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韭州府衙。
会议开始。
张来仕上前一步,自信满满。
“王爷,韭州的改革如火如荼,颇为顺利。”
“相信再有个把月,就可彻底推行下去。”
忽然想到个事。
他继续道:“王爷,有个事让臣匪夷所思,夜夜不解。”
“哦!何事如此严重?”
张来仕娓娓道来:
“臣初推改革时,些许地主很是抵制。”
“可不知为何?这些地主陆续就消失不见了。”
“连尸体都寻不到。”
这时,赵贞煦和下面的刘猛对视一眼。
心照不宣。
对待顽固地主,就得杀了算逑。
免得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可这事又不能明着来,毕竟没有判罚的依据。
无奈只能暗杀了。
“这事也不奇怪嘛!说不定这些地主见韭州的改革太过抑制他们了,就迁往了其它州发展也属正常现象。”
听着就是敷衍。
张来仕撇了撇嘴。
他一直怀疑这事肯定和王爷有关,太了解王爷的风格了。
殊不知王当用王道,搞暗杀太过影响声誉。
是以,张来仕时常劝阻自家王爷,不可瞎搞。
这时,王凌昌上前揖礼。
“王爷,韭州城的路皆已修好。”
“您研制的水泥堪比神物,不仅施工方便,路面也是坚硬光滑。”
“按您的意思,说是要韭州村村都通水泥路。”
“臣认为三年内可成。”
赵贞煦颔首,“撸起袖子加油干,基建狂魔就是你。”
“三年内若完成,本王给你记大功。”
“谢王爷,臣定当竭尽全力。”
王凌昌这人还可以,在之前韭州官场黑暗腐败的环境下,能够坚守底线。
百姓评分达到61分。
但他毕竟曾染黑缸,赵贞煦不放心他,没有让他参与韭州机要事务。
就安排了他专门修路、修水库等。
此时,李根生汇报道:
“王爷,按照您给的图纸,农具均已打造出来。”
“曲辕犁、水车、打禾机、吹谷风车等正在推广,深受百姓好评。”
李根生乃农家子出身,对农村再熟悉不过。
也懂得和农民打交道,由他推广很是合适。
赵贞煦点了点头,“农具推广意义重大。”
“可提高农作效率、解放农村劳动力,腾出更多的人来参与韭州的新时代建设。”
“故,尔务必积极推广,早日让所有韭州农民用上新式农具。”
李根生郑重回道:“臣遵命。”
这时,尚女司仪张兰站了出来。
“王爷,臣组织了女子维权会,光在韭州城就处理了上百起家暴事件。”
“且对屡教不改的家暴男子提起公诉、接受审判。”
说到这里,她面色忽然暗淡。
“王爷,就是这婆媳矛盾实在无从下手。”
“请王爷指示。”
赵贞煦身子一缩,这事别问本王啊!
婆媳矛盾,千古难题。
何年何代,都无法解决。
“那个,这事就顺其自然吧!咱管不了。”
张兰无奈摇头,“是,王爷。”
此时。
一个衙役跑进来,拱手道:
“王爷,朝廷来人了。”
众人一怔,稀客。
赵贞煦也有些懵,不知朝廷的人来干甚。
“人在何处?”
“就在府衙门口。”
“让他们进来。”
“遵命。”
不一会,十几个穿着不同品官服的人进了大厅。
“臣等参见王爷。”
“免礼。”
为首的是户部侍郎江俊才。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圣旨。
“王爷,请接旨。”
“念吧!”
江俊才一愣,你倒是下来行礼啊!
却见上位的赵贞煦岿然不动。
“王爷,依礼该....”江俊才忍不住提醒。
这时,赵贞煦朝陈大壮使了个眼色。
陈大壮懂,瞪向江俊才,大喝一声。
“让你念就念,啰嗦个甚?”
江俊才吓一跳,“你...”
他又看向赵贞煦,见韭州王转过脸去,好似没看见似的。
江俊才嘴角抽搐,无奈打开圣旨开始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韭州王英勇抗敌,救韭州百姓于水火,乃国之幸;朕心甚慰,特赏朕之亲笔字画一副,以资鼓励,钦此。”
听完圣旨,赵贞煦毫无感觉,随意说了句,“本王知晓了。”
江俊才愣怔,没想到韭州王压根不把圣旨放在眼里。
如此强硬,这真是以前的废物皇子吗?
这时,赵贞煦问道:“尔等来韭州还有其它事吗?”
来的全是户部的人,这有些不正常。
“回王爷,臣等是来核实韭州粮税的。”
“核实?”
赵贞煦明白过来,瞬间就脸黑了。
“如此说来,你们就是来收税的啰。”
江俊才不惧,他是奉皇命而来。
韭州王还敢抗旨不成。
“王爷明见,臣等此趟确为税赋而来。”
“韭州今年未遭劫掠,应当向朝廷纳粮纳税。”
听他这么说,赵贞煦霎时就怒了。
“朝廷撤走了韭州的边军,没有尽到保卫韭州的义务。”
“如今却要收韭州的粮税,要脸不要脸?”
江俊才不敢苟同,回道:
“无论如何,韭州都是大锦的一部分。”
“理应纳粮纳税,接受朝廷的管制。”
这时,赵贞煦却笑了。
笑这不合理的朝廷制度,笑朝廷的不要脸,笑百姓这韭菜的命运。
他忽然厉声,“来人,乱棍打死他们。”
什么?
众人大惊,朝廷命官能说打死就打死的吗?
包括现场的韭州官员,都难以置信。
王爷莫不是在开玩笑?
张来仕上前一步,劝阻。
“王爷请息怒,此事需斟酌呀!”
赵贞煦毫不听劝,大手一挥。
“刘猛,动手。”
“是,王爷。”
刘猛抽出砍刀,就要杀人。
“王爷请慢。”
江俊才一脸不可置信,“请问臣等何罪之有?王爷要当场格杀臣等。”
赵贞煦霸气侧漏,“谁敢来韭州收税,本王就宰了谁,罪名莫须有。”
“不要怪本王心狠,要怪就怪指使你们来的人。”
户部众人皆是双目圆瞪,怒不可遏,这王爷也太不讲理了,简直目无王法。
“王爷如此行径,置国法于何地?”
“无故斩杀大臣,何人能服?”
“...”
赵贞煦心里明白他们是有罪的,大锦朝的户部贪腐成风,里面的官员个个肥得流油,这都是民脂民膏。
只是没有证据,说来也毫无意义。
不想做无谓的争论,赵贞煦沉声道:
“送他们上路。”
霎时,刘猛就提刀冲了过去。
“王爷饶命啊!”
“臣其实不是来收粮税的,只是来瞻仰王爷您啊!”
“.....”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些文官四处乱窜躲闪,可哪跑得过山匪出身的刘猛。
惨叫声一个接一个。
不一会,大厅里就躺下了十几具尸体。
张来仕背脊发凉、额头冒汗,提醒道:“王爷,杀他们容易可处理起来难啊!”
“这要是传出去,对王爷对韭州都不利啊!”
赵贞煦神色无辜,两手一摆。
“谁说他们是本王杀的?”
“他们明明就是山匪杀的嘛?”
“韭州多山匪,大家都知道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