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心说,“也不知道你小子是寨主什么亲戚,也不知你究竟是不是寨主的亲戚,只知道你小子武功不错,万一图谋不轨,如之奈何,且叫我先施箭警,叫山上派人来!”
于是,朱贵便嘴上答应道:“是了,是了,小人这就去通传,烦请英雄稍候。”
说罢,朱贵拿了好箭,走到屋外,照着天上就是一箭。
这支号箭是有声而无烟火,乃是“警箭”,可以出声却不带着烟火,是给山山发警报用的。
也就是说,山下有人来,不知是敌是友,要做好战斗准备。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那就得山上派下来战斗人员,随时准备战斗了。
此时,那萧圣衣又不知道梁山泊在这号箭上的“暗语”,只道是朱贵那里老老实实的报信,没什么防备。
而梁山上面,听见了朱贵的号箭,狄泉直接懵了。
在今天这种这种好日子,怎么还是有人来捣乱?
虽然这支号箭的表示,是标志着对方有可能是敌非友,但朱贵都看不出是敌是友的人,那八成不可能是友了!
那就得拿出对待敌人的态度来应对,得派下山一个有战斗力的人去看看。
而狄泉刚刚把栾廷玉带到了聚义厅去表明了他要加入梁山,结果大伙刚刚高兴了一点,就来了搅局的。
搞得所有的头领都一脸黑线。
“哪位头领愿意下山探看一下情况?”
狄泉必要找一个武力值还不错,而且还是梁山老人,懂规矩的人下去。
“寨主,我愿前往!”
“寨主,我初来乍到,没有些许功勋,愿意前往!”
第一个说话的是“赤发鬼”刘唐,而第二个说话的则是袁朗。
刘唐的步战武力值非常不错,而袁朗的武力值无疑是更高的,完全的五虎级别的实力。
一般情况来说,只要不是“玉麒麟”卢俊义和“金剑先生”李助这个级别的,他们两个去是可以对付得了。
而且,那“金剑先生”李助听周侗说,已经在山下叫他给打发走了。
那除了“玉麒麟”卢俊义来,天底下能打得过这两个人联手的,屈指可数。
于是,狄泉便派这两个人到了水寨,叫“活阎罗”阮小七亲架一只船送他们到李家道口朱贵酒肆之处查看。
这三人远远的望着这边岸上,只见那“旱地忽律”朱贵站在一边,而那“赛存孝”萧圣衣也站在那里。
那萧圣衣看来来船上三人,只把“活阎罗”阮小七当做了船夫。
而他心想,“这两人不知哪个才是狄泉,一个红发如朱砂,一个红脸如火炭,昔日听家人讲,狄爷爷也不是这般样子啊!”
而他则第二眼,注视到了那袁朗手中的兵器。
“此人也使用钢挝为兵刃,倒是和我一般!”
挝是一种冷兵器,结构较为复杂,在十八般兵刃中最为刁钻,最为难缠,可砸、可扎、可挠、可抓,袁朗手中使用的是短柄双挝,长三尺左右,柄端是一只手,手指微屈,名为“虎爪双挝”。
因挝古怪刁钻,古代用挝的武将不多。又因挝比较沉重,凡敢用挝者多为猛将。
像是李存孝当年就是左手禹王槊,右手毕燕撾,而萧圣衣是李存孝转世,也都是用的一般兵器。
“咦,那人手里拿的是个什么兵器?”
那“赤发鬼”刘唐是个粗蛮的汉子,不识得禹王神槊,只知道这个东西样式古怪,但看着分量却不轻,故此有这一问。
“啊呀!刘唐兄弟,此人想必武艺高强!”
袁朗认得禹王槊,心说这可是当年十三太保李存孝所用的兵刃啊!来人是何许人也,只怕武艺不俗!
“如何说?”
刘唐追问道。
“此乃禹王神槊啊!想当年十三太保李存孝就是用此兵器,独步天下无敌手!”
袁朗自己也用钢挝,李存孝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能用禹王槊做武器的人,力气都小不了。
禹王槊基本形状是一根铁棒的前面铸有一只手,禹王槊是一种异常沉重的兵器,很少有人有力气拿动它,挥舞杀敌就更不可能了。
在艺术作品中使用这种兵器的人有评书《刘秀走国》中的大将长人尤亮、《大明英烈》中的常茂,以及京剧《雅观楼》中的李存孝,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据说,这兵器最早是大禹治水时用来开山凿石的工具和镇压江河中的妖魔鬼怪使用的神器,和《西游记》里面孙悟空使用的如意金箍棒,有异曲同工之妙。
以后主要当作法器摆在庙门口代替四大金刚的作用。到后来历朝皇帝的仪仗队中都有它出现,为了显示皇帝和大禹一样功绩非凡。
禹王槊有四种造型,基本形状是一根铁棒的前面铸有一只手,二指前伸或拿着一枝尖端向前的笔的叫做“指”,五指伸开的叫做“掌”,紧握拳头的叫做“拳”,拳头中横握一根双头铁钉的叫做“横”。连在一起取其谐音就叫“执掌权衡”,以显示为民除害的大禹的神圣。
而萧圣衣的这根禹王神槊,则是“指”形,阮小七看了,只说道:“怪,怪,这哪里向只兵刃,分明是只人手!”
片刻,船到对岸,几人下了船只,那“旱地忽律”朱贵便喊,“快来救我,此人不知是敌是友!”
那“赤发鬼”刘唐闻言,双脚快跑,挺起朴刀冲了过来,一朴刀就往那朱贵与萧圣衣身子之间一剪。
那萧圣衣见刘唐朴刀来得凶猛,步下功夫非同小可,当时便后退数步,拉开距离。
“你为何对我出手!”
萧圣衣心说我是来梁山泊认亲求救的,怎么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
问题是,萧圣衣你问话也不好好问,差点废了人家“旱地忽律”朱贵的一条胳膊,你就算是真的狄家亲亲,人家也不相信啊!
“你是何人!”
袁朗知道此人只怕不是凡人,便开口先问了一句。
“我是你们寨主亲戚,快带我去见他!”
萧圣衣只要快见狄泉,阮小七却“呸”了一声,骂道:“呸!我家寨主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岂能和你这痨病鬼是亲戚?”
萧圣衣的长相就是一副痨病鬼的样子,瘦弱加难看,他也最讨厌别人这么说他。
被阮小七一骂,萧圣衣登时大怒,手中禹王槊单手一扫,就向着阮小七腰间扫来了。
刘唐和袁朗都听得这禹王槊上挂着“呼啦啦”的风声,听着这劲力可不比“花和尚”鲁智深的六十二斤水磨禅杖要轻啊!
阮小七身边没带别的兵刃,只是随身带着一柄短刀,如何能抵挡得住禹王神槊这般兵刃!
“嗨!开!”
那袁朗见阮小七有了危险,有心施展自己的本领,身形一闪,手中两支虎爪钢挝便一前一后抓住了萧圣衣禹王神槊的槊杆。
这袁朗手中的两支虎爪钢挝刚刚碰上了禹王神槊,那袁朗就感到自己双臂上传来一股大力。
“这痨病鬼力气如此之大!不可小觑!”
袁朗心中不敢小看了萧圣衣,双臂运起力气,两支虎爪钢挝紧紧将那禹王神槊压了下去。
阮小七见了袁朗出手相助,当时抽出腰间短刀,劈向萧圣衣。
那萧圣衣见状,原本是双手持握那根禹王神槊,立刻变了单手,并一发力,震开了袁朗手中的那两根虎爪钢挝,腾出一只手刘琦,抽出腰间的毕燕撾,猛地迎着阮小七手中短刀砸了上去。
只听得一声金铁交鸣之音,那“活阎罗”阮小七倒退数步,手中的短刀叫萧圣衣一毕燕撾打得是寸寸崩碎!
就连阮小七的虎口之处,也叫震得流下鲜血。
这“活阎罗”阮小七虽然说是水军头领,但陆上功夫也是三五十人近不得身,双臂力气也不小,此时对上萧圣衣,手中兵刃是不够解释,故此吃亏。
可阮小七心里面明白,即便是自己换上了长枪、大刀,只怕也难以是萧圣衣的对手!
“拿命来!”
萧圣衣左手把禹王神槊长杆夹杂左边腋下,手臂一甩,身子一带,狼腰一扭,把那禹王神槊带的抽向袁朗。
袁朗也是武艺高强,不是泥捏的,他曾跟霹雳火秦明大战一百五十合不分胜负,功夫不亚于梁山五虎。
萧圣衣对上了“霹雳火”秦明,也是斗个不胜不败,即便是用上绝技,也只是能击退秦明,而不能杀死。
故此,这边对上袁朗,两个人最多也是个不胜不败。
“好家伙!”
袁朗手中这两条水磨炼钢虎爪挝,左手重十五斤,右手重十六斤,此刻,虽挡住了萧圣衣打来的禹王神槊,终究是兵器上的分量差了些,叫打得退后两步。
而一招刚过,那萧圣衣右手里毕燕撾又劈头打来,袁朗见状,便也用手中的钢挝迎上,“当啷”一声,砸在了一起。
这袁朗手中的两支虎爪钢挝,与那萧圣衣手中的毕燕撾,也都是个爪子的头,一时之间,指爪扣住指爪,竟然纠缠在了一起。
“喝!”
两边都运起气力,用力争夺,却拉不开兵器。
那萧圣衣见状,便用左手禹王槊戳向了袁朗。
而那袁朗手中还有一只钢挝,便举起了隔住了那禹王神槊。
两人一瞬之间,便僵持在了原地,手中的兵刃纠缠在了一起,分不开。
如此下去,便是把较量武艺,变成了比拼力气,哪一边的力气先叫耗尽了,哪一边也就要先死了!
虽说此二人眼下看着,是势均力敌,但袁朗乃是肉眼凡胎,而那萧圣衣则是天上铁石精下凡,十三太保李存孝转世,虽然神能只有三成,却也不是凡人。
长此以往,只怕袁朗耗尽力气!
而“旱地忽律”朱贵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他的本事低微,就算是上去了,也只怕会徒增累赘。
“赤发鬼”刘唐在旁边看到两人打斗到了这拼命的阶段,也是怕打出个两败俱伤来,于是手持朴刀,快步上前。
“收了兵刃吧!”
刘唐手中朴刀一挑,挑开了双方兵器。
兵器刚一解开,这边萧圣衣和袁朗两人就又要再斗,却被刘唐一朴刀拦住。
“那小子,你且住!你说你是我们狄寨主的亲戚,那你便说出你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是我们寨主什么亲戚?”
刘唐心说这小子当真厉害,袁朗这般的高手也不能讨好,要是再打下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要是萧天凤真真的是狄泉的亲戚,这可难办了!
“我乃萧天凤之后萧圣衣,我们狄萧两家乃是姻亲。”
萧圣衣道。
“倒是听说过当年萧天凤是平西王狄爷爷手下五虎将中第一的大将,武艺高强,人称凤凰转世,后镇守三关。”
袁朗见多识广,说出了这段旧事来。
“赤发鬼”刘唐闻言,便笑道:“原来如此,是萧兄弟,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勿怪,勿怪,快请上山!”
“两位大哥步下功夫高强,好生佩服,敢问二位高姓大名?”
萧圣衣也是道上混的人,见对面以礼相待,也不咄咄逼人,问起二人的名号来。
“小可是‘赤发鬼’刘唐,这位兄弟是江湖里的‘赤面虎’袁朗,那位则是‘活阎罗’阮小七。”
刘唐替萧圣衣介绍起来。
“原来都是江湖闻名的好汉,小子鲁莽了!”
萧圣衣也都听说过他们的名号,当下抱拳行礼。
“原来真是寨主亲戚,萧爷恕罪!”
“旱地忽律”朱贵只道自己闯祸了,连忙上去陪不是。
“朱贵大哥休得如此,也是在下鲁莽了!”
萧圣衣此时与众人相识了,倒是得体,阮小七更是对他的功夫佩服得紧,不顾虎口流血,亲自划船把众人送过了水泊。
阮小七是直性子,直肚肠的汉子,最佩服有本事的人,眼见萧圣衣年纪轻轻,武艺不俗,好不喜爱。
“萧兄弟年纪轻轻,如此一身好武艺,不知是哪位师父教出来的徒弟?”
阮小七询问道。
“家师乃是王敖老祖。”
萧圣衣简单一句话,差点吓死了船上其他三个人。
王敖老祖!那可怪不得他年纪轻轻有这么大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