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奇耻大辱。
过了好一会,凤雏才说道:“我乃三元及第,却无缘殿试;主考官给出的理由是...”
差点就说不下去,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给出的理由是,我的长相不合礼仪。”
这也太以貌取人了。
说起这件事,凤雏依然愤怒不已,握紧了拳头,指甲扣在肉里。
咆哮道:“这不合理、不公平,我不服。”
“这还不算,他们把我打发到地方做县令;本来我都逐渐接受了现实,想着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做县令就做县令吧!”
话匣子一打开,开始滔滔不绝。
“想着把县令做好了,也可以逐步升上去;没成想,我当年的政绩排在全府第一,却无缘晋升。”
“给出的理由还是,长相不宜。”
“....”在屈辱中坚持,收获的还是屈辱。
说到最后,凤雏还哭了,抹着眼泪哽咽着。
“呜..e..我就辞了、辞了做了八年之久的县令,来到了南蛮。”
现场众人无不同情不已,甚至有人递了一块手帕给他。
“擦擦吧!往事不堪回首,能忘就忘了吧!”
赵贞煦默了默,思忖着长相恐怕只是借口,背后的真正原因还是利益罢了。
三元及第的凤雏太优秀了,成了世家大族子弟晋升仕途的绊脚石。
长叹一声,“寒门难出贵子啊!”
卧龙和凤雏望着他,不确定韭州王是同情寒门,还是嘲讽。
这时,赵贞煦面露诚恳之色,邀请道:
“你俩若是愿意的话,可去本王的韭州为官。”
随着韭州的飞速发展,对官员的能力要求越来越高,而现有的文官除了张来仕外,其他官员的水平就有些跟不上了。
二元及第,三元及第,卧龙凤雏应当是能力不错的,
韭州需要他们的奉献。
卧龙和凤雏对视一眼,面露犹豫和担心。
顿了顿,卧龙客气道:“谢王爷厚爱,不过在下和凤雏适应不了大锦的官场,若是强上,怕是会给您徒添麻烦。”
韭州隶属于大锦,想必官场也好不到哪去。
赵贞煦岂能听不懂他的拒绝之意,说道:“你俩不就是怕太不公平,正直的官员混不下去嘛!”
“嘿,那还巧了,本王前段时间就颁布了一条改革措施,是为《破坏公平者,杀无赦。》”
闻言,卧龙凤雏震惊了。
呢喃着,“破坏公平者,杀无赦。”
“破坏公平者,杀无赦。”
这可不得了,相当于在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头上悬了一把刀。
没有量刑、没有赎罪,只有死路一条。
说真的,韭州王的魄力属实是非同凡响。
可他俩依旧没有做决定。
凤雏直接道:“王爷,您的这条政策好是好,可是能实行的下去吗?在下表示怀疑。”
赵贞煦不屑,嘴角上扬,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这么跟你俩说吧!自打本王入驻韭州以来,所拟政策、所推改革皆是实行的很好;不信你俩可以去韭州打听打听,一问便知。”
卧龙凤雏一愣,这么厉害的吗?
不过韭州王属实也没必要撒谎,政策推行、改革效果这些大事,确实是一问便知。
雄主、英明的雄主啊!
激动直击两人内心,同时满怀期待。
异口同声道:“承蒙王爷不弃,我等愿意入韭州为官。”
这时,对面的黎阿布看着这边的情况,目光一缩,心里直打鼓。
卧龙凤雏怎么还跪了?
莫不是...商谈不来,韭州王发飙把他俩吓跪了。
“哎!这卧龙凤雏也不行啊!”
韭州军这边。
“起来吧!”赵贞煦思忖了一会,又对他俩说道:
“在入韭州为官前,你俩得先为本王办一件事。”
“请王爷吩咐。”卧龙凤雏积极回道。
“干掉黔中土司黎阿布,嫁祸给其他土司部落,引起南蛮内乱,最好是让土司部落间大打出手;随后你俩借机控制黔中,为韭州军南下守住退路。”赵贞煦一脸郑重。
“你俩能办成吗?”
南蛮国的土司部落间素有矛盾,六情局早有上报,只差导火线了。
此时,卧龙凤雏大为震惊。
韭州王好狠。
不过,此计属实是好计。
卧龙扇子一举,自信跃于脸上,“王爷,臣和凤雏这些年在南蛮可不是白混的,对南蛮的内部情况了解的可谓相当透彻。”
“嫁祸、离间这事,算不得有多难。”
凤雏嘴巴一歪,也说道:“王爷放心,以臣和卧龙的能力应当是能办好此事的。”
不愧是有才华之人,就是有底气。
赵贞煦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你俩就先回去吧!见机行事。”
怎么和黎阿布交代?相信他俩自有对策。
“臣等告退。”卧龙凤雏行了一礼,转身走向对面。
这时,赵贞煦下令道:“全军后撤,择它路继续南进。”
南蛮军这边。
黎阿布终于是等到了卧龙凤雏商谈回来。
“怎么样?怎么样?谈的如何?”
“哎!”二人深深一叹,摇头不已。
黎阿布眉头一皱,心下不好,看这样子是谈崩了啊!
急道:“具体如何?快说呀!”
卧龙满脸歉意,“土司大人,我和凤雏有负所托啊!”
接着,又愤慨不已。
“那韭州王实在太霸道太嚣张了,真的是一言不合就发飙啊!我和凤雏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被他逼得下跪;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咬牙切齿。
凤雏亦是愤怒不已,“我们和韭州王据理力争,最后也没争到一个好的结果。”
一听结果不好,黎阿布跌坐在地,望了望对面。
“不好,韭州军动了,动了啊!”
黎阿布吓坏了,他们是要动手屠杀了呀!
韭州军:老子是撤退好不好。
卧龙劝道:“土司大人别急,他们暂时不会为难我们的。”
闻言,黎阿布松了一口气,赶忙问道:“你们到底谈了个什么结果啊?”
凤雏情绪低落道:“我们建议韭州王借道,只要韭州军不经过咱们黔中要寨,从黔中其它任何地方行军,只要不烧杀抢掠,咱们就都当没看见,经过各种厉害分析,最后韭州王同意了。”
“哎!奇耻大辱啊!按照协议,咱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韭州军从我们黔中的地盘上穿过去,不得阻挠。”
黎阿布一听,感觉似乎还行啊!借个道而已,比起被韭州军屠杀可强太多了。
他眉目舒展开来,拍了拍卧龙凤雏的肩膀,安慰道:
“二位不必过于内疚,此事也是迫不得已,本土司知道你们尽力了。”
“尽力了就好,尽力了就好啊!”
看得出来,他对卧龙凤雏更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