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营出来,赵贞煦来到了府衙。
府衙内,张来仕等官员正在议事。
忽见王爷进来,齐声道:“王爷吉祥。”
“嗯。”
赵贞煦应声后扫了一眼,见不少府衙官员都在。
“尔等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待王爷落座上位后,张来仕回道:
“王爷,马上就要入冬了,臣等正准备商议如何为韭州百姓提供保暖措施?”
在古代,每年冻死的人比饿死的人还要多。
赵贞煦神情一滞,意识到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那诸位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王凌昌作揖,从基建狂魔的角度道:
“王爷,臣的建议是用水泥修筑暖房,每个村都修建一个,如此,住茅草屋和木屋子的百姓可以在寒冬腊月里搬进暖房,可大幅度减少百姓冻死的几率。”
暖房类似于现代的小型体育馆,让成百上千个人搬进来抱团取暖。
很多人聚集在一个房间里,二氧化碳排放量就会多,体温又可以互相温暖;再加上暖房是用砖砌的,砖与砖之间用粘稠物严丝密缝,比茅草房和木屋子更为不透风,从而使室内温度不易流失;如遇暴雪,暖房又足够坚固,不用担心房子被大雪压垮。
但即便如此,还是会有少许人冻死。
这时,李根生用小时候的亲身体验道:
“王爷,暖房虽好,可没有保暖的衣物和被子,体质弱的人依然扛不住。臣建议花大价钱从外地购置暖衣暖被,赠送给韭州百姓,毕竟人命更为重要。”
“无需如此。”
张来仕出声,“本刺史知晓两件神器,可保百姓平安渡过严冬。”
神器!
厅内众人齐齐看向他,表情有些懵,看着不像啊!
况且,也未曾听闻何等神器能够抵御严寒。
这时,张来仕继续说道:
“本刺史说的神器,名为火炕与火炉。”
火炕!火炉!
火炉,这个倒是好理解,应当是烤火的炉子吧!
但火炕,烤火的床?
有人脑补过后,不免有些骇然。
“张刺史,火炕是为何物啊?”
大伙都想知道,期待的眼神盯着张来仕。
张来仕抬头挺胸,表情傲然,开始科普他们。
“火炕亦是睡觉的地方,与普通炕不同的是,它含有灶口和烟口。灶口是用来烧柴的,烧柴产生的烟和热气通过炕间墙时烘热上面的石板产生热量,使炕温暖如春甚至似炎夏。而呛人的烟则会从火炕烟口通过烟囱排出室外.....”
闻之,厅内众人皱眉思考。
这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只不过真的可行吗?
有人问了,“张刺史,那人睡在火炕上面不会被烤熟吗?”
张来仕嗤笑一声,“适才老夫不是说了嘛!是烟和热气通过炕间墙时烘热上面的石板产生热量,又不是直接用火烤坑,怎么会烤熟?最多就是皮肤干燥,需要多喝些水罢了。”
听与此,大部分人明白了其中的奥秘,纷纷赞叹。
“张刺史真乃高人也,如此巧妙的设计竟然都能想到。”
“火炕此物实乃巧夺天工啊!”
“.....”
张来仕赶紧摆手,“非也非也。”
“火炕和火炉都是王爷创造的,老夫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厅内众人“哦”地一声,敬仰的目光向王爷转移。
“王爷大才,臣等钦佩之至。”
赵贞煦微笑着,享受敬仰的同时,开始侃侃而谈。
“本王只是想为百姓做点事而已,每每想到百姓严冬难捱,就寝食难安。”
“是以,本王苦思冥想十日之久,又历经九九八十一次试验失败,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最终发明了火炕。”
实际上是,凭着记忆花了一分钟回想,用时五分钟画了一张图纸,火炕的试验也就一次就成功了。
听王爷这么说,底下众官员感动不已,甚至还有人开始哽咽。
王爷对百姓如此用心,比他们这些官员可称职的多,想到这里,很多人又心生惭愧。
当然,张来仕除外。
王爷造火炕的时候,他就在身旁,那简直就是随便一搞就成功了。
良久,有人回过神来,说道:
“对于火炕,吾等已然了解,属实是御寒的神器。大部分人就是在温度更低的夜晚冻死的,有了这火炕,定能拯救不少人的性命。”
“就是不知张刺史提到的另一神器,火炉又有何可取之处?”
张来仕看了一眼王爷,见赵贞煦示意由他来解释,便开口回复。
“此火炉非彼火炉,它几乎是密封的,与火炕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它烧的是煤饼.....”
煤饼!烧煤饼!
王凌昌颇为不解,问道:
“张大人,您说的煤饼可否理解为用煤制作的饼?”
呃...
张来仕一时间有些恍惚,而后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不错,煤饼就是用煤炭做的饼。”
那就有问题了,现场众人开始议论。
“这不行吧!煤炭就是石炭,燃烧起来可是有毒的。”
“可不是嘛!老夫之前就听闻有人在屋子里烧石炭取暖,结果一家老小五口人一夜之间皆是一命呜呼。”
“.....”
听着这些议论,张来仕也是无语了。
“静一静,静一静。”
待安静下来,他继续说道:
“尔等到底有没有用心听老夫介绍?吾适才就说了,火炉与火炕有异曲同工之妙;既然火炕的烟能通过管子排出屋外,火炉自然也可以的撒!”
这么一说,众人眼睛亮了。
“对啊!毒烟排出去了就毒不到屋内人了,吾怎么没想到呢?”
“而且啊!石炭不但火旺还持久,用来取暖再合适不过了。”
“....”
议论一番后,每个人都觉得火炉也乃不可多得的神器。
抱着崇拜的态度,有人就问了。
“张大人,这火炉又是何人所创啊?”
张来仕看向上位,“此物亦是王爷所创。”
嘶一一
惊呆众人,这王爷也太厉害了吧!
赵贞煦依旧微笑着,大谈特谈。
“火炉此物,本王日思夜想半月有余,试验不下百次,期间还被烫伤了手臂....”
说着,就撸起袖子,露出了满是疤痕的右手臂。
其实,这是上次与北匈右贤王作战时留下的,但用在此处,也算物尽其用了。
吾之天爷!
王爷如此尊贵的身躯,竟然不惜以身犯险为百姓试验取暖之物。
众臣泪目,更敬仰了,大呼:
“王爷大贤,臣等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