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用的招数还都是一个样的,那是根本就破不了招的。
但是史文恭和卢俊义手中“白练紫金锤”打击的地方却是不同的。
那“玉麒麟”卢俊义手中的“白练紫金锤”打击的部位不是史文恭的要害,而是史文恭胯下日月骕骦马的马腿。
史文恭想要逃跑,哪能靠双腿呢?非得是要靠着胯下的这匹宝马不可!
“玉麒麟”卢俊义的战斗智商极高,“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是要先让史文恭没有逃跑的能力,然后直接慢慢解决他。
而史文恭以为那“玉麒麟”卢俊义要用“白练紫金锤”来打他,所以直接手起一锤取中平路打卢俊义,想要来个以锤碰锤。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卢俊义会打他的战马。
卢俊义那一锤正打在了那匹日月骕骦马的后胯之上,那匹战马一瞬间就软倒在地,史文恭见状,用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撑地面,稳稳落地。
虽然没有摔倒,但是他的脚力也没了。
而他那条“白练紫金锤”打向了卢俊义,卢俊义不慌不忙,手中金纂提炉枪一挥,直接把那连接紫金锤的白练给一枪切断,那锤头直接就落在了地上。
“史文恭,受死吧!”
史文恭的“白练紫金锤”轻松的被卢俊义给破解了,现在也只能拼命了!
史文恭一晃方天画戟,大喝一声道,“卢俊义,你莫张狂,你当年压我一头,如今我已今非昔比!敢来与我斗吗?”
其实,史文恭说这话也是色厉内荏的,他明确的知道卢俊义是比自己厉害的,但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以壮声势。
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跪地求饶,那卢俊义也不可能绕过他自己,既然如此,何不拼死一搏,哪怕是拼个重伤,能够侥幸杀死卢俊义,也能够活命。
“哼!你这样的小人,也配和我相比吗?也罢,今日就让你死个心服口服,你如今没了马,我也下马来战!”
卢俊义有着绝对的实力,也是有极度的信心,手持金纂提炉枪,翻身下马。
“哼!英雄不在马上斗,马上不显真功夫,步下我又岂会输给你?”
史文恭也不多废话,手中方天画戟朝着那卢俊义就是一剪而来。
“嘭!”
卢俊义单手持金纂提炉枪一挡,就把那方天画戟拨到了一边,可谓是轻描淡写。
“再来过!”
史文恭借着那方天画戟被拨开的力道,一个旋身,把手中的方天画戟抡圆,扫向其双脚。
卢俊义不慌不忙,一个“二踢脚”躲过了史文恭的这一招,然后竟然一脚踩住了史文恭的方天画戟戟杆。
“你总是在戟法里面揉进去师父的枪法,原本戟这兵器不会有这么多的空门,现在你这样画蛇添足,全是空门破绽!”
卢俊义用脚死死地踩住了史文恭的戟杆,把史文恭的画戟牢牢压在了地上,史文恭气得脸色涨红,但没能把卢俊义掀翻。
“你——”
史文恭猛然发力,把那卢俊义掀翻,但是卢俊义并不是被他掀翻的,而是主动顺着那史文恭掀翻他的力气,向后翻了一个空心跟头,同时一枪刺向了史文恭的面门。
史文恭见状,一个“金刚铁板桥”向后仰躺,想要避过卢俊义这一枪,但卢俊义很简单的把枪杆往下一压,瞬间史文恭只感觉到戟杆上一股巨力传来,他瞬间就站不住了,被一下压在了地上。
“凭什么……”
在史文恭后背重重摔在了黄土地上时,他嘴角细不可闻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一向是不服卢俊义的,当年同师学艺一样,现在也是一样。
凭什么,他的天赋比卢俊义差一点,就永远也赶不上他卢俊义!
自己所付出的辛苦,远不比他卢俊义付出的少!
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公?
他史文恭原以为自己十几年的日昔苦练,足矣弥补他和卢俊义之间的那点天赋差距。
而史实却是一如既往的残酷!
想到这里,那史文恭心中二十几年的不甘,直接爆发出来了,而他此刻也是爆发出来了惊人的力量,把卢俊义的金纂提炉枪给推开。
“杀了你!”
史文恭有点陷入了愤怒之中,手里的方天画戟猛扫过去,卢俊义如此身手,也需要暂时后退,避其锋芒。
这史文恭实力不俗,其实和卢俊义的实力也是相差不多,此刻发狂,他也要闪避。
“发狂!你必输无疑!”
卢俊义见到了这个情况,不由得嘴角露出来一丝冷笑。
在战场上,不管你多么的上头,多么的热血喷张,你都得保持冷静,哪怕是你身体狂热,你的脑子也得冷静。
身体可以狂野,大脑完全不可以狂野!
因为你脑子一发热,你就没有了理智,没有理智,你就会出错,会出破绽。
也许史文恭这种状态,面对不如他的人,能够所向无敌。
但是,此时此刻的史文恭面对的是“玉麒麟”卢俊义,本来卢俊义的实力都比他高,他还没了理智,那不是必输无疑是什么?
而史文恭现在可是顾不上这些东西了,直接手中方天画戟如同旋风一样攻向那史文恭,犹如一阵龙卷风一般。
卢俊义看在眼里,手持着那柄金纂提炉枪,开始杀人诛心了。
他把那史文恭一招一式的招式名字都给说出来了!
“此戟本是一条龙,张牙舞爪令人惊,戟法好似龙探爪,回拉总要奔前胸,青龙低头托戟势,掏着前手不放松,走开到步劈山勇,换手劈山莫留情!”
卢俊义很是熟悉那史文恭的家传戟法,此刻把他的那一招一式都给说了出来,这不说还好,一说那史文恭更是气急败坏了!
而卢俊义的杀人诛心甚至更厉害了,他不仅仅说出史文恭当时用的招数,他连之后史文恭要用什么样的招数,他都说出来了,而且预言的完全没有一点差错!
“神龙出水,青龙昂首,望月式……都力量太足,不够快!”
“你下一招一定是三环套月,接半月式,再来金鸡啄粟,还是老套路,十几年都没变!”
“住嘴!”
史文恭恼羞成怒,一戟戳向了卢俊义的嘴唇,恨不得让他永远也不能开口!
“我就说,你必然用这招神龙吐珠来攻我嘴唇,然后就是青龙探爪击我胸口……看看,对了吧!紧接着就该是落地金钱,倒打金钟,横扫千军,骊珠在握,这四招用的倒是漂亮,可惜也伤不到我!”
卢俊义嘴里面说,手里面金纂提炉枪挡住方天画戟,连连后退,虽然是后退,虽然是抵挡,但是他抵挡的可是闲庭信步,非常的轻松。
谁高谁低,这也是立刻高下立判的状态。
“胸罗星斗,夜叉探海,乌龙穿塔,回马剌,进步提撩,抱月式,你打了这么多招,该我还手了。”
卢俊义突然声音一紧,手中的金纂提炉枪突然一转,猛地刺向他史文恭的腹部。
史文恭见到这一枪又快又急,连忙用出戟法里面的“锁枪势”,去锁拿那金纂提炉枪。
没有想到的是,那杆金纂提炉枪虽然被他这一招锁住,但是卢俊义双手在枪杆上一“搓”,那枪杆就自发的旋转了起来,随即那卢俊义又是一掌拍在了枪尾上。
神奇的是,那条金纂提炉枪直接从画戟的小枝中间的空隙间穿过,直接飞向了史文恭。
史文恭是万没想到卢俊义竟然还有这么奇妙的一招枪法,当场就被这杆金纂提炉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破了腹部。
穿透了那史文恭之后,金纂提炉枪势头不止,径直飞向了后面的一株大松树,直接钉在了树上,原本的金枪上沾染了妖异的鲜红。
史文恭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光彩,他已经无法保持站立的姿态,腹部的巨大创口让他的内脏都全部流出来了,那鲜血就像是绝了堤坝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
史文恭双膝跪地,紧握画戟,呢喃道,“师兄,那一招叫什么……”
“玉麒麟”卢俊义眼见此场景,却也想到了十几年前同师学艺,史文恭向自己请教武功的场景,往昔事,却如昨夜一般,浮现眼前。
“唉。”
卢俊义叹了一口气,低头不语。
而看到了卢俊义这一动作的史文恭眼中却是突然闪过了一丝精光,在最后的回光返照时,他突然站起,手中的方天画戟迅速的刺向了卢俊义。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就是要拉卢俊义做垫背的!
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就是要引诱卢俊义上前。
而他拼死的最后一击,没有奏效,卢俊义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直接死死挡住了史文恭的方天画戟。
“哼!我岂不知道你这人阴险狡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早防着你呢!”
卢俊义说罢,一脚把那支方天画戟从史文恭的手中踢飞,并一刀把史文恭的脑袋砍掉。
“噗!”
史文恭的腔子里面顿时飞出二三尺高的血来,而史文恭的脑袋也飞起二尺多高,落下只之时,被卢俊义一把抓在手里。
“师父,弟子终于给师门清理了门户!”
至于史文恭的身体,在中枢神经被刺激的情况下仍然有可能出现抽搐等现象,同时尸体排便等等现象也是常见的,那不停扭动的尸体,好像是在表达着那史文恭有多么的不甘心一样。
而曾头市内部,战斗依然再继续,那些金人全部抱有死志,拼命的抵抗,其战斗力异常强悍,已经有多位梁山头领负伤。
那“圣水将”单廷圭与“神火将”魏定国刚刚投降梁山,想要立些功勋,孤军杀入南边寨子去了,却被那些金人群起而攻之,七八条长枪齐刷刷戳在了那“圣水将”单廷圭胯下黑马色,把他连人带马放翻。
那“圣水将”单廷圭直接就被自己的战马尸体给压倒在了下面,一时也起不了身了,眼看着堪堪废命。
危急关头,那“神火将”魏定国拼死营救,手中赤铜刀挥舞起来,把那数杆长枪劈断。
而那些金军战斗意识极其顽强,枪没了就拔刀,一齐围攻上去,死战不退,把那“神火将”魏定国也给打得连连后退。
“看箭!”
在此时,那番人“金头雕”独孤粲赶到,手中弓箭箭无虚发,瞬间就射倒了那几个金人。
后面“丧门神”鲍旭挥舞阔剑杀来,就像是一头蛮牛一样,扑过来就撞倒了两个金人,抓起阔剑就把敌人按在地上砍死。
“休得自己厮杀!成阵势再冲!”
后面赶来“美髯公”朱仝,他率领一众步兵赶来,手起一刀砍翻一个头目。
他可知道这些金兵的战斗力之强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匹敌的,大打独斗可能会吃亏。
“哈喇了他们!”
那些金人高喝着冲过来,那“哈喇”就是砍头的的意思。
“朱大哥!看我们的!”
朱仝向后一看,但见是那“轰天雷”凌振,带着一队神机营人马,人手一杆三眼铳,向这里冲过来。
他凌振的大炮近战之时没有什么用处,于是他就直接拿起三眼铳指挥着这些神机营跟着一起冲锋陷阵了。
“退回去!”
朱仝知道这三眼铳的威力虽然不小,但是就这么一打,极其容易误伤,于是直接叫人救起“圣水将”单廷圭,带人退出拱门。
而那些金人一看他们退了,高兴的不行,嗷嗷叫着往前去追击,却根本就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将是成排齐射的三眼铳。
他们一齐冲到那拱门的时候,“轰天雷”凌振就下令所有的三眼铳一齐开火了,瞬间爆豆一般的相声噼里啪啦的充满了整个天空。
只见那些个金人全部都被打得身体扭曲,面目狰狞,千疮百孔的身体如同蜂窝煤一般,瞬间就被团灭掉了。
“要是有千万杆这东西,还怕打不赢仗吗?”
那“神火将”魏定国平常火器厉害,但是他的火器和三眼铳比起来,那就是大巫见小巫,鸟枪比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