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路上,霍西洲没再理会乔筝。
宫修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底燃起一点希望。
终于……三哥是不是想通了?要和乔筝了断了!
快要抵达沈墨的私人医院时,宫修接到了一个电话,神色微微一冷。
停车时,他没有下车,而是轻飘飘落下一句:“有尾巴在跟着,我去处理。”
“……有尾巴?”
乔筝不明所以,下意识一问。
却是宫修,恹恹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不知道吗?是你丈夫的手下,他不死心还要抓三哥呢!”
话顿,他混不吝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慈善晚会那夜,他就派人蹲守过三哥,还通知了苏家人一起!乔筝,不用我提醒你,三哥落在苏家人手上,会是什么下场吧?”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把三哥拉进了危险中……”
霍西洲一开始置之不理,随着宫修越说越多,余光发觉小女人身形一僵。
到底,他凉声打断宫修:“够了。”
于是宫修憋屈的住了口,没再说下去。
随后,霍西洲抱着小月亮,乔筝跟在他身后,走进了私人医院。
“霍西洲,我……对不起。”
慈善晚会那夜,她以为什么也没发生,也以为一切结束了。
没想到,霍西洲一直处于危险中……她张了张口,有心说些什么,却又发现除了道歉,说什么都是枉然。
男人还是没理她,穿过一条走廊,坐电梯上楼,进到了沈墨的办公室。
“三哥的乔小姐,又见面了。”
沈墨穿着一身白大褂,搭配着一副金丝无框眼镜,干净,温润,清贵。
他朝着乔筝开口,用的是“三哥的乔小姐”这一称呼。
跟着他目光垂落,落在了霍西洲抱着的小月亮身上:“是她?”
霍西洲淡淡“嗯”了一声,把小月亮递给了他:“给她检查一下,看看什么病症。”
“小月亮,你好。”
沈墨走近小姑娘,蹲下去微微一笑。
“你好,医生哥哥。”
小月亮睁着湿漉漉的眸子,很有礼貌一回。
“你唤我‘哥哥’,可就差辈了。”
轻笑了一声,沈墨也没纠正,朝她伸出了手:“跟我走一趟,好吗?”
望着沈墨修长如玉的大掌,小月亮回头看了看叔叔,又看了看妈妈,才怯生生放上了自己的小手。
目送沈墨牵着小月亮要走,乔筝知道了是检查,还有心存忧虑。
她想说,小月亮做过太多检查,病症是治不好的。
也想说,沈墨看着太年轻,医术怕是不够……
可是……她总想多抱一丝希望,就只叮咛了女儿一声:“去吧,要听沈医生的话。”
沈墨牵着小月亮一走,就剩下了乔筝、霍西洲。
“霍西洲,谢谢你,安排沈医生给小月亮检查。”
瞅着沉默的男人,乔筝干巴巴一说。
却是霍西洲,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仍是一言不发。
这让哄了他一路的乔筝,心生浓浓的委屈:“霍西洲,你这是打算……再也不理我了?”
她话音一落,霍西洲突然转身就走,出了沈墨的办公室,去了旁边的休息室。
见状,乔筝亦步亦趋,跟去了休息室门口。
见他进门,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乔筝几乎忍无可忍,愤愤然的控诉一句:“霍西洲,你想做什么,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还没说完,男人突然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把她一起带进了休息室!
“嘭——”
乔筝身子一个踉跄,才一进到休息室,就被男人按在了门上,后背泛起一点疼痛。
“我想做什么?”
他重复她的问题,凉入骨的嗓音,掺杂了一缕沉溺:“乔小姐,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
面对男人一字一字逼近,乔筝意识到了危险,整个人心慌意乱的:“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蓦地,男人一手掐着乔筝的腰肢,一手掐着乔筝的腮帮,薄唇吐出了二字:“撒谎!”
“我没……唔!”
乔筝刚一开口,上方一片阴影垂下,遮住了面前的光线。
下一刻,她被男人狠狠堵住了唇瓣,也堵住了所有字眼。
和霍西洲寥寥几次亲密,他一向是温柔,克制,绅士的……唯有这一次,他失了所有温度,在她唇瓣上辗转蹂躏,有种说不出的粗暴。
后面是门,乔筝退无可退,只得被迫承受他的入侵。
虽是白天,休息室没拉窗帘,房内有些暗沉,更添几分寂静。
正因如此,她和霍西洲缱绻的缠吻,发出的点点暧昧声响,竟然有些刺耳……刺耳的令人脸红心跳!
渐渐的,乔筝从一开始被困的无所适从,到适应了男人薄冷生香的怀抱。
这个适应的过程,是很短暂的,许是因为……除了五年前,那个死去的三爷,他是唯一一个占有过她的男人。
身体是有记忆的,感受着他的触碰,无论是温柔还是粗暴,总是不会排斥的。
更不提,乔筝一想到,男人一路上不理她,像是不要了她一般,心底就滋生了一抹难言的茫然。
就连心脏也像被什么揪住,促使她想要迎合他。
然而,她才一迎合,霍西洲力道更重,几乎咬破了她的唇瓣。
同时, 他掐着她腮帮的手也下移,落在了她盛开的胸口……
就在她明显感受到了他生理上的反应,整个人不知所措时,霍西洲猛地往后一退,单手撑在了门上。
一时间,他呼吸微重,缓缓调整着。
乔筝则是仰头,目睹了他闭上眼睛,俊美的面容不再那么面无表情,而是呈现出了一丝动情。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在动情的时候,是存在一种美感的。
这种美感,迫使乔筝突然鬼迷心窍,蓦地踮起了脚尖,偏头咬了一口他的喉结。
刹那间,霍西洲薄长的身姿一颤,睁开了一双藏着迷雾的眼睛,低头和她目光交汇。
在这一刻,乔筝不懂自己怎么回事,莫名想起了离开幼儿园前,男人询问陶兰名字的一幕。
明明,那只是最普通的一幕,他就只是询问了陶兰的名字而已。
她也十分清楚,陶兰是个很好的幼师,霍西洲扮演的角色是她丈夫,还是小月亮的爸爸。
这样的两个人,根本不可能产生多余的交集。
然而,她控制不住乱想,想霍西洲是不是起了什么心思,不然……他为什么要问陶兰的名字?为什么一路上一直不理她!
有阴暗的念头滋生,男人是不是……腻了她?
又或者……他不想被她包养了。
比起陶兰,她结过婚,生过一个女儿,还……骗过他。
“哥哥……你不要不理我……”
不期然,乔筝低语一声,突然产生一个讨好他的想法。
在这个想法的驱使下,她迎着男人的注视,忍住了一腔羞耻,伸手就往一处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