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各怀心思。
天鹰汗双手呈防守姿势,预防韭州王的下一步出招。
赵贞煦则是围绕他转圈,作出寻找机会出招的姿态。
就这样,谁也没有再动手。
忽然,天鹰汗大喝一声,“党项王听令,率五万人马去夺回党项城。”
此举意在扰乱韭州王,看他是选择继续在这和他对峙,还是赶去党项城救援。
赵贞煦却面色淡然,似乎没听到天鹰汗的军事调动似的,依然盯着天鹰汗不放,防止他去破坏炮兵阵地。
见韭州王如此神态,天鹰汗颇为诧异,不禁问道:
“韭州王,你就不怕党项城丢了吗?”
赵贞煦邪魅一笑,“怕,当然怕,但是本王今日就盯着你了,不死不休。”
党项城已经加固到固若金汤,别说五万人马去攻,就算十万人马那也是很难攻进去的。
闻言,天鹰汗心神更不稳了。
这韭州王是要决心与他干上了,想着都揪心;万一不小心被他的《虚空杀技》给击杀,那他铁木鹰可就亏大了。
他可是帝国大汗,而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韭州王而已。
怎么算?自己的命都更值钱。
而看着韭州王一副决然拼命的样子,天鹰汗不禁额头冒汗。
这年轻人,就是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之货啊!
最怕的就是这种人了。
赵贞煦双目圆瞪,毛发竖起,恶狠狠又道:
“铁木鹰,今日本王豁出去了,哪怕是生死也要拉你垫背。”
他的功力和作战经验都是不如对方的,只有在气势上压对方一头,让对方产生怯战心理,才可能抗衡。
闻言,天鹰汗心神一颤,苍天啊!他怎么就惹了一只疯狗?
此时,地面上的北匈大军也是打得憋屈不已。
路口就那么大点的地方,他们没办法全军投入;后方又有碉堡阵对他们袭击不断,打冷枪扔冷雷,防不胜防;天上还有炮弹密集落下来,一炸就是一大片。
“他娘的,这仗越打越不对劲。”
“老子作战一向所向披靡,今日却是无用武之地,真踏马见了鬼了。”
“....”
见士气有所降低,北狼王不得不祭出大招。
“路口的人马都退下来,让拐子马和铁浮图上。”
北狼王,忽图烈,北匈第一大将,此时指挥作战的就是他。
拐子马和铁浮图,北匈最尖锐的骑兵,两者配合起来,所向无敌。
很快,地面大震。
一万铁浮屠身披重甲,武装到马的牙齿,横推了过来。
两万拐子马从侧翼冲出,速度极快,与此同时,马上的士兵弯弓搭箭射向路口处的韭州阵地,异常精准。
“嗖嗖嗖....”精准的箭矢射来。
不少韭州士兵露在盔甲外的身体被射中,“哧、哧、哧....”
“啊!吾中箭了。”这让韭州士兵压力剧增。
趁韭州士兵被拐子马大军骚扰的间隙,铁浮屠大军加快了横推的步伐。
“干掉铁浮屠。”韭州士兵开枪齐射。
““哧哧哧....铛铛铛..”有些射中了,更多的子弹是被铁浮屠的盔甲给挡下了。
这时,拐子马又进行了第二次骚扰。
铁浮屠又趁这空隙前进了不少,很快就临近了路口处的韭州阵地。
这要是让它继续横推过来,怕是路口阵地要失。
“将军,可以点火了吗?”
“快点,把所有引火线都点上。”
“属下遵命,这就去点。”
炸药兵举起火把点燃了不远处的所有引火线,火苗“滋滋滋...”地进入了地下。
地下是一条挖空的坑道,足有两百米长,五十米宽,用大量木头支撑着;位置正处于路口前方空地的下面。
突然,“轰轰轰...”闷响传来。
紧接着,地面大震,随即就塌了下去。
一起掉下去的,还有大半铁浮屠人马。
“啊、救命....不要。”
铁浮屠上的士兵大呼救命、拒绝入坑,而马儿则吓得长鸣不已。
但一切都晚了,地面塌陷的太突然、太彻底,他们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沉重的铁浮屠摔下去,入坑即死,毕竟从地面到坑底足有二丈有余。
北匈士兵懵了,仗还可以这么打吗?
太残暴了。
谁他妈打个仗,挖这么大、这么深的坑,挖呀挖的就不累吗?
北狼王忽图烈反应过来后,就踉跄着差点跌倒。
太痛心了。
历经多年、重金打造的铁浮屠,就这一下就损失了大半,换谁也接受不了。
天鹰汗也看到了这边惨无人寰的景象,亦是痛心不已,恨不得亲自去宰了那些炸药兵。
但韭州王死盯着他,让他不敢妄动;生怕一转身,就被对方发招偷袭。
就在此时。
韭州镖骑从左右山坡后面冒了出来,各五千骑兵疾驰而下,将北匈大军的东西方向堵住。
现在北匈大军面临的局面就是被包圆了,前方是路口处的韭州士兵,后方是韭州的碉堡阵、上面是炮弹雨、下面是大深坑,左右两边是韭州镖骑。
此时此刻,这种全方位的压迫感让人窒息。
铁浮屠损失后,北匈士兵本就士气大落,现在又面临这个局面,不少士兵萌生出了想回家的心思。
北狼王忽图烈见此,亦是心中骇然。
不过,对方真能将他们包圆吗?他是不信的,毕竟人数上的差距太大。
“女贞王、契丹王听令,你俩各率三万人马将左右敌人骑兵击溃。”
“是,北狼王。”
不一会,北匈大军就分出六万骑兵,直奔左右的韭州镖骑。
陈大壮见状,大喝一声,“射击。”
“嘣嘣嘣....”一排排子弹射向奔赴而来的北匈骑兵。
待打完这一波,陈大壮又大手一挥。
“走,回山坡后面换弹药。”
顿时,韭州镖骑调转马头,直接跑路。
一刻钟后,他们又回来了。
“嘣嘣嘣....”迅速打出枪中的子弹,而后又跑路了。
如此,又反复了几次。
这是赵贞煦给他们安排的战术,叫敌进我退,敌退我扰,目的就是不让敌人好过,消磨他们的士气。
北匈士兵麻了,追又不敢追,就怕在追的路上会有突然塌下去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