道：“以前倒是有人做，只不过那个人如今逃到国外去了。”
孙总惊叫，“因为做服务业？”
京海对服务业这么严苛吗？
“当然不是，他是犯了人命官司。”
孙总了然，感慨道：“你们京海的人玩得很野啊？”
他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在犯嘀咕。
要是京海的地头蛇都这么凶狠，那他一个外来者岂不是很危险。
“孙总您放心，之前那个是多年仇恨，人家动了他儿子，所以……”
王秘书笑眯眯地给他倒上红酒，“孙总您大可放心，京海的经济环境不能再好了。哪怕是不好，我们领导也不会允许它不好的。”
孙总点点头，“明白，领导心系百姓是我们的福气。”
说着他举起酒杯，“这杯敬咱们的领导。”
王秘书含笑点头，拿起酒杯与他轻轻碰杯。
“我会帮您把话带给领导。”
酒过三旬，两个酒量深不见底的人，不约而同的开始装醉。
“王秘书，那个服务业我还有机会吗？”
王秘书半眯着眼睛，“什么服务业？孙总您别开玩笑了，您这样的大老板去当服务员不像话，真的不像话，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说着他推开孙总的手臂，坐到隔壁的位置上。
孙总跟个牛皮糖一样贴过去，“王秘书，您在领导面前帮帮忙……我必有重谢！”
王秘书原本低头假寐，闻言漫不经心地掀开眼皮。
“重谢？有多重？2个红包？咱们公职人员，坚决不接受你们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
孙总呲牙，是他浅薄了。
他就没有见过那么贪心和虚伪的人。
嫌弃钱少就直说啊，还说什么糖衣炮弹，搞阶级矛盾，真虚伪。
“王秘书，那是辛苦费，跟重谢是两码事，您放心啊。”
王秘书拿起酒杯，“再喝点，再喝点……”
“只要事情办成，好酒好菜都不缺！”
王秘书继续装醉，扯东扯西就是不肯直面孙总的请求。
孙总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吩咐助理在他的后备箱放上一个装满现金的手提箱。
两人站在酒店门口，目送王秘书开车远去。
“孙总，事情成了吗？”
孙总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成啊，怎么不成？”
真不成就不会提要求啦。
“唉，跟他们这些人打交道好累，说话都一套一套的，听都听不懂。”
孙总哈哈大笑，“要不怎么我是孙总，你是助理呢？我带你去京海销金窟玩玩。”
“孙总，您不是很嫌弃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要做服务业，就得摸清楚人家的套路……”
这边孙总和助理愉快地去潇洒，那边王秘书开着车准备去跟赵立冬会面。
组织上纪律严明，时不时会调查在任人员自身和其家属的经济情况。
赵立冬正值仕途的黄金年纪，自然不会在经济问题上出纰漏。
为了规避风险，他以他人的名义买了一套地理位置偏僻的房子，用来存放他的“战利品”。
这个地方，就连他的爱人都不知道，是只属于赵立冬和王秘书的秘密基地。
王秘书喝了点酒，进门的时候脸色酡红，比往日多了些俏皮。
赵立冬眼睛一热，急匆匆地上前扶住他的身子。
“又喝多了？辛苦你了。”
王秘书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许的迷离。
“领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里没有领导，咱们私底下就不要互相称职务了。”
赵立冬把人扶到沙发上，关切地问：“怎么样？姓孙那老小子是何反应？”
“领导，手提箱拿过来。”
“小王啊，你又不听话，都说私底下不用那么生疏。”
赵立冬拍了拍王秘书的书，站起身走到门边，拿起手提箱放到桌面上。
“啪嗒”一声，手提箱的卡扣摊开，露出里头成沓摆放的现金。
赵立冬满意地点点头，“不错，那人倒是有几分眼力见，是个聪明人。”
王秘书笑着走到他的旁边，“的确如此，并且他有意接手徐江的会所业务，倒是一条很不错的生财渠道。”
提到徐江，赵立冬下意识皱眉。
“那个会所我记得被查抄了吧？”
“之前的确是被查抄了，不过现在在公示期，马上就可以进行拍卖。”
赵立冬拿起手提箱里的一沓现金，放在手里把玩。
“光是这点孝敬还不够啊，让他加点油，把会所拍下来重新弄起来。以前徐江在的时候，咱们京海的服务业多好啊。现在嘛，的确是不行。”
说着，他拉过王秘书的手，把手上的现金放到他手心。
“今晚的辛苦钱先拿着。”
王秘书笑了笑，转身把钱重新放回手提箱里，利索地合上盖子。
“不辛苦，何来辛苦钱。”
赵立冬顿了顿，伸手摸了摸王秘书脸颊。
“跟着我，你什么好处都没有拿到，觉得委屈吗？”
王秘书摇头，“不委屈，我很满足。”
在领导面前他是王秘书，走出去他就是领导。
怎么会委屈呢？
赵立冬点点头，“香江商人那边你盯着点，会所业务可以给他们，不过他们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他在脖子底下轻轻一划，王秘书会意。
“明白，相信他们会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