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霍北恒一巴掌,乔筝手心隐隐作痛。
后知后觉的,她反应过来,这是在霍公馆,心脏一下子提起!
……怎么办?
他泄露了霍西洲的存在,霍爷会不会派人伤害他?
乔筝回过头,看向了屏风后,声音开始发颤:“三叔,是我自己想离婚,和他人没关系……他在胡说八道,您不要相信他!”
听着她一心维护男公关,霍北恒被打的那张脸一再阴沉,仿佛能够滴出墨汁。
“三叔,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霍北恒,你再乱说一句,张婶和她侄子一事,我也不介意……讲给三叔听。”
清冷打断了霍北恒,乔筝一眨不眨和他对视,透着一股子决绝。
“你妈正在外面等你,不是吗?”
随着她这一声反问,霍北恒深深看着她,整个人有一瞬的恍惚。
他和妻子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互相威胁,宛如宿敌。
如果只是他这样,还算正常……可是乔筝,她明明一直深爱他,这样算什么?
“既然已经离婚,为什么人什么事离婚,也就不再有意义。”
却是霍西洲审视了霍北恒一眼,森冷落下一声。
他故意泄露“男公关”的存在,是想要……借刀杀人?
如此拙劣的把戏,委实有些可笑。
许是霍西洲的嗓音,过于平静不起波澜。
和乔筝对视一眼,霍北恒为了保住姜岚,没再提及男公关。
然而,他没有放弃,提及了另一点:“三叔,霍家的家规,既是忠于婚姻,无故不得离婚!我想问您一声,背叛婚姻之人,可有什么惩罚?”
此言一出,乔筝猛地一个偏头,再次看向霍北恒。
他这是……不、肯、放、过、她?
在过去的五年,那场有名无实的婚姻当中,她自认做好了一个妻子的本分,从来对得住他。
她唯一做错的决定,就是为了报复沐雪妍,和霍西洲产生了纠葛。
而这,放到现在来看,又是她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以及一开始,她和霍西洲乱情的那一夜,是源于乔思思联手沐雪妍的算计。
她遭受算计时,也是他为了乔思思丢下她,到头来……他执意赶尽杀绝,不给她留一条生路!
明明,他不爱她,甚至是厌恶她,为什么到了现在……突然就不肯放过她了呢?
“霍北恒,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这时候,她听着霍爷沉冷出声。
他的声线,在某一瞬间……和霍西洲十分相像。
也是由此,给了她一种未知的安心。
“若论惩罚,先惩罚的……就该是霍正霆。”
空旷的客厅,霍爷语气肃然,裹挟着薄薄的狠戾,落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对内,他不忠于婚姻,对外,他没有教好私生子……你回去问问他,如此不中用,想受什么惩罚!”
霍爷一说完,空气陷入一片死寂。
乔筝回过神,略略松了口气,心生浓浓的感激。
霍正霆,霍北恒的父亲,他何止是不忠于婚姻,还有了他这个私生子……甚至在年纪上,霍北恒还比霍琳琳年龄大!
真要惩罚,应该先惩罚他,她反而是其次了。
理是这么个理,乔筝仍然感激。
要知道,霍正霆是霍家人,还是霍爷的堂哥,而她……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曾经的侄媳,结局好坏就在霍爷一念间!
“现在,还有事吗?”
霍爷再开口,颇为漫不经心。
霍北恒心有不甘,却也微微俯身,恭恭敬敬一声:“三叔,没事了。”
“没事,就回去吧。”
霍西洲审视一下小女人,发现她心神不定的。
她进了霍公馆之后,就一直谨小慎微,还受到霍北恒为难,两人偶尔还有肢体接触。
如此下去,她受束缚,他看着也刺眼,不如早早散了。
如若不是时机不对,现在出去容易吓到她,他真想……抱一抱她。
“以后,你们两人在我这里,不再是夫妻。”
这是霍西洲,落下的最后一句。
便是霍北恒双手紧攥成拳,没再多说什么。
“三叔,我们这就不打扰了。”
霍北恒低低一声,转身就要走。
剩下乔筝,对着屏风后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三叔……”
她一出声,就停顿了一下,更改了称呼:“和他离了婚,我不再是您的侄媳,也就没有资格……再称呼您三叔了。”
“请容许我,最后称呼一次……三叔,谢谢您的不偏心,希望您保重身体,喜乐无忧,长命百岁。”
说完,她后退了几步,才蓦地一个转身,离开了客厅。
目送小女人身影消失在门口,霍西洲闭了闭眼,无声轻哂了一下。
看来,小女人是一门心思,认定了他是老人家,就连最后的祝福,都是晚辈的姿态,带着满满的……孝顺。
……
和霍北恒一前一后走出客厅,两人心思不尽相同。
还没走出霍公馆,霍北恒脚步一停,出手就要抓上乔筝手腕。
乔筝后退了一步,避开他触碰的同时,清凌凌的目光迎上他。
这一刻,她宛如一朵盛放的白玫瑰,肆意呈现着美丽,风姿,高洁。
偏偏,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霍总,请自重!”
她开口,口吻不乏疏离。
闻言,霍北恒高大身形逼近,笼罩在她上方:“乔筝,你和三叔……什么时候的事?”
乔筝一愣,满脸的不解。
见状,霍北恒冷嗤一声:“还装?乔筝,我真是看不出来,你那么饥不择食,连三叔都敢勾引!”
乍然听到这一声,乔筝满是不可置信:“霍北恒,这里还是霍公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发什么疯!”
瞥着她的反应,霍北恒不太确定,却又冷冰冰回应:“是我发疯,还是你贱的无可救药,连三叔都不放过!”
瞬间,乔筝没忍住,想抬手一巴掌打醒他,却被他一把拦下:“怎么,刚才的一巴掌不够,还想打我?”
乔筝深吸一口气,终是放下了手。
再然后,她定定看着他,眉眼流露出了失望:“霍北恒,你太可笑了,连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
“八年啊,整整八年的时间,乔筝在你心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谁无可救药啊!”
眼看着她表现的不知情,霍北恒疑虑还在:“如果不是你勾引,三叔那样的大人物,还能对自己的侄媳一见钟情不成?”
“眼睛不干净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恹恹评价了一语,乔筝神色不悲不喜:“签过了离婚协议,也见过了三叔……霍北恒,我们该去民政局领离婚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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