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煦笑了笑。
“你就这么想打仗?”
“属下就好这口。”陈大壮说道:“王爷,不瞒您说,属下如今是一日不打仗就浑身难受啊!”
自从在草原上一举成名,成了陈屠夫后,陈大壮彻底爱上了杀戮。
“王爷您看哈!北匈和南蛮我们都打过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打西蕃了?”
赵贞煦瞪着他,“你以为西蕃是想打就打的吗?”
“我们中原人去到那里连呼吸都不畅,打起来岂不是太吃亏?”
“你身为韭州大将,怎么能拿将士们的命开玩笑?”
陈大壮一怔,随后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王爷说的是,那这西蕃我们就不打了吗?他们可是劫掠过韭州。”
这事,赵贞煦本来就想跟他说的。
“要想花最小的代价攻打西蕃,咱们必须得提前适应那里的环境。”
“本王都想好了,你先着两万将士去韭西关隘,那里临近西蕃,让这两万将士和五千韭西军一起训练。”
又补充道:
“让将士们逐渐提升训练地点的高度,一步一步来,直到与西蕃国的高度差不多为止。”
“能听明白吗?”
陈大壮顿了顿,“属下明白。”
又问道:“王爷,北匈帝国还打不打?虽然他们和我们签了互不攻伐协议,但属下觉得那就是一张纸,撕也就撕了。”
赵贞煦摇了摇头,“北匈帝国也先放着,不是协议不协议的事;本王就问你,韭州军的骠骑练的如何了?”
一说到骠骑,陈大壮来劲了。
“王爷,您出征南蛮这段时间,属下又训练出了一万骠骑呢。加上之前的一万,如今咱们韭州有两万骠骑了。”
“属下厉害吧!”
赵贞煦不屑地笑了笑。
“两万骠骑从数量上看着还不错,不过咱们的骠骑在草原上驰骋能追得上北匈骑兵吗?”
“那不能。”陈大壮摇了摇头。
“北匈士兵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咱们韭州骑兵才训练不到一年而已,和人家比骑术那差距还大着呢。”
“那不就是了。”
赵贞煦没好气道:“咱们打得过人家却追不上人家,草原又那么大,真要是深入草原了,以我们韭州骑兵目前的骑术,也只能是望敌兴叹。”
“继续训练骑兵吧!何时能追上北匈骑兵,就何时吞并草原。”
“遵命王爷。”陈大壮恍然大悟。
却不死心。
“王爷,您要不要挥师京城,做皇帝啊?”
赵贞煦摆了摆手,对于做皇帝他不拒绝也不强求。
相对于发动大规模内战,他更倾向于换国计划。
通过经济文化的渗入、资源的对冲,让大锦离不开韭州,最后依附于韭州。
一旦换国计划成功,不但不需要自相残杀,也更容易治理。
当然,这些是不能和陈大壮这莽夫说的。
因为说了他也听不懂。
“老陈啊!本王当韭州王可比当皇帝舒服多了,暂时没有攻打京城的打算。”
陈大壮眸光黯淡下来,哎!看来一时半会是打不了仗啊!
“属下告退。”
待陈大壮悻悻走后。
又有人来了。
“启禀王爷,韭州的一横二纵规划已然完成,还请王爷示下。”
基建狂魔王凌昌进来说道。
赵贞煦精神一震,好事啊!
所谓一横二纵,就是在韭州修一条南北走向的大干道,两条东西走向的大干道。
清一色水泥马路。
这事是去年规划的,没想到王凌昌这么快就修好了。
不愧是他选中的基建狂魔,速度就是快。
赵贞煦笑容满面,很是欣慰。
走过来拍了拍王凌昌的肩膀。
“不错,不错,想要什么奖励都可以说,本王满足你。”
已经黑不溜秋的王凌昌眸光一亮。
“王爷,臣不要什么奖励,只要您给臣放一个月假就行。”
搞基建前,他是韭州州草。
搞基建后,他成了路人甲。
必须得休养一段时间,恢复恢复;若是继续搞下去,他的颜值将彻底离他而去。
一听王凌昌想休息一个月。
赵贞煦挑了挑眉,不乐意了。
“老王啊!工作使人快乐,你不觉得吗?”
“还行,偶尔会这么觉得。”
这招不行,赵贞煦又换一招。
“老王啊!韭州百姓需要你,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你呀!你看主干道是修好了,可那些县道、镇道、村道呢。”
“不都还没修吗?那些地方的百姓每日走的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深一脚浅一脚的,一不小心就会摔跟头,轻则摔伤重则摔死。”
“你忍心吗?身为一个高尚的官员,你就没有天下之忧而忧的奉献精神吗?”
王凌昌有些心动了,但不足以改变他请假的决心。
“王爷,可是臣都晒成这样了,昨日回到家,我娘都不认识我了呀!”
“她还问我是哪里来的拉煤的,太糟心了。”
“还请王爷批假,臣真的需要休养一番。”
事实上,他一直在施工现场指导修路,路修到哪他就在哪。
已经有八九个月没休过假了。
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赵贞煦心软了。
“那就半个月,本王给你放半个月假。”
王凌昌撇了撇嘴,接着恳求道:
“王爷,半个月压根不够啊!这么短的时间,再怎么休养,臣的容貌也定然回不到从前的。”
“你怎么就如此在乎自己的容貌呢?”
赵贞煦也是醉了,骂道:“你一个大男人的,要那么好的相貌干甚?”
“臣以前可是韭州最玉树临风的。”王凌昌委屈道:“这要是变成了丑男,多可惜啊!”
赵贞煦默了默,继续劝道:
“你也说是以前了,这不本王来了韭州,你还能算是最玉树临风的吗?”
“你不就是惦记你以前的名号吗?什么韭州第一俊男。有本王在,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放下吧!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展望未来,做一个内在美的男子才是你的出路。”
“只要你把基建搞好了,百姓就会感激你,就会说你好,本王也会奖励你;到时候你不就名利双收了。”
王凌昌茅塞顿开,面露豁然。
“谢王爷教诲,臣知错了。”
“那你现在想批几日假?”
“七日足已。”
赵贞煦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不是本王不近人情,而是韭州处于高速发展期,正是用人之际。”
“你们铆足劲干,坚持坚持,本王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王爷客气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是臣的本分。”王凌昌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