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禁卫军将领吓了个颤抖,稍微纠结了下便下令道:
“开宫门,迎新皇。”
没有办法,京城都破了,宫门又怎么可能守得住?
与其抵抗,不如跪舔。
宫门开了,禁卫军单膝跪地,形成两排。
一直延伸到龙门殿。
赵贞煦就像走红毯一样往里走去,心中五味杂陈。
他当皇帝了!
没有丢穿越大军的脸。
可皇帝是天下最苦的职业。
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永远有干不完的活。
这还不算,皇帝要和天下最聪明奸诈的一群人斗智斗勇、尔虞我诈。
想想都心累。
此时,龙门殿内。
一个太监慌张地小跑进来,弯腰禀报道:
“皇上,韭州王进宫了,正朝龙门殿而来。”
闻言,群臣纷纷转身向外跑去。
留下沐桧一脸惊呆。
他们就这么喜新厌旧吗?
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吗?
他现在还是皇上呢。
前来禀报的太监犹豫了一会,在沐桧的注视下也一声不吭地转身向外跑去。
此时,群臣越跑越快。
连七旬有余的几个老臣也是咬牙坚持着。
生怕迎接慢了会被韭州王怪罪。
赵贞煦走到一半,忽见群臣朝他奔赴而来。
有些傻眼。
不一会,上百个朝中大佬就跪在了他面前。
“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喊得很齐声,可见是商量过的。
赵贞煦扫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他们,继续径直往前走。
挡路的大臣赶紧挪动身子,给他让路。
此时,他们心中很是忐忑。
韭州王这态度是什么意思?
百官都跪迎了,这不是好事吗?
韭州王你应该高兴啊!
看着赵贞煦面无表情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去,连“众爱卿平身”都没有说。
百官面面相觑,无人敢起身。
赵贞煦就想让他们跪,跪在这太阳底下暴晒。
能晒死几个算几个。
免得以后给他添堵。
不多时,赵贞煦就走到了龙门殿前。
权力的中心。
抬眼看了看上面纯金打造的“龙门殿”三字。
真想抠下来。
毫无用处的面子工程。
他抬脚走了进去,看向龙椅上的沐桧。
两人四目相对。
赵贞煦没什么感觉,沐桧则是一脸恐惧。
死期要到了吗?
看着赵贞煦一步一步往上面走,沐桧越来越怕。
却嘴硬道:“韭州王,朕不怕你。”
此时,赵贞煦已经踏上了台阶,眸光越发冷冽。
“你、你要干什么?朕是你的岳丈,你不得无礼。”
“朕你妹....你个祸国殃民、残害忠良的老不死的,还敢自称朕,天下百姓同意了吗?”
赵贞煦来到龙椅旁,一把将他拽起,沉声道:
“本王今日就为民除害。”
下一刻,沐桧就被扔飞。
从龙门殿里飞向殿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当场一命呜呼。
也就是答应了沐雨心,给沐桧留个全尸。
不然非得凌迟处死他不可。
赵贞煦很累,想在龙椅上休息片刻。
可往龙椅上一座,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娘的,这椅子也太硬了吧!
还冷冰冰的。
都不加个座垫什么的吗?
龙椅就是这样,又硬又冷,为的是能让皇帝上朝的时候保持坐姿端正。
赵贞煦起身,又看了看龙椅,一脸嫌弃。
喊道:“来人。”
殿外的陈琳跑进来,他刚才已经安排人把沐桧的尸体搬走了。
“皇上,奴才来了。”
他现在也改口了,刚才百官跪喊赵贞煦皇上的时候,王爷并没有拒绝。
说明王爷接受了皇帝的身份。
赵贞煦扶着龙椅,“本王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
陈琳一愣,王爷怎么还自称本王呢?
“皇上,您该自称朕才是。”
赵贞煦也是愣神,可不是嘛!该改称呼了。
“你安排一下,快点给朕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息。”
他对皇宫是一点都不熟,打出生起就被送去了郊外皇庄,唯一一次再进宫还是被封就番的那次。
“是,皇上,偏殿就可以休息,请皇上移步随奴才过去。”
到了偏殿,赵贞煦倒头就睡。
他呼呼大睡,百官却还在通往龙门殿的路上跪着。
皇上没有让他们起来,他们只能一直跪着。
有大臣已经受不了了,跪着的身子摇摇欲坠。
这都在太阳底下跪了快一个时辰了,
难道皇上忘记了他们还跪着吗?
直到翌日清晨。
赵贞煦睡醒了,宫女们正伺候他洗漱。
陈琳走进来提醒道:“皇上,百官还跪着呢。”
他担心啊!
如此下去,就怕天下人误以为皇上是暴君。
赵贞煦看向他,淡淡问道:“他们还好吗?”
“回皇上,有几个年老体衰的晕过去了,太医正在现场医治。”
“谁让太医去的?”赵贞煦有些怒了。
这群蛀虫死了才好,医治他们就是在浪费医疗资源。
陈琳额头上冒出冷汗,赶紧跪了下来。
“皇上,奴才擅自做主让太医过去的,还请皇上恕罪。”
又说道:“要真跪死了人,怕是会影响皇上的仁德之誉,奴才斗胆请皇上三思。”
赵贞煦叹了口气,而后说道:
“行了,起来吧!”
“谢皇上饶恕。”
待吃过早膳后,赵贞煦忽然说道:
“让百官到龙门殿上朝。”
旁边的陈琳愣怔,这合适吗?
百官从昨日下午跪到现在,又是暴晒又是冷冻的,他们早就体力不支,没晕过去已是万幸了。
这时候让他们上朝,未免太过分了。
不过皇命难违,“是,皇上,奴才这就让人去知会他们。”
一炷香后,龙门殿里就站满了人。
只是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看起来连站都站不稳。
眼神呆滞,面容憔悴不堪。
这时,陈琳尖叫道:“皇上驾到。”
众臣心头一震,跪下齐声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次,赵贞煦没有为难他们,坐下后便抬手道:
“众爱卿平身。”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君臣和煦!
他娘的,纯属扯淡。
陈琳又尖叫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过了半响,无一人启奏。
不是他们无事启奏,而是他们已经精疲力尽。
还能站着不倒就已经是耗尽了他们全部的毅力。
哪还有精力启奏?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此,赵贞煦邪魅地笑了笑。
“众爱卿虽无事可奏,但朕却有事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