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村被北面的老松山、南面的大寨山和西面的鹿鸣山所环绕,仅留东侧一条小路蜿蜒通向村外,村中云雾升腾,仿佛与世隔绝的仙境。
村民多数以务农为生,民风淳朴。
在村西头,鹿鸣山脚下有片竹林,青竹随风摇曳,其中矗立着一座雅致的一进四合院。
庭院内田字形路面用青石板铺就,缝隙里冒出各式花草。东北角格子里种着一棵核桃树,树下摆着石桌石凳,用于品茶观景。西北角格子里埋着梅花桩,梅花桩的地皮上种着细软的绿草。西南角格子里填充着沙土,此时,一个小女孩正站在沙土上舞剑。东南角格子被挖成了小水池,内置一块假山石,养着锦鲤和睡莲。
四合院的房间围绕庭院而建,用回廊连接。正房三间为客厅,两侧各有两间耳房,共七间,耳房充当卧室和书房;正房前左右对称的是三间厢房,面向东侧为东厢房,靠近耳房两间为餐厅,另一间为厨房;面向西侧为西厢房,靠近耳房一间为浴室,中间一间为杂物间,另一间为厕所;正房对面是南方,为倒座房,间数与正房相同,东头为宅门,其余数间充当医馆。
医馆匾额上题写着「青溪堂」,两侧门膀上贴着一幅红底对联,写着“仁术传世、医道无疆”。
医馆的主人是一位名叫唐婉的年轻妇人。她年纪不过二十有余,容颜清丽。不仅医武双全,而且德才兼备,在青溪村颇受尊敬。
进入医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药柜,药草味扑鼻而来。药柜前方是几个木板凳和一个长条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和手枕;西侧是一排候诊椅,供病人等待时休息。南面正门两旁是几扇半开的窗户,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室内。窗旁有一把摇椅和两个点燃的炉子,炉子上各蹲着一个药壶;东侧是一间治疗室,里面有床铺和必要的医疗用品。床上铺着洁净的棉布床单,旁边的墙角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茶水。治疗室与药柜之间有一扇木门,通向后院。
清晨,唐婉正专心地整理着药柜里的药材。突然,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唤声,随即医馆门被推开,李大嫂匆匆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咳嗽不止、脸色苍白的小姑娘。
唐婉微皱眉头,看出小姑娘的病情有些严重。
李大嫂慌忙说道:“唐大夫,这是隔壁村我娘家大哥的小女儿。她已经咳了好几天了,情况越来越糟,请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唐婉连忙上前,仔细查看小女孩的症状。她的喉咙发红,呼吸急促,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身体在抽搐一样,显然是重度风寒引起的。
唐婉轻抚小女孩的额头,额头发烫,渗出细密的汗珠。
“李大嫂,你先不要着急,我会尽力治疗她的。”唐婉声音温和。
唐婉仔细斟酌后写出一张药方子,迅速将几味草药称好,转身走到炉子旁,开始亲手煎药。炉火旺旺地燃烧着,草药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医馆内。
李大嫂抱着小姑娘坐在候诊椅上,焦急地注视着唐婉的一举一动。她看得出,唐婉是真心关照这个丫头,这让她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不久,草药煎好了,唐婉亲自将药汁倒入碗中,转身走到李大嫂面前,轻声说道:“李大嫂,这药是治疗风寒、止咳化痰的,先让她喝下去吧。”
李大嫂急忙接过药碗,单手搂着小女孩,用异常温柔的声音哄着她:“二丫乖,喝了药就会好起来的。”
“又是苦苦的味道。”小女孩皱着眉头,虚弱的抬手,捏着自己的小鼻子,小声嘀咕。
她微微张开嘴巴,唐婉稳稳地将汤勺送到她的嘴边,小心翼翼地喂着药,尽量不让药汁滴漏。小姑娘虚弱地咽下药汁,眼眶中满是疲惫和抗拒。
李大嫂轻轻拍拍她的背,鼓励地笑着说:“好样的,二丫,再坚持一下,就能喝完了。”
她懂事地将药汁一口一口地咽下去。小眉头却越皱越紧,仿佛在用坚强的意志抵抗着药汁的苦味。
“李大嫂,你不要太担心,她已经服下药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药物发挥作用。”唐婉安慰着李大嫂,同时也在心中默默祈祷药物能尽快起效,让这个小女孩少受点痛苦。
半个时辰后,小女孩的咳嗽逐渐减少,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唐婉注视着她,欣慰地看到她脸上恢复了一丝红润,虽然还显得虚弱,但明显比刚才有了好转。
李大嫂将小女孩放在旁边的候诊椅上,站起身紧紧地握住唐婉的手,感激的说道:“唐大夫,谢谢您,是您救了这孩子。”
唐婉微笑着摇摇头:“李大嫂,不用客气。我只是尽了一个医者的本分而已。这孩子的病情已经有所缓解,但接下来还需要继续服药,多注意保暖,才能完全康复。”
李大嫂点点头,泪水在她眼眶中闪烁:“唐大夫,您放心,我会按您的嘱咐好好照顾她的。”
唐婉为她们包好三天的药,微笑着送走了姑侄俩。之后又接待了几名前来求医的村民,有人捂着肚子,有人揉着头,每个人都希望唐婉能给予一些解痛或根治的方法。她一边为大家诊治,一边耐心地解答他们的疑问。
直到临近午时,医馆才安静下来,草药的香气依旧弥漫。唐婉在窗户旁的摇椅上坐下,静静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悠闲地翻阅着《伤寒杂病论》。
突然,一个小身影跨过门槛蹦跳进来,她兴奋地嚷着:“娘,娘,我刚刚练熟了《芙蓉剑法》,还认全了《药草书》中的药材呢!”
唐婉放下手中的书,笑眯眯地歪头看向喜滋滋的女儿,温柔地说:“榕宝真是个聪明勤奋的好孩子!”
绵榕得意地点头,她跑到药柜旁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把她不认识的药草,好奇地问道:“娘,这种草药是什么?有什么用呀?”
唐婉微笑着解说道:“这是金线莲,有清热凉血,除湿解毒,平衡阴阳、扶正固本,阴阳互补、生津养颜、调和气血、五脏、养寿延年的功用。”
绵榕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一亮:“娘,我能出去采药吗?”
唐婉站起身抚摸着绵榕的头发笑道:“榕宝啊,你还太小,山里有很多野兽,不安全的。等你再大一点,娘带你一起去,好吗?”
绵榕小嘴微撅,小声嘀咕:“我明明学了武功。”
唐婉听到绵榕的嘀咕,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轻轻捏了捏绵榕的小脸,打趣道:“小武林高手,你才刚满五岁,不要乱跑吆!”
绵榕撇了撇嘴,表示妥协,但眼神中却透出一丝顽皮和倔强。她明白母亲的担忧,但内心对上山采药的渴望不减。
唐婉微笑着吻了吻绵榕的额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她快步走出青溪堂,只见几个小孩正围着村里的猎户李刚叽叽喳喳。
李刚满身泥污,一只手臂显然受了伤,他呼吸急促,满脸冷汗,咬紧牙关站在门口。
唐婉赶紧上前,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受伤的啊?”
“我在山上打猎时不小心被树枝扎伤了,伤口有些严重,血流不止。”
唐婉将他引进医馆,倒了一碗清水给他清洗伤口,一边熟练地拿出消毒药汁,给他湿敷。唐婉在心里暗自庆幸,刚刚空闲时熬好备用的消毒药汁,现在正好用得上了。
“别担心,一会消毒完,拔出树枝,敷上金创药,包扎好,半个月左右也就愈合了。”
绵榕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她捋了下小下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