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十瓶酒被灌进去后,倒霉蛋就不行了,啤的白的红的各种酒混着来,他能坚持到第十瓶这酒量可以说是很好了。
第一十瓶的时候,空气中的味道就不那么好了。
其实能忍到现在,乔幽已经有点意外了。
按照乔幽的预估,他第四瓶就该尿了。
酒吧老板想着要不要把地板收拾一下,还没开始动手就被拦下了,屋子里突然多出来一个陌生男人让他吓了一跳,刚想动手却发现这人是阿淂,立马收回手往后退了。
阿淂刚下飞机就直接奔这过来了,乔幽眼都没抬,带着白色的手套手里拿着一根针管。
阿淂上前把针管从乔幽手上拿了下来,说了一句我来。
在教训一个欺负女人的男人事情上,阿淂显然比乔幽更知道如何让他知错认错,何况乔幽已经废掉了他的作案工具。
既然阿淂回来了,乔幽也就不用动手了,摘了手套对阿淂说了一句,“别让他那么痛快就死了,这样的人,让他活着才痛苦。”
“明白,他既然喜欢让人陪酒,以后会留在这里专门陪着其他客人喝。”
“收拾的好看点,我看他憋尿憋得很强,以后洗手间也给他留个位置。”
“大小姐放心。”
这主仆俩一人一句就把这倒霉蛋日后的悲惨命运定了。
临走之前乔幽拍了拍酒吧老板的肩膀:“我给你留一些人,工资从我账上走,以后谁要是这么不开眼,把消息放出去,这就是下场。”
酒吧老板连连点头,乔幽看着姑娘们也真诚地提了建议:“这地方算是你们可以正经拿工资的庇护所,你们不用怕,我养着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受欺负的,客人过于无理取闹的时候,该叫保安叫保安,该找老板找老板,用不着委屈自己,尺度你们自己拿捏,毕竟这个店的流水还是要靠客人的。”
姑娘们大多都是经历过事情的,自然知道乔幽的庇护对于她们来讲有多重要。
乔幽最不缺的就是钱,可以养着她们,若是有一天她们为乔幽带来了麻烦,那乔幽放弃她们也是应该。
收拾一个倒霉蛋是他撞在枪口上倒霉,但震慑她们也同样重要。
出了门,乔幽看了一眼宋叔,宋叔把第三根烟按灭:“剩下这些人要送到老地方吗?”
“不,把他们放回去,这几头烂蒜,送去老地方也活不下来。”
宋叔皱眉,觉得乔幽该斩草除根。
乔幽看出宋叔的意思,“抓这几个人就能让全天下男人都学会从骨子里尊重女性了吗?没用的,放了吧。”
宋叔讪讪地闭嘴,转身让手下人去放人了。
乔幽疲惫的闭上眼,却突然脚下一空,被人打包横抱起来了。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提高女性地位,让男性从根本意识到问题,时间早晚而已,别急。”沐风将她抱上车,还贴心的拿了一杯热牛奶给她。
乔幽小口喝着牛奶:“你怎么过来了,公司的事情忙完了?”
“就一个选秀的事儿,怎么着也得年底才能办起来,时间充裕着呢。”
“对了,这几天有个新的私房菜馆开业,咱们去尝尝?”
乔幽对吃的兴趣还是很大的,不过...“还有什么私房菜能比你做得更好吃啊?我们回家吃吧,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这句话对沐风来说堪比五级地震。
“好,回家,我做给你吃!”
对于沐风来说,这世界上没有比他亲手做饭喂胖乔幽更让他获得很高成就感的事情了。
乔幽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乖乖喝着牛奶,让沐风一下子回想起她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沐风会陪着她一起上学,乔幽困得迷糊,每天到了车上,都是这样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偷着睡一会。
像个活在童话世界里的精致的瓷娃娃。
只是瓷娃娃很忙,忙到像是八音盒里的只要一打开盖子就会昼夜不停唱歌跳舞的娃娃。
乔幽靠在沐风的肩膀上,没一会就困得闭上了眼睛,却在牛奶杯即将滑落的一刻清醒了。
沐风将牛奶杯接过来:“安心睡,我在呢,放心。”
乔幽果断换了个姿势,改成抱着沐风的胳膊,缩在了他怀里,这一刻,没有比小鸟依人更精准的形容词了。
沐风的心都化了。
低头在她发间亲了一口,心满意足的拿出手机拍了好多张照片。
他拍得正起劲的时候,乔幽的电话又响了。
乔幽摸出手机,眼都没睁,凭着熟悉的手感接了电话,她还没等开口,对面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幽幽,我在丽水南岸,你能不能来接我。”
听到这话,乔幽瞬间睁开眼睛叫宋叔立马去丽水南岸。
电话那头还在哭,“幽幽,我这次真的放弃了,我听你的,我不爱贺岭了。”
听到这话,乔幽下意识就是让宋叔别掉头了,因为这话她从小到大已经听了不下几万遍了。
没一次是真的。
但听着好朋友哭得那么伤心,还是不忍心。
沐风要回家做饭投喂乔幽的计划泡汤了,心里的怨气快要冲过手机杀死那个哭哭啼啼的恋爱脑王饱饱。
王饱饱也是倒霉,她爷爷早些年跟着乔老爷子出任务为了引开敌人跟乔老爷子走散后从山上摔了下去,要不是路过的村民好心把他带回家,他们家现在都凉了。
但老爷子养大王饱饱以后每天想的都是当初还不如死山上了。
因为这货恋爱脑,喜欢爷爷救命恩人家的孙子,爱得昏天黑地,神志不清。
但那个孙子却利用王家的权势顺利给自己换了层皮,现在的身价可比只能啃老本的王饱饱高了不止多少倍。
当然,这孙子的身价够乔家还是费劲点。
这么多年下来乔幽没弄死他,还任他野蛮生长也是为了王饱饱。
沐风偶尔怀疑,乔幽当年对唐继明情根深种,也是因为跟王饱饱聊多了的缘故。
是以他很不看不上王饱饱,每次见到都忍不住冷脸。
现在好好的投喂大计也落空了,沐风恨不得她跟那个孙子锁死别出来祸害人。
但作为一个顶级绿箭,他是不可能在乔幽面前表现出对她朋友的任何一丝不满意的。
“别担心,她好歹也是王将军的孙女,不会真在贺岭的地盘上出事的。”
乔幽冷笑一声:“贺岭算个什么东西,要是饱饱真的在他地盘出了事,我把他挫骨扬灰。”
痛恨闺蜜恋爱脑是真的,但心疼她陷入狼窝的护短也是真的。
沐风摆弄着手机,“我问出来了,这次贺岭是有点过分,把于家那个病歪歪的小妹妹接家里住了,那小妹妹以她呼吸不畅为由,扔了王饱饱的猫狗小仓鼠龙猫等宠物们,还说......”
“还说什么?”能让沐风都难以启齿的话肯定比不好听还要不好听,乔幽代入一下已经生气了。
“说家里的东西她都用不惯要全部换掉,包括,王饱饱。”
乔幽的手捏成了拳头,这次她动手很痛快,一个电话的事,她还没到地方,丽水南岸的保安跟管家已经率先一步把于家的绿茶婊从房子里扔到了小区公共泳池里。
是的,丽水南岸表面上是贺岭的地盘,实际上里面的人都是乔幽的,就为了今天,为了不让王饱饱吃亏。
乔幽打了三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把姓于的绿茶婊扔进了水池里;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家里在税务局的长辈,贺岭的企业就被查了;第三个电话打给了王老将军,确认了王饱饱在三日后会迎来两年的禁足。
三个电话打完,乔幽也到了丽水南岸,一下车她就看见王饱饱坐在行李箱上哭。
看样子就知道她还没见过那姓于的小绿茶婊现在已经被按在泳池里了。
乔幽下车二话不说就打了王饱饱一个耳光。
王饱饱被她吓得哭都忘了,还打了个嗝。
“跟着姓贺的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是谁了?”乔幽扎心一问,王饱饱的眼泪又泛滥了。
“你是王老将军的孙女,即便你不走军政这条路,你也该活得像个人,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那姓贺的本该是你的附庸品,结果现在你们两个的身份彻底对调了。”
“你站在普通人努力三辈子都不一定能达到的高度,选择了从泥地里出来的人,这没什么,选择什么样的人是你的自由,可你看看你自己,你现在真的自由吗?你为了那样忘恩负义的男人把自己和王家的面子放在脚下踩!”
“这么多年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姓贺的给你下了什么降头吗!”
王饱饱被乔幽在小区门口打了巴掌有点懵,又听乔幽那么贬低自己跟贺岭瞬间逆反心就上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当年爱那姓唐的不也是卑微到骨子里了吗?在知道乔染跟唐继明搞在一起后,你不也是宁愿在订婚宴上丢脸也不愿意让出那个未婚妻身份吗?”
“唐继明也是高攀,你扯着他未婚妻的身份不放,都能让乔染欺负到国外去,你比我强了吗?!”
宋叔在车里听到王饱饱这么喊的时候拳头都捏紧了,刚打开车门就被沐风从后面锁着脖子拦下了:“这是她们俩之间的事情,咱们外人别掺和。”
宋叔不解回头:“王饱饱当着你的面说大小姐跟唐继明的事情你不生气?”
沐风淡然一笑:“我为什么要生一个手下败将的气?再说我比谁都知道乔幽当初为什么扒着那个未婚妻的身份不放,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为了爱情甘愿吃亏的人。正好相反,恰恰是因为乔染跟唐继明搅和在一起,才成就了乔幽可以出国获得自由跟地位的今天。要真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他们呢,不然最后乔幽也不会选择我。”
宋叔不理解当代小年轻的思想,他也不理解乔幽的想法,毕竟乔幽走的时候没带他。
但不妨碍他听话,留在车里看那边两个小姑娘互相在大庭广众之下凶狠拆台仿佛下一秒就散伙结果俩人怼了半天最后抱在了一起,王饱饱甚至还把腿缠在了乔幽腰上,她还比乔幽高一个脑袋,看着能把乔幽压倒。
结果乔幽抱得还特别稳。
宋叔疑惑发问:“大小姐这个核心力,为什么你每次还给她拧瓶盖?她分明可以轻松拧开别人的头盖骨。”
沐风淡然一笑:“这是情趣,不然要我们男人干什么呢,宋叔你没有家室你不懂啦。”
一天之内被怼了两次没有家室的宋叔果断闭麦。
王饱饱最后被乔幽拖着去了贺岭房子的游泳池,姓于的绿茶婊正被物业保安按着头在泳池里咕噜咕噜的冒泡泡。
看到这一幕,王饱饱的下巴差点掉了:“幽幽....你....你你你....”
乔幽给人的印象一向是温温柔柔,柔柔弱弱,弱不仅风,风急天高猿啸哀......
不对,跑题了。
“我不对乔染动手,是因为她是乔家人,还有我小叔叔临死前的遗言,更重要的是,乔染活着才能替我挡刀,将来有一天或许还能用来联姻。可惜她放着正途不走走歪路子。”
王饱饱咽了下口水,看着不远处已经奄奄一息的于家小姐:“我从没想到你居然能干出这种事,这种事你一般不都是让乔琅哥来的吗?”
乔幽抱着胳膊装酷:“对付这种级别的,让我哥来太浪费了。”
王饱饱有些担心:“她不能真的被玩死吧?”
“得了吧,她这种人,不把你玩死了,她不会死的。我们家有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她是不是真的有病,让我家医生看一看就清楚了。我这不是正给你找机会呢么。”
十分钟后,看着奄奄一息马上要断气的人,乔幽一脚把人踹进了游泳池,然后让物业经理打开监控,她故作惊讶地发现了正飘在泳池里的女主人,喊来物业把人从泳池里救出来,带去了乔家的医院。
贺岭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于绿茶婊的健康报告已经快递到了他办公桌上。
“身体健康毫无问题?”贺岭念着最后的答案,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
于家不是说她心肺功能不好,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