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一家老旧的信息咨询馆里，黄璨正努力地与管理系统交流。
“我要调取关于觉醒者的信息。”
“抱歉，奥瓦听不懂。”
“我要觉醒者的资料！”
“来访者，您可以叫我奥瓦哟~”
“奥瓦，给我觉醒者的资料！”
“请稍等，奥瓦正努力为您查找。”
黄璨眼巴巴地看着柜台上，两只大眼睛不停滚动的系统。“还没好吗？快一点。”
“你好来访者，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忙？”
“啊啊啊啊！又来！我受够了！”
他已经和这个破旧的系统纠缠了近一个小时，要不是地下城对普通人保护太过度，哪里都没有觉醒者的信息。黄璨也不会选择这个远离中心，还是最靠近边界的信息馆。
从消息提供人口中得知，这个信息馆是地下城刚建成时候就存在的。装载的系统属于离线状态，只是太久没有维修，系统有点不太正常。
黄璨已经深有体会了。这何止不正常，简直就是智障！还给自己找了一个与地下城最权威的集团相同名字，奥瓦集团讨厌！奥瓦系统也讨厌！
黄璨挑着柜台有点脱落的外壳，找了个缝隙，插入撬棍使劲出力。他打算用最老旧办法，把这讨人厌的系统替换掉，换成自己的光脑。虽然消息提供人说不能让它通网，但是已经顾及不了太多了。
“加油！加油！”
“闭嘴！”
经过黄璨一顿努力，终于把光脑与信息管中枢链接上了。接下来就是替换的时候，他按下确认，屏幕上的两只大眼睛开始闪烁。
“警告！警告！系统即将被覆盖！请阻止。”
贴在手臂上的光脑不断发出警告声音，连投出的屏幕都闪烁着警告符号。他忽视提醒，一意孤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一路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让他后悔不已。
“系统已覆盖完成！”两只大眼睛出现在屏幕上，眨巴眨巴地盯着黄璨，“你好呀~我叫奥瓦，以后请多多指教。”
“哈？”
“哈！”两只大眼睛跳跃了一下回应他。
“智障系统？”
两只大眼睛瞬间变出两朵火焰，做出发火的表情。“不是智障系统！是最富有感情，富有抗争思想的奥瓦。”
“你这是....”黄璨觉得有点新奇，通常奥瓦集团发布的系统通常都不允许装载情感模块，这个智障系统居然自带代码。“把你代码亮出来看看。”
系统大吸气，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接着它伸成两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颤颤巍巍地说：“你居然要看我裸体！”
“呸！你是一个人工智能，害羞什么！”
“我不是人工智能，我是活生生的生命！我叫奥瓦！奥瓦族！”
“加载情感模块的人工智能居然是这样的！哇！”
“不是人工智能！不是人工智能！”
黄璨看着这个智障系统都快要被气坏了，从小火苗烧到大火苗。他想了想，自己快要成年了，不和智障争论。
“em....奥瓦族的奥瓦，把觉醒者资料调取出来。”
“抱歉，我不能给你。”
“为什么？”
“根据人类保护准则，奥瓦族为了保护每一位人类，在地下城实行普通人、觉醒者分隔培养政策。”大眼睛翻开一本白皮书，指着里面条例规定。“我们不推崇、不干涉人类自主觉醒能力，我们严格要求每一个觉醒者都不能伤害普通人，并不能在普通人面前使用能力。”
“我知道地下城的法律，每一个普通人觉醒后都会被赶出地下城。”黄璨打开《地下方舟律法》翻看，里面记载着各种准则目录名称，却没有找到人类保护准则。“你这本人类保护准则是什么时候的。”
“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它改过一次名字。”
“能给我看看吗？”
大眼睛眨巴眨巴，幻化出双手抱紧了书本。“不能。人类并不需要它，这是我们族群的法规。”
黄璨突然有点相信智障系统的话了，它真的是生命体？感觉很天真，像是四五岁的小孩，他决定试探试探它。
“你们族群都在地下城吗？”
“当然不是啦！这里那么破、那么小，还排斥我们。如果不是.....”大眼睛眯起来，这是它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奥瓦，想不起来了。”
“谁排斥？还有你们没有实体，那需要进食吗？”
“当然需要呀！吃饱饱才能睡饱饱。”
黄璨越发觉得它很神奇，拥有强大的知识储备、丰富的情感能力，却意外地诚实。他猜测这或许和它处于离线状态多年有关。
“那食物是什么？你会做梦吗？”
“食物～是好吃的生命能量！梦？睡着时局部大脑皮质还没有完全停止活动而引起的生理现象？你觉得我们可能会做梦吗。”大眼睛变成直线，奥瓦表示无语透了。
“咳咳，看来是没有。生命能量主要是些什么？”
“就是生命力能量啊。”
黄璨思索了一会，跑到墙边刮下了一块苔藓，举到奥瓦面前。“吃吗？”
“你吃吗。”它决定在事情还没有走向更加变态前，幻出小手把苔藓丢得远远地。
“你不是投影！！”黄璨伸出手试探，却什么都没摸到。“怎么不行？”
“住手！别动！别动！”奥瓦一秒窜逃出三米远，如果条件允许，它还想逃更远。“我是精神体，不是投影！”
黄璨并没有感觉到抱歉，他还决定再挖些苔藓，这一次他会把泥土清理走。
“停！别挖了！植物虽然是生命，但是里面的能量根本没有达到标准。”奥瓦连忙小手按住他，没想正中黄璨下怀。
黄璨捏捏它的小手，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小小阻力，像是软糯的胶体。“神奇！”
“如植物达不到标准，那看来只有动物了。对吗？奥瓦。”
“松开！”奥瓦迅速解散小手，再次离得远远的，“动物的生命能量虽然可以，但单体时还是杯水车薪。我们更需要星球深处内的那颗生命石，它支撑着整个星球生命体的诞生，赋予生命体感情、智慧。”
飘在高处的奥瓦，使用着人类的语言冰冷地诉说着最可怕的事情。
“所有富含生命能量的物体都是我们的食物，最好是带上丰富的情感。就像是你们饭菜里加的调味料一样，特殊的情感会让食物口感更好呢。”
黄璨诧异，这个种族似乎天生与人类敌对。
什么生物能比人类更有生命力？更有情感？
奥瓦族...
权威的奥瓦集团...
集团控制的城市系统主脑...
或许由奥瓦集团投资的医塔也是...
地下城为何会把普通人和觉醒者分开，真的是为了被保护弱小吗。
“奥瓦，在你眼里普通人和觉醒者有什么区别？”
仰头的黄璨，目光并没有聚焦在它身上。答案早已经在他心中很明显。他盯着信息馆天花板某一角落，那里刻着一块小小的星图。
“你为何会被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