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北匈帝国鼎盛的时候，铁木鹰不是没想过西进。
可西边的国度贫瘠的不得了。就拿哈斯坦来说，一半以上的国土是沙漠地；再比如富汗斯坦，大部分地方连水都没有。
这样的地方，打下来又有什么用？压根不值得去占领好吧！
铁木鹰为难地看着赵贞煦，“韭州王大汗，你这是要把北匈军士和王公贵族赶往不毛之地啊！”
赵贞煦一愣，也明白了过来，眼界问题罢了。
古人所知的地方很有限啊！
赵贞煦打算向铁木鹰普及一下何为西方国度？对大帐外的侍卫喊道：
“给本王拿天下舆图来。”
此时，大帐外的陈大壮和北匈将领怒目而视，一副随时想动手的样子。
一个北匈将领怒指陈大壮，“是他，就是他，去年，我们草原上的好些部落就是被他屠杀的。”
“陈屠夫，你可当真是下得了手啊！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陈大壮嘴角撇了撇，不屑地回道：“哼，屠几个部落算什么？要不是我家王爷拦着，老子非把你们北匈人屠尽了不可。”
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下一刻就怒目圆瞪，继续道：
“当年你们劫掠中原、杀老子全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遭报应？你们就等死吧！只要王爷和铁木鹰没谈拢，老子就把你们杀的一个不留。”
双方剑拔弩张，就等大帐内的谈判结果。
大帐内，赵贞煦将天下舆图展开放到地上，铁木鹰饶有兴致地蹲了过来。
却眉头一皱，硬是看不懂，不知道舆图上画的是什么玩意。
这时，赵贞煦指着韭州上头的一大片土地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往西就是斯坦国；斯坦国是贫瘠，可要是过了斯坦国，再往西情况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稍远一点的欧洲，那里土壤肥沃、水草茂盛，可以说欧洲的土地之好丝毫不亚于中原.....”
看赵贞煦说的唾沫横飞，铁木鹰震惊无比，却有些不敢相信。
他看向自家女儿，眼神挑了挑，意思是你夫君的脑子正常吗？
雪琪儿眨了眨大眼睛，示意着女儿的夫君全身上下就没几处正常的，但是绝对可以相信。
自己女儿肯定不会害自己的。
铁木鹰镇定下来，不禁问道：“韭州王大汗，你是如何得知有欧洲这么个地方的？又怎么知道那里的水土和中原一样好的？”
这么远的地方，不说有没有，就算有，谁又见过呢？
赵贞煦邪魅一笑，淡淡道：“因为本王是邪祟啊！邪祟知道常人不知道的事情，这不是很正常吗？”
反正从小被定义为了邪祟之身，再加上自己造出来了很多让古人不敢想象的现代物品，就算自己不承认，绝大多数世人也会认定他是邪祟之身的。
这身份他没法摆脱，不如坦然处之。
铁木鹰一怔，眼神复杂地盯着赵贞煦，一时有些语塞。
韭州王邪祟之身的传闻最近是越来越甚了，尤其是他短时间内就吞并了比韭州大几十倍的南蛮国和西蕃国，这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铁木鹰顿了顿，才严肃问道：“你确定这个欧洲是存在的？那里的水土真的不比中原差？”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既然他入主中原的梦想已经破灭，那入主不比中原差的欧洲也很好啊！
只是他真的怕赵贞煦是在忽悠他，毕竟从未听闻过欧洲这个地方。
赵贞煦看了看他，见他脸上仍有狐疑之色，随即指着舆图上的美洲说道：
“我跟你说，本王前段日子，也就是这个月的事；本王派了船队前往美洲这个地方，美洲你也没听过吧！”
“它和欧洲一样遥远，且只能走水路，路途更为艰辛。”
“但本王派了五千余人前往美洲，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岭南打听打听。”
这时，雪琪儿也附和道：“这事我知道，王爷没有说谎。”
听女儿都这么说了，铁木鹰选择了相信，既然有美洲，那有欧洲也挺正常的。
眉目一下子就舒展开来，甚至还略显激动之色。
“既然如此，那我就听你的，率北匈军士和王公贵族西征欧洲。”
“啊！”雪琪儿惊讶一声，面露担忧道：“父汗，您年纪大了，不宜再远征，西征欧洲的事情让北匈的勇士去做就行了。”
“您就跟着女儿，女儿定会让您安度晚年的。”
说着又期期艾艾地看向赵贞煦，这事还得王爷首肯才行。
没等赵贞煦开口，天鹰汗就抢先说道：“父汗知你孝顺，但我心意已决。”
他知道赵贞煦是不希望他留下来的，毕竟他的号召力可比那些北匈王公贵族更大。
不想让女儿为难，更重要的是....
只见铁木鹰站了起来，“哈、豁...”比划了几下拳脚，对雪琪儿说道：“你看，父汗哪里老？这腿脚不是挺利索的嘛！”
此时此刻，他的精气神也完全不一样了，他又有了梦想啊！
见父汗眼中泛光，脸上也重新出现了豪情万丈之色，雪琪儿犹豫了。
她太了解这个父汗了，没有梦想他是活不好的；很明显，入主欧洲现在成了他的梦想。
不舍道：“父汗，您真的要去吗？”
铁木鹰重重地点了下头，伸手摸向雪琪儿的脑袋，面色复杂地说道：
“孩子，父汗是天生的雄鹰，若不能展翅飞翔吾宁死；父汗只希望你改一改冲动的性子，能够平稳地过完一生才好。”
说白了，他就是怕女儿性子冲动惹怒韭州王，这人可不好惹。
“咳咳...”赵贞煦岂会听不出铁木鹰意有所指，不过也不介意，而是宽慰道：
“你就放心吧！只要雪琪儿不做危害本王，不做伤害百姓的事情，本王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闻言，铁木鹰大松一口气，女儿心地善良，断然不会做危害韭州王和伤害百姓的事情。
他看向赵贞煦，郑重道：“那就有劳韭州王大汗对雪琪儿多加关照了。”
“本王分内之事。”赵贞煦点了点头。
接着，他转移话题道：“边界上目前情况如何？北匈主力军能挡得住吗？”
铁木鹰叹了口气，回道：“情况不太妙，夫娃国和斯坦国像是约好了一样同时进攻，让北匈主力军有些顾得了头又顾不了尾。”
“目前是全力防守也才堪堪顶住。但从迹象上来看，对方似乎还在增兵；如此下去，北匈主力军怕是独木难支，边界被攻破是迟早的事。”
这也是他选择投降、主动让出大汗之位的主要原因，因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韭州王才能挡住夫娃国和斯坦国的同时进攻。
赵贞煦默了默，而后说道：“咱俩一人对付一个，本王负责打退夫娃国，而你的北匈主力军负责击败斯坦国。”
“斯坦国也是你进军欧洲的必经之地，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