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满脸震惊，下意识反驳道：“不会的。”
陈泰皱起眉头，怀疑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难不成你跟他之间有什么来往？”
高启强出走建工集团，无疑宣告着他跟陈泰关系决裂的事实。
如今高和陈，那是彻彻底底的两个阵营。
陈泰虽不至于把高启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但喜欢肯定谈不上。
程程越是表现得跟高启强关系不错，越是让他心生忌惮。
程程看到陈泰那如有实质的敌意，吓得一激灵。
她顿时脑子清醒，极力否认自己跟高启强的关系。
“没有的事情，您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嘛？”
她放缓手上按摩的力度，尽力让陈泰平静下来。
“我只是觉得他要闹，应该早些闹，这样建工集团总经理的位置……现在闹好像没什么必要，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不得不说，程程说的话也有一番道理。
陈泰沉思片刻，“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京海应该没有其他人能指挥得动徐江那批死脑筋的下属。”
“徐江和高启强关系有这么好？”
程程待在陈泰身边那么久，对道上的人物还算了解。
徐江和白江波的恩怨她一清二楚，着实想不到高启强会在其中掺和一脚。
陈泰冷声嗤笑，“哼，我自然是查到了一些东西，徐江那狗东西能跑出去，还是多亏了高启强。”
不过他只能查到两人碰过面，具体他们是怎么逃过层层检查的，还真是一个未解之谜。
程程心下一动，问：“董事长，那为什么警察没有找高启强？”
“天真，凡事讲究证据，你怎么证明是高启强送徐江出去的？”
没送高启强进去踩缝纫机，是他不想吗？
这话问得真没有脑子！
程程撇了撇嘴，她都不知道陈泰在嫌弃什么，他还不是一样拿高启强没办法。
“那现在怎么办？高启强他想做什么？”
陈泰脸色铁青，“这小子是冲着我来的，我把他从位子上撸下来，他就让我好看，真是幼稚！”
程程“哦”了一声，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总觉得高启强突然来那么一招，不是冲着陈泰发作的，反倒像是在针对她。
程程联想起之前的事情，愈发觉得“工地捣乱事件”是高启强给她的警告。
若是她好好配合他挖建工集团的墙角，她就能够安安稳稳地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
若是她不配合，那她就有数不清的麻烦。
程程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点，心头沉甸甸的。
她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答应高启强答应得太痛快，如今与虎谋皮反倒落得个不上不下。
前有陈泰，后有高启强。
前有狼后有虎，做人可真难啊。
“程程，你怎么不说话？”
“啊？”程程装出害怕的样子，“高启强心狠手辣，我怕斗不过他。”
“怕什么？不是有我吗？你以为就他手底下有人，我陈泰在道上混的时候，他还在穿开裆裤呢！”
“董事长，那我就靠您啦。”
陈泰眯起眼睛，“程程啊，我不会看着你被欺负的，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帮我做按摩。”
程程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好，今天我陪您。”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一会儿我让厨师烧几个你喜欢吃的菜……”
第二天，程程从陈泰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情恍惚，脚步踉跄几乎站不稳。
她嘴角开裂红肿，膝盖肿得比馒头还大。
身上还有各种伤痕，俨然经历过虐待。
程程回去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
她看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发出凄厉的笑声。
“这就是你要的人生，这就是你依附的老畜生，哈哈哈哈哈，陈泰你不得好死！”
程程原本还有些游移不定，毕竟她是真舍不得建工集团总经理的位置。
这是她用在坐牢换来的，是她的青春和心血。
如今陈泰帮她做了选择，硬生生将她推到了高启强那一边。
程程对镜涂上正红色的口红，让自己显得有气势一些。
然后她拿出手机，主动联系了高启强。
“喂，高总，我是程程。”
高启强接到程程的电话并不惊讶，毕竟局是他布下的，他就等着鱼来自投罗网。
“程总，你可是稀客，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程程听着电话里高启强那悠闲的声音，不由地手握成拳。
“高总，你上次说过的话还算话吗？”
高启强笑着反问：“支票都给了，程总现在还在问我算不算话？高某想不明白啊，怎么就不算呢？”
程程手握成拳，不甘心地问：“高总，有什么不满意可以直接跟我说，派人搞小动作不合适吧？”
事情是高启强做的没错，但是他当然不会诚然。
“程总的意思我不明白，什么小动作，我怎么听不懂呢？”
程程冷笑，“呵，听不懂也没关系。我只是知会高总一声，陈泰最近会有动作。”
高启强饶有兴致地问：“什么动作？能否具体点？”
“高总，我程程是光杆司令，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若是比人，谁都不会输给谁。你手底下的小弟最近小心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跟我半点关系没有。”
程程的语气不太友善，不过高启强体谅她是来透风报信的，态度温柔了几分。
“原来如此，程总您大可放心，我们都是奉公守法好市民，坚决跟恶势力斗争到底。”
这人也是够成扯的，一套套虚伪语录，运用得如此娴熟，让程程自愧不如。
是谁说高启强没读过什么书，没文化的，看他用词多精准，简直就是千年老狐狸。
程程对陈泰恨之入骨，对高启强也没有太多的感情。
两害相权取其轻，不代表她真的对高启强心悦诚服，愿意成为他的手下。
事实上，她觉得高启强这人讨厌，非常讨厌，极其讨厌。
“高总，我不知道你老婆怎么受到了你这种人的，陈书婷她口味太重，我真的不能理解。”
程程吐槽完毕之后，果断挂断电话。
她是真的不想跟这种软刀子磨人的笑面虎多说话，真的很心累，分分钟都想打死他。
“我……”
高启强无语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觉得程程真是太脆弱了。
他随便说几句对方就那么恼火，没有一点上位者该有城府。
“切，你懂什么，我老婆品味好着呢。”
高启强眯着眼睛，从抽屉里拿起镜子照了照。
恩，西装领带很帅气，老婆她一定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