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史文恭戟柄点向他胸口气门,武松立刻双戒刀遮护,未能成功。
武松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史文恭能够看出“玉环步”的破绽!
史文恭能够看出“玉环步”的破绽那是当然了,毕竟“玉环步”他也会。
而武松要是刚刚被他一戟柄戳中,那可就非死即伤了!
人体一共有七百二十个穴位,其中,有一百零八个穴位是“要害穴”。
其中有七十二个是致病穴位,三十六个是致命穴位。
也就是武侠中描写的“死穴”。
这三十六个“死穴”是人体的命门,无论多厉害的高手,被击中这三十六个穴位,都是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所以,古代的练家子们在修炼外家功夫和横练功夫的时候,都要先练习挨打,其中击打穴位是极其重要的一步,就是要破除罩门。
而刚刚史文恭那一下的目的地是胸口的“膻中穴”。
这个穴位是人体气门,是人体当中所有经脉运送“内气”的交汇站。
一旦膻中穴被重击,身体中的“内气”会直接紊乱,导致神志不清,甚至手脚麻痹,当场昏厥,死亡。
要是刚刚武松被击中,只怕是不会有再战之力了!
“吃洒家一禅杖!”
鲁智深知道史文恭绝对不好对付,于是手中铁禅杖卷地而来,打向了史文恭战马的马腿!
因为鲁智深清楚,如果史文恭骑着马和他们两个打,他进退自如占便宜。
但是如果他是步战,也许史文恭的步战实力是没有那么强的!
“起!”
史文恭见鲁智深攻打下三路,也是一提马匹丝缰,战马前蹄提,后蹄跃起,躲过了这一禅杖。
而武松落地之后还想要去帮忙时,旁边的曾索已经从本阵杀出,直奔武松而去了。
曾索看出来鲁智深和武松的步战水平非常之高,即便是史文恭与之对阵,稍有不慎,只怕也是会败阵。
所以他想着自己出马拦住其中的一个,看看能不能给史文恭分担一点压力。
那曾索,乃是曾家第三子,生得是紫红面皮,但身长不满七尺,比较矮小。
但他虽说身材矮小,却勤奋过人,学习武艺,论刻苦,日犀勤学苦练,所以武艺远胜其他四子,年方二十三四,是曾弄在中原所生第一子。
这小子手中一柄三股托天叉,马上使得精熟,一个锁拿兵刃,就要去搅住武松的双刀。
此时武松是单打独斗,这钢叉因为也能锁拿兵器,对钢刀有些克制效果,那曾索又是武艺高强,武松即便是不面对那史文恭,打得也是不轻松!
“哼!秃驴受死!”
那边史文恭见自己只单独对战鲁智深,冷哼一声,转身三四戟打得鲁智深连连后退。
看气势,史文恭那份蔑视的神情真的堪称是堪称一绝,而他绝非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的那一类沽名钓誉之徒,全天下,只怕也只有那“玉麒麟”卢俊义能稳赢得他。
即便是他老恩师周侗也不行,毕竟周侗已经老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不服老得死,要是周侗真的和史文恭对阵,能打成平手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但周侗是知晓史文恭武学路数的,若是能够挑中他的弱点,想要杀死史文恭,也不算是特别的难。
那鲁智深好个“花和尚”,被史文恭逼得兴起,甩开了烈火僧衣,露出了他那遍体的花绣,虎吼一声,铁禅杖摆出架势迎上去,使用出了“铜叶震摇金钱树”这招。
而史文恭更狠,手里方天画戟化作一道乌光,又快又狠,一戟刺向鲁智深的腹部。
这史文恭的方天画戟长足有丈二,而鲁智深禅杖只有五尺,所以鲁智深打不到那史文恭,史文恭却可以打得到鲁智深!
鲁智深也只能磕开方天画戟,但又被戟刃钩挂住了禅杖,实在无奈。
这都因为戟乃是“百兵之魁”,在各种兵器之中,只有钩能克制戟,可戟却能克制除钩以外的所有兵器。
戟最早是戈矛合体,在用法上自然兼有戈与矛的特长。
因此古人称戟为“兼五兵而能”,而周处《风土记》说:“斫截横从,扶强顿弱,唯敌所从”。
凡用长戟时,都是先小振动,以奋神威,陵上摄下,收功于中,始终以戟首对准首颊之间,就是把戟刃对准人的脖子和脸突击。
舞戟无花,这是与其它长兵不同之处,因其通体都能攻击,处处有用,无需花哨,所以有“剑无缠头戟无花”的说法。
史文恭所用的“方天戟”共六趟,以戟的八中用法来比喻龙身八处,谓龙头能攒,龙口能刁,龙身能里贴、外靠,龙爪能抓,龙尾能左右摇摆。
因而戟谱曰:“此戟本是一条龙,张牙舞爪相前行,戟法好比龙探爪,回头总是奔前胸,青龙低头托戟势,刁住对手不放松,走开倒步劈山勇,换手劈山莫留情。”
所以这用戟做兵器的将领,要么特别废物,要么都是厉害角色。
比如春秋时期宋国的南宫长万,楚汉相争时的樊哙,“银戟天王”贾复,三国吕温侯,大唐薛仁贵、薛丁山父子,汾阳王郭子仪,杨家将任金童,都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名将。
此时的史文恭也是把这柄方天画戟的技巧发挥到了极致,基本上是压着鲁智深打。
可是他发现,这个胖大和尚的力量越打越大!
鲁智深身负千斤扛鼎之力,此时和史文恭交战,被打得越来越火大,力量爆发的也越来越多。
史文恭感觉着自己的方天画戟与鲁智深的禅杖相碰,这禅杖的力道越来越大!
难不成这胖大和尚的力气是用不完的吗?
而武松那边,双戒刀被曾索钢叉卡住,兵器“格楞楞”直响。
武松见难解难分,下头飞起脚来,一脚踢在了曾索胯下战马眼睛上。
武松这一脚,直接是把战马的眼睛给踢爆了!
那战马负痛,便往后倒下,但那曾索艺高人胆大,只半空中把钢叉柄往地上一撑,便是稳稳落地。
“再来过!”
那曾索一晃动手中钢叉,叉盘“索琅琅”乱想,分心便刺,武松轮刀相迎,这回曾索没了马匹,步战却不如武松。
武松一个滚翻向前,躲闪钢叉,用出来周侗的“滚龙刀法”,直往那曾索双足上削去。
曾索被双戒刀削得是连连后退,几乎抵挡不住。
那边阵上曾魁见三哥即将落败,挺起点钢枪又来相助。
那曾魁,为曾家第四子,面色微黄,身长八尺,有一身武艺,喜背诗书,于是便是那曾头市唯一的文武双全。
此人年约二十出头。平日最敬重大哥曾涂,好学其为人,因而也使一杆点钢枪,此刻举枪要去偷袭武松。
“休得张狂!”
“赤发鬼”刘唐见状,挺起朴刀就冲了出去,那曾魁只见得有个人撞了过来,还没有看清楚是谁,那刘唐手起一刀便截断了马蹄,把他自马上颠了下来。
“受死吧!”
刘唐刚要补上一刀,就见那些金国兵马开始在场上大放乱箭,刘唐避箭,来不及动手,被他曾魁爬起来跑了。
而鲁智深、武松、刘唐,甚至是史文恭都在躲避这些箭矢。
狄泉可是知道金国人弓箭的厉害,立刻下令,“凌振你他娘的子母炮呢?给我打!”
“好嘞!”
凌振立刻装填炮弹,照着史文恭那边就是一炮。
那子母炮炮弹半路上炸开,无数块弹片直接炸入人群。
饶是那些金国人厉害,但也别想肉体扛大炮!
“神机营!”
狄泉再是大吼一声,神机营的火铳手们也开始了射击。
三眼铳齐射,那些今人又被放倒了一片。
“唉呀!”
那曾魁逃跑的时候屁股上就中了一颗子弹,当场就被打了一个大马趴。
还是史文恭趁着神机营装填子弹的功夫才救回来的。
“啊!疼杀我了!”
那曾魁被打穿了屁股,嗷嗷直叫,史文恭一看伤口,当时就纳了闷了,这是一件什么兵器?
“教师,他们有大炮,如何是好?”
那曾索也是十分担心,大炮的威力他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刚刚也见识到了,拿真的是大炮下去,血肉横飞啊!
“若有骑兵,快速冲锋,未尝不能取胜,只可惜如今已经不成了!”
那史文恭也是气得咬牙切齿,这梁山贼寇还有炮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而且,还不光是有炮,甚至是还有那种比炮小的多,但是多得多,像是棒槌一样说不上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威力也不小,起码穿透铠甲打人一个重伤是没问题的!
要说真刀真枪的打,史文恭除了“玉麒麟”卢俊义他是谁也不怕,可这些东西他也没办法克制,这东西碰了就死,擦了就伤啊!
“为今之计,只有暂且后退,若能与城内兵马里应外合,自是最好。”
史文恭见狄泉并没有主动进攻,所以干脆率兵徐徐后撤。
而狄泉也并没有继续下令开火。
因为他害怕这些金国人狗急跳墙和他们拼命。
这帮人的弓箭射程竟然和三眼铳射程差不多,而且不需要换子弹。
可想而知,要是对射,现在狄泉未必能占上风!
不过,那曾魁是完了!
因为按照三眼铳的威力来看,很有可能这颗子弹子弹会卡在骨头里
而狄泉这些三眼铳的子弹是铅做的,要是留在身体里是会造成病变的。
而以现在的医疗标准,估计是取不出来这一颗子弹的。
所以,即便是狄泉不杀他,那些重金属进入人体的循环系统,破坏了他体内的蛋白质和酶,那他也别想活着。
只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罢了,因为一颗铅制子弹所造成的人体内的局部重金属接触,是不会很快扩散至全身进入循环系统,像蛇毒那样快速发作的。
不过,最多到一年,最少到半年,应该这东西能够导致的后遗症就能让曾魁下肢瘫痪了。
曾头市作为一个金国人在宋朝地面上建立的组织,狄泉对他们可是没有丝毫的手软。
“寨主,要不要追击?”
凌振明显是没打过瘾,这交手太短了,他都没开两炮。
“不必,你多留一些火药给我攻城,对付他们,不用你操心!”
狄泉说道。
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除了凌振的几门大炮和一批三眼铳,狄泉手里面没有什么可以攻城的利器。
能省着点用,自然是要省着点用了。
“走,给我在城外步上环城壕沟!”
狄泉知道,这些曾头市的金国人不好对付,所以他准备环绕济州城,先挖出来一个环城的壕沟。
然后再建立工事,这样进可攻,退可守。
古代人是没有这种打法的,但是狄泉手里面是有火炮和三眼铳的,他可以这样打。
“那咱们何日攻城啊?”
鲁智深问道。
“要将这群金人先灭掉,再攻城,否则便是后顾之忧。”
狄泉的这句话深得鲁智深认可,他刚刚和那该死的史文恭交手,已经深感此人的武力值天下无双。
当初他在大名府附近的时候还和“玉麒麟”卢俊义交过手,史文恭给他的感觉,和那卢俊义武艺是差不多的。
要是真的一直不停的的打下去,他自己早晚会输。
而如果是和武松夹攻,那胜负也不好说。
有这样的一个敌人,那可真的是最大的麻烦。
“此人武艺如此高强,可惜心术不正。”
武松也在感叹,因为史文恭的武艺堪称是他平生所见过的最高的,至于“玉麒麟”,他只见过卢俊义出手几招,不好判断。
这样的武艺,却是一个欺师灭祖的败类,要是能够把这一身武艺给用在正道上,那该有多好啊!
“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此人不肖,背叛师门,咱们早晚也是要把他杀了,清理门户的,好人有一身本领,造福四方,像他这等人有一身的本领,也只能为祸四方!”
狄泉对于史文恭的本事并不眼馋,因为他深知是史文恭的人品如何,这样的人,可杀不可留,他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