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茶,寒暄了几句。
陈琳便说明了来意,“王爷,奴才前来和他们的目的一样,就是希望您能挥师京城将沐桧赶下大座,以匡正统。”
“在奴才心里,您就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说到这里,陈琳一脸的郑重。
身为曾经的掌印太监,他看得明白,如今能救大锦的只有面前的韭州王了,也只有韭州王才能震慑住各方势力。
最主要,他和韭州王可是有交情的。
赵贞煦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坦言相告,“陈公公,这大锦就是个泥潭,本王没必要躺这摊浑水,至少现在没有必要。”
“本王很懒的,不想过于劳心劳力,只想过得潇洒些。”
陈琳一愣,他没想到韭州王会拒绝,并且还拒绝的如此干脆。
更没想到拒绝的理由竟然是懒。
正统江山,岂一个懒字就不要了?
有史以来,还从未听闻有这等事。
越想越懵,陈琳端着茶杯愣在了当场。
从韭州王认真的表情、坦诚的语气看,他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在故作推辞。
过了好一会,陈琳才反应过来。
“王爷,您说的是。如今您坐拥北匈帝国、西番联邦、南蛮诸部,前段时间还攻下了海外扶桑又拿下了高句丽;以您韭州现在的疆土,可比大锦大多了。”
“大锦在您的眼里,自然没有那么重要了。”
赵贞煦不置可否,淡然地茗了口茶,而后说道:
“这才哪到哪?”
“近年来盛传的天下舆图,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天下之大远超你们的想象,本王实在没必要在一个泥潭里打滚。
“当然,如果这个泥潭干涸了,本王自然是会顺而取之的。”
闻言,陈琳眸光一亮,看来王爷并不是不想做大锦的皇帝,而是在等待时机。
他从沉重的袖子里掏出一物,郑重而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上,
此物用耀黄绸布包裹着,上小下大。
随着陈琳将黄色绸布解开,绝好的东西露了出来。
极好的色泽,通透的玉质,让赵贞煦不禁盯上了它。
“陈公公,你这是....”
莫非,他这是给自己送重礼?
这时,陈琳忽然起身,绕过石桌跪在了赵贞煦面前,表情无比地郑重。
“王爷,这是大锦的传国玉玺,奴才给您拿来了。”
赵贞煦一怔,传国玉玺!
这玩意他没见过,也见不到,没想到被陈琳带出了宫,还带来了韭州。
接过传国玉玺,赵贞煦认真打量了一番。
还真是个好东西。
由整块极品白玉雕刻而成,做工更是细腻无比、惟妙惟肖,简直是巧夺天工之物。
“嗯,这东西不错,本王就笑纳了。”
“陈公公快快请起,继续喝茶。”
“谢王爷。”
赵贞煦抚摸着传国玉玺,有些爱不释手,同时又有些疑惑。
“陈公公,这传国玉玺你是怎么带出皇宫的?”
沐桧那老贼可不是个吃素的,传国玉玺又是重中之重,他自然会盯的很紧,岂会让人有机可乘?
陈琳起身后回到座位上,有些忐忑道:“王爷,实不相瞒,奴才提前私制了个假玉玺.....骗过了沐桧。”
卧槽,这么勇。
赵贞煦看向陈琳的目光颇为震惊。
私造玉玺,这事都敢干?
这时,陈琳深吸一口气,看着有些后怕的样子,又面露无奈之情。
“王爷,奴才没有办法;当时您父皇突然消失无踪,各路势力蠢蠢欲动,纷纷向奴才索要玉玺;奴才想着这玉玺可不能落在他们手上,就斗胆造了个假玉玺让他们去争。”
“最终假玉玺被沐桧夺下,幸好他没有看出来真假,奴才才能把真玉玺带来韭州。”
赵贞煦盯着他,见他不似说谎,便说道:
“此物本王甚是喜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是本王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对方送他传国玉玺如此珍贵之物,礼尚往来的话,他也该有所表示。
闻言,陈琳赶紧道:
“王爷,还请您看在天下百姓的面上,尽快持玉玺挥师京城,救大锦百姓于水火之中。”
他出生于穷苦百姓家庭,深知百姓的苦;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希望百姓能过得好一点,不至于迫于生活无奈而把儿子送到宫里当太监。
又转回来了。
赵贞煦神色复杂,一时不语。
此时,王府门外,那些人还在跪着。
他们不愿走,若是韭州王不答应坐大锦的皇帝,他们回去无法交代。
且他们不相信韭州王是真的不愿登基称帝。
皇帝,谁不想当?
他们边跪着边讨论了起来。
“哎!咱们得想想办法啊!干跪着怕是台阶不够啊!”
“那你说,该如何?”
“咱们得喊啊!以百姓的名义喊,老夫就不信韭州王能眼睁睁地弃大锦百姓于不顾。”
“说的是,听闻韭州王最心疼百姓了,这是他的软肋。”
不一会,府外就传进歇斯底里的呼喊声。
“王爷啊!大锦百姓苦啊!他们急需明主呀!”
“若王爷弃百姓于不顾,大锦百姓得多心寒啊!”
“还请王爷以天下苍生为重,尽快登基称帝吧!”
“王爷若是迟迟不做决定,吾等就代表天下百姓跪死在这里。”
“.....”
王府之内,赵贞煦眉头紧锁。
他娘的,他们这是要道德绑架本王啊!
本王是怕道德绑架的人吗?
“来人,给本王把府外的那群王八羔子暴揍一顿,再赶出韭州。”
“遵命王爷。”旁边的几个侍卫接令道。
“且慢。”
这时,云妃走了过来。
陈琳赶紧起身行礼道:“奴才见过云妃娘娘。”
“陈公公快快请起。”云妃上前一步,面露感激之色。
“多亏了你,本妃当年才能活下来;救命之恩,本妃不会忘,往后你见本妃可免礼。”
“娘娘严重了。”陈琳有些惶恐,“要说救命之恩,那也是娘娘先救奴才在先,奴才只是报恩而已。”
云妃点了下头,随即便看向赵贞煦。
“煦儿,母妃也是平民之家出生;你能不能看在母妃的份上?登基称帝救大锦百姓于水火之中。”
说着,眼神期期地看着他。
赵贞煦深叹一口气,哎!本王天生就是个劳累的命啊!
其实,他终究过不了心里这关,本想着休息几个月再出征,毕竟他刚从高句丽战场回来;可现在,出兵晚了还不行。
“罢了,本王答应了。”
“十日之内,挥师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