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她不敢!”
再也听不下去,霍西洲打断了他。
宫修见惯了豪门内斗,认为自己猜测没错:“三哥,你现在失忆,感情上又单纯,她为了她的丈夫没什么不敢的,她……”
“她敢这样,我掐死她!”
再次冷冷打断了宫修,霍西洲眼底翻滚着一层层的狠戾。
赶在他挂电话前,宫修冒死问了最后一声:“三哥,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怎么处理她?
霍西洲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后,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
乔筝,这个和他睡过一夜还包养了他的小女人……她竟然是他所谓的侄媳?真是何其荒诞,又何其可笑!
这时候,门口传出一点动静,霍西洲蓦地回头一瞥,携着一身萦绕着未散的戾气。
入眼一幕,则是去而复返的小月亮,正在忐忑的瞅着他:“叔叔……你在生气吗?”
霍西洲对待小月亮一直是温和的,现在这副孤冷的模样,明显吓到了她。
小月亮手上拿着的那幅画,因为受惊还掉在了地上。
“……没有。”
缓缓走近小姑娘,霍西洲收敛了摄人的情绪。
小月亮宝石般的眸子溢出了水雾,怯生生的拉了他一下:“叔叔不要生气,我怕……爸爸生气的样子,就好可怕的。”
霍西洲微微一怔,蹲在小姑娘身前,捡起她的画还给她:“抱歉,叔叔吓到你了。”
“你先去玩,叔叔有点事,想要一个人冷静。”
感受到了叔叔不高兴,小月亮想要安慰,却又笨拙的不知道怎么做。
最终,她只好失落的出去了。
……
下楼后,乔筝才发现下雨了。
虽然只是小雨,她匆匆买了药和早餐,身上还是淋了一层湿。
回家一进门,她发现女儿一个人在客厅发呆。
一时间,她有些疑惑,女儿一向亲近霍西洲,这一幕多少有点反常。
“妈妈,叔叔他……好像生气了。”
小月亮一见妈妈,连忙偷偷告诉了她。
闻言,乔筝眉心微蹙,霍西洲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他和你发脾气了?”
她随口一问,觉得不太可能,霍西洲应该不会朝着女儿发脾气的。
却是小月亮摇了摇头,证实了这一点:“叔叔没发脾气,还和我道歉……妈妈,我就是担心叔叔。”
“叔叔可能因为生病,身体不舒服,所以心情不好……别担心,妈妈去看看,你先吃早餐。”
听着乔筝的解释,小月亮安心了一点,然后眨巴了一下眼睛:“妈妈,你是不是……去哄叔叔开心?”
乔筝哑然了一秒,失笑道:“是啊,妈妈去哄叔叔,让他要开心不要生气啦!”
“我不饿,等妈妈和叔叔……一起吃。”
小月亮乖乖巧巧,搬着小凳子坐在了餐桌边。
乔筝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跟着取出了胃药,倒好了一杯温水。
进了卧室后,她随手关上了房门,打算和男人谈谈。
窗前,霍西洲站在那里,冷冷背对着乔筝。
“你先吃点胃药,看看能不能缓解……如果还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看看。”
她走近男人,停在他的身后:“这个药,你吃一粒,这个吃三粒……”
说着说着,她发现男人一直沉默,浑身上下汇聚着低气压。
“……霍西洲?”
乔筝唤了他一声,感觉有点奇怪:“小月亮说,你生气了?要是遇上了什么事,你和我说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随后,她一手拿水一手拿药,上前递到了男人眼下:“是因为胃疼吗?好啦,是我不好,我们下次不吃烧烤了,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啊!”
这次乔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一个抬手,朝着她手上重重一挥。
“嘭一一”
下一刻,乔筝手上的胃药和水杯甩了出去,刺耳掉落在了地上!
他发作的突然,乔筝不由吓了一跳,脸色微微发白:“霍西洲,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
霍西洲缓缓低头,居高临下睨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昨夜,她一声声的谎言,仿佛还历历在目。
她说:【霍西洲,之前是我不对,但是我不离婚,不是舍不得他,而是为了小月亮着想!再怎么说,他是小月亮的爸爸,离了婚就不是完整的家庭了……】
她说:【我现在才发现,比起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让孩子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是个更不正确的选择!他不爱我,也不爱小月亮,这种婚姻毫无意义。】
她说:【霍西洲,给我一点时间,我这就和他离婚,真的!霍西洲,你怀疑我骗你?你也不想想,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结果呢,该死的……她还是骗了他!
她骗了他……又是为了什么好处?
被男人没有温度的目光盯着,乔筝心头有点发毛。
她正要开口,男人薄唇轻启,字字扣人心扉:“乔筝,乔家大小姐,十五岁遇上霍北恒,十八岁嫁他为妻,同年生下女儿……婚后五年,介绍他进公司,甘愿在他手下做事,陪他一步步创业。”
“够了!!!”
被男人拆穿了这些,乔筝彻底慌了神,有过一瞬的心虚,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霍西洲,你……你调查我???”
“我不调查,怎么会知道……原来,乔小姐还是一个情种!”
男人说这话时,带着几分嘲讽,还有一点阴阳怪气。
短短的时间,两人之间的温馨气氛不翼而飞。
乔筝脸上失去血色,清楚男人发现了她的谎言,她张了张口:“我……我……我……”
“我”了半天,她根本无从解释。
“哦,对了,乔小姐嫁给霍北恒的那一年,他是有女朋友的……对方还是你的堂姐。”
男人审视着乔筝,眼底化为一汪寒潭,冷冰冰刺入了她的心口:“难为乔小姐为了抢走堂姐的男朋友,费尽心思爬床上位,逼迫对方不得不娶你……”
“不是这样的!”
乔筝再也听不下去,声音发颤的否认。
“不是这样,又是什么样?逼嫁的后果,是他婚后五年,再也不曾碰过你……乔小姐寂寞难耐之下,意外找上了我。”
窗外,桐城的清早,正下着绵绵细雨。
细雨敲打窗台,有种极致破碎的好听。
窗内,霍西洲比她高出一个头,几乎完全笼罩住了她,在这下雨的阴天时分,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感。
“霍西洲,不是这样的……”
在这一刻,乔筝好像除了这句话,再也说不出其他的。
“昨夜,我还以为……你有多干净。”
头顶上方,男人似是嘲讽又似是羞辱,不断寸寸淹没了她:“乔筝,你还真是一条可怜虫!”
随着男人最后一句,乔筝被刺激的眼睛泛起了一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