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事不可为,当先撤退回去,可去联合郓州、凌州、兖州、濮州、应天府等地同出兵剿贼!”
吴用现在可不敢再让他们去和梁山军交锋了,毕竟梁山兵马现在的战斗力,已经不是一两个州府县的兵马可以抗衡的了!
宋军地方军的实力本就让人头疼,现在京东西路又没有战事,武备松弛的情况下,军兵的素质更是不良。
质量不行,那就只得拿数量来弥补了,蚁多咬死象。
“既如此,那我等该去何处?”
“没羽箭”张清虽然还想和梁山众人较量较量,但是宋江是济州太守,在他没有被朝廷罢官夺职之前,他宋江的官比在场的所有人官都大,他也得听宋江的。
“先退至东平府如何?”
宋江想着,董平贪功致败,回去肯定是不好和东平府太守程万里交代,他就干脆过去帮他劝一劝,程万里卖他个面子,不会为难董平,宋江也就对董平有恩了。
“既如此,末将断后。”
张清说道。
于是,宋江一行人便暂时退回东平府去了。
却说凌州驰援济州的兵马,已经到了济州境内,正往济州城而去,那“神火将”魏定国与“圣水将”单廷圭带了五千人马,红甲军,玄甲军各一半,带了各种引火掘水器具,行至一处山谷之中。
这处山谷,其地势长狭,想要过去,就要兵马排成一行通过,在山谷里面首尾不得相顾,也不能散开。
按说这样的地形,那是利于伏击的地形,懂得兵法的人,都不能从这里走,容易被埋伏。
而单廷圭和魏定国却决定走这条路,因为救兵如救火,凌州本来距离济州就比较远,如果不走这条路,就要绕路,那可得多上个一两天的路程。
济州城情况不明,实在是耽误不得,于是他们便走入了这条峡谷之中。
而许贯忠带着“九纹龙”史进与“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早就埋伏在这里不短时间了。
正在他们穿越峡谷的时候,他们却突然发觉了不对。
“停!”
“圣水将”单廷圭突然叫停了部队,竖起耳朵来仔细的听了起来。
“神火将”魏定国对此不解,便询问起来,“兄弟,怎么了?”
“怎么突然有这么强烈的水汽?”
“圣水将”单廷圭嗅到了空气之中十分强烈的水汽,明显比在其他地方的多。
“许是要阴天下雨。”
“神火将”魏定国不以为意。
“不对!快退!”
而此时,突然他们的脚下也都发生了强烈的震撼,“圣水将”单廷圭立刻感到了不对。
“速速退出此谷!”
“神火将”魏定国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那肯定不是好东西。
“来不及了!是山洪!”
“圣水将”单廷圭大喊了起来。
果不其然,突然滔天的洪峰就从山谷的前方涌入了进了来,洪水所带来的震撼感觉就像是地震一般。
人怎么可能跑得过洪水,更何况这样狭窄的山谷里面,能跑多远?
奔腾的洪水瞬间就冲向了凌州兵马,这下子单廷圭这个“圣水将”也是彻底没辙了,且不提洪水的冲击力那是能开山裂石的,就是洪水里面所裹挟的木石也能让凌州兵马死上几回了。
而这则是许贯忠的手笔,前些日子山上下雨,这山上有一个湖,许贯忠料定了凌州兵马必然会走这里,于是就蓄上了水,挖了一条河道引到了山谷之中。
这边凌州兵马来到,那边决口放水,直接把大水引入山谷,莫说是他单廷圭和魏定国,除了海龙王,谁来了不死无葬身之地?
大水一冲,凌州兵马当场就成了那水中的浮萍,淹死无数。
那“神火将”魏定国不会游泳,被洪水一下卷入水底,胯下战马被冲得直接撞到石壁上死了,他死命抓住一根顺水漂流的树干,才重新露出水面。
至于“圣水将”单廷圭,则更为悲惨,水里面裹挟的石块一下子就把他砸成了昏厥,人已经漂在水上了。
五千兵马,无论是红甲军,还是玄甲军,没有一个不被淹得翻白眼,许贯忠在山上看见,吩咐人马准备早就放在一边的木筏滑进了山谷,清剿这些凌州兵马。
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些凌州兵马被洪水正面冲了一遭,十停里先死了三停,然后又淹死三停,如今只剩下四成人马在水中飘荡,早就没了斗志,纷纷请降。
那单廷圭和魏定国也被生擒活捉,单廷圭还在昏迷,而魏定国则是破口大骂许贯忠,说是要和他真刀真枪的开兵见仗,这种鬼蜮伎俩算什么?
“你们一个号称‘圣水将’,一个自称‘神火将’,我且用水来破你们,以彼之矛攻彼之军,有何不可啊?且拖下去治伤,关押起来!”
许贯忠略施小计就消灭掉了凌州兵马,至于那些他投降的兵马,他直接照单全收。
现在狄泉要开始攻城掠地了,要是只用梁山的那些老底子肯定是不够用的,扩军建营极为重要,如果招募百姓,还需要训练很长时间,但是这些投降的官军都是职业军人,战斗力再弱也比老百姓强,拿过来就能用。
至于单廷圭和魏定国,他也并不打算杀掉,因为现在狄泉要展宏图大志,那就需要越来越多的人才,这种朝廷军官,如果能够劝降,那是最好不过的。
如果能够劝降他们,那么对于他们原麾下的兵马,也是一个好的带头作用。
凌州兵马只剩下了两千出头的残兵,许贯忠押着这些人,直接回济州府去了。
而宋江那边,众人花了一昼夜时间,终于到了东平府境内。
那东平府的太守程万里听说宋江来了,便出城迎接。
这东平府太守程万里,原本是童贯府上的门馆先生,童贯安排了他做个太守,他却忘了童贯过生日时给童贯送礼,恶了童贯,虽然没被罢官夺职,但自此也不在算是童贯门下,屡受排挤。
按说他和宋江也都是平级,不需要外出来相迎宋江,但宋江是四大奸臣一派新晋的红人,他程万里早就想要再加入奸臣派系之中,毕竟背后没有靠山的日子不好过啊。
他听闻得那宋江是奸臣一党红人,就想着怎么能让宋江在这四大奸臣的面前帮他多说说话,到时候还让他回童贯门下。
要不然,他怎么会你们快的出兵相助宋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是这个道理!
“公明兄,不曾远迎,赎罪啊!”
程万里上前赔笑道。
董平介绍说这个是东平府太守,宋江连忙见礼。
“败军失地,有负朝廷,今来贵地,多有叨扰!”
“公明兄说哪里话?我等都是同僚,理应是相互帮扶,荣辱与共吗,来来来,府衙已排摆酒宴,为公明兄接风!”
那“智多星”吴用一看程万里这份献殷勤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于是便留了个心眼。
“太守,末将损兵折将,兵马大部折损。”
董平也上前请罪。
程万里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想要训斥董平。
这东平府太守程万里,有个女儿非常漂亮,麾下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无妻,累累使人去求亲,程万里不允。
因此,这两个人日常间有些言和意不和。
现在这又被人家程万里给抓到了由头,所以程万里想要训斥他一番。
程万里这个人,可是个精明的人,虽然得罪了童贯,但是好歹当年也是在奸臣身边混过的人,也是有几分心机的。
这宋朝有着看不起武人的优良传统,他程万里也是一样的,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手下这个兵马督监董平,虽然董平相貌俊朗,仪表堂堂,而且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但那程万里也是看不起他董平分毫。
对于董平想要求娶他的女儿这件事情,他更是嗤之以鼻。
但是,他的东平府里面就只有那“双枪将”董平一个武将,很是厉害,于是他也不得不依仗着董平。
所以,他就是利用董平,对于董平求娶他女儿的情况就是含糊其辞,不答应也是不拒绝,吊着董平。
但是他现在又生出来了一个想法。
就是他现在想要嫁自己的女儿给宋江。
首先,宋江是四大奸臣里面的红人,和皇亲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的关系也很不错。
其次,他知道宋江老婆死了多年,没有续弦,再加上济州府被破,其小妾阎婆惜也下落不明。
宋江一定会续娶,而他和宋江官位相同,而且他对于他女儿的容貌是十分的有信心,要是他当了宋江的老丈人,那宋江还能不来提携一下他吗?
说实话,拿女儿最文章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对于程万里来说,这也是唯一的手段了。
他文不达孔孟之道,无不及孙吴之妙,干政绩他干不出什么成绩,论武功,他这里又不是边境,出不来什么武功。
不这么干,他还能怎么办。
见是宋江亲自给董平求情,程万里必须要给宋江一个面子,也是不好说什么的,只得作罢,再和宋江前去赴宴。
“我这里没什么可口的吃食,也叫公明兄委屈几日吧!”
虽然那程万里口中暑这么说,但是这酒宴之上的菜肴却是十分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那是应有尽有。
而董平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禁泛起了酸。
当初他立过功劳的时候,程万里赏赐他酒宴,规格还不够这一桌酒菜的三分之一。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谁让文官就是比武官要受重视呢?
宋江则是有意拉拢董平和张清,立刻招呼道,“董将军,张将军,也请一起吧。”
程万里心说,这张清是东昌府的兵马督监,他一起来还可以搞好自己和东昌府的关系,至于董平,他实在是不想和董平一个桌子上吃饭。
但是这是宋江邀请的,他自己也是不好说什么。
于是,他就默许了自己和董平同桌吃饭这样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现实。
“公明兄的名声,我是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实在是一见如故,小女也是久慕仁兄高名,愿意献弹一曲琵琶助兴!”
程万里开始展现了他的狼子野心。
而那“智多星”吴用听到了程万里的这一句话,就以他那聪明的脑子,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并没有点破,毕竟,宋江娶老婆这还得是看宋江的,宋江喜欢什么样的,他不知道。
而程万里的女儿一出场,宋江和董平两个人的眼睛都直了。
董平那是一向都很喜欢程万里女儿的。
而宋江则是因为程万里女儿的容貌而震惊。
要说他那原本的小老婆阎婆惜,那也是极度有姿色的一个女人,可惜是个歌姬出身,风尘气太重。
而程小姐这是属于标准的大家闺秀类型,宋江做梦就想升官发财,然后再迎娶一个大家闺秀做老婆。
眼前的程小姐,一身青衫,手拿琵琶,行了一礼,便弹了起来,标准的大家闺秀气质,完全符合了宋江的要求。
这程小姐在那里弹,宋江和董平两个人听得是如痴如醉。
程万里一看宋江的这个表情,心说是这回可算是稳了!
一区过后,那程小姐便走了,宋江这边方才缓过神来。
程万里提酒一杯问宋江道,“公明兄,小女如何啊?”
“令爱才艺双绝,端的是好女子啊!”
程万里听了,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将小女许配给公明兄如何?”
宋江是没想到程万里要搞这一出,而董平当场脸色就绿了。
怎么着?我求娶你女儿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表态,现在宋江来了,一句话的功夫就要把她嫁给宋江?
虽然宋江比董平官大,可是宋江生得是黑矮身材,容貌本事也是远远比不上董平的,董平心里面可以说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啊!
他甚至直接想站起来把桌子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