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蓁想到宅子,便暗自叹气。
“刘嬷嬷说我娘自认为并非皇室血脉,她出嫁的时候,婉拒了太后赏赐的宅院,而是直接去了徐家的祖宅。”
“并且她和我爹做了决定,生下的第二个孩子要姓徐,承继徐家香火。”
她外祖父徐景天本就是市井出身,因着在战场上闯出了名堂,这才娶上了她外祖母这位侯府贵女。
刘嬷嬷还说,早年外祖父夫妻回乡祭祖后没多久就战死沙场,徐家本就人丁不兴旺,渐渐就失了联络。
虞妙蓁想到这些,又开始嫌弃原身那个作精,她有些气愤。
“但徐家的宅子,此时住着万家的人。”
万家这些人对沈让来说,犹如蝼蚁,是生是死,只不过是他的一句话罢了。
但涉及到虞妙蓁,凡事就不能这般肆无忌惮,就算要杀人也要在暗处,且不能让她沾上一丝一毫的污名。
他收敛思绪问:“那你要住在何处?”
提起这个,又是一笔烂账。
虞妙蓁蹙眉说:“我之前不成器,所以我祖母对我很失望,她为了给我留后路,买过一间宅子。”
“但是房契给了刘嬷嬷,只说我喜欢繁华肯定不喜欢去北疆,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宅子再拿出来安置我。”
“所以我明天先住到虞家的宅子去,但嬷嬷说那间宅子位处城西和城南中间,位置不是太好。”
说完,她转头问:“你呢?你要先住在小院这里吗?”
沈让为了以后方便行事,只能点头。
“我在这里等你,如何?”
虞妙蓁心里冒泡泡,听得心软,她笑着保证。
“我会尽快处理这些事,等大宅子到手,你就去京城。”
沈让含笑轻抚她圆润的脸颊,点头答应了。
许是因为明日要分开,两人默契的在河边坐了很久。
等到了傍晚,虞妙蓁正在前院乘凉,徐川便赶着她定制的马车回来了。
徐川进了院子后上前行礼,“郡主,马车在门外。”
虞妙蓁出了院门,围着马车看了一圈,只觉得还凑合,勉勉强强用着吧。
打开车门后,看到车内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一些珍珠挂饰,镶嵌了宝石,还有一些金银铃铛,她有了几分喜欢。
车厢做的很宽敞,但为避免麻烦,马车外面尽量低调,豪华的都在内里。
“挺好的,辛苦你了徐叔。”
徐川松了口气,把一个箱子搬了过来。
“郡主,这是用剩下的首饰,您看可要拿回后院?”
虞妙蓁来庄子之前只有三千两银票,她花钱大手大脚,哪里有钱造马车。
她直接把当时在玲珑阁买的首饰拿去卖了一些,顺便从首饰上扣了一些宝石镶嵌在了马车里。
她摆摆手,“不用,我也不喜欢这些,等去了京城,你全部拿去换成银子用。”
徐川从来不会多言,只点头就去办事。
虞妙蓁去了院子石凳上坐下,便开始安排最后的事。
刘嬷嬷身体不好不能回京,她看着眼前的大丫,笑着问:“你想留在这里照顾嬷嬷吗?”
大丫低头回:“奴婢都听郡主的安排。”
“那我给你另外起个名字吧,就叫石榴行吗?石榴寓意也很好。”虞妙蓁其实很喜欢乖巧懂事的大丫。
大丫闻言眼睛很亮,“是,多谢郡主,奴婢以后就叫石榴。”
最后,留在小院的有刘嬷嬷,石榴,还有之前的庄头方顺一家三口。
虞妙蓁想把徐北留下保护小院,但被徐川严词拒绝。
“郡主,我每隔一日都会回来看看,我娘说您身边不能少了人保护。”
“更何况这院里还有薛公子在,公子武艺好,区区小贼不足为惧。”
乍一下被点了名,沈让有些许诧异。
他盯着眼前娇艳但又肉乎乎的虞妙蓁,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看起来又胖又瘦。
此时面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他被如此冒犯后倒也没有不悦。
只一下子成了侍卫一般的身份,他不怎么习惯。
沈让直勾勾的看着虞妙蓁,语带深意:“我只听小郡主的话。”
虞妙蓁被撩拨的雌性激素上下猛蹿,她佯装镇定。
“那你就顺便上点心,不过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你别逞能,知道吗?”
“我知道了。”沈让见她小脸又红透了,饱满的脸颊特别像一种进贡上来的仙桃,鲜嫩多汁,很招人眼。
虞妙蓁被他盯得受不住,抬头一看,这狗男人倒是淡定的很,只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挥退了周围的人,问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的脸颊吃起来是什么感觉。”沈让伸手轻轻捏了捏那张脸,很快收回了手。
他语带歉意:“抱歉,是我冒犯了你。”
虞妙蓁捂着脸,感受着刚刚的触感和宠溺的动作,还有那些犯规的话,羞红着脸没敢抬头。
许久后,在这种旖旎氛围中,她小声开口:“今晚我们一起用膳吧,等到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沈让自然无异议,最后两人在前院用了膳食后,一直坐在石桌旁,月色当空了都没有人提出要离开。
“时辰不早了,你明日要回京,回去歇息吧。”沈让率先开口。
虞妙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不想跟他分开。
这一个月除了晚上睡觉,其余时间两人都在一起。
今晚她才恍然发觉,这一月内不管她在做什么,只要四周找上一圈,或远或近都能看到这位美男子的身影。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她很喜欢。
她笑着站起身,“那你也要早点歇息。”
两人站的很近,视线相撞,对视了许久。
这种氛围很适合发生一些旖旎的事,但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移开了眼睛。
最后,虞妙蓁红着脸跑了。
沈让看着那道背影步伐慌乱的消失在拱门处,他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下。
这般不合时宜的抬了头,且迟迟下不去。
不仅仅是在今晚,上午在河边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有了狰狞的趋势。
沈让收起眼底充满危险的隐晦神色,淡淡扫了一眼他的兄弟。
自渎这样的事,他从不屑做。
要做也要做实,这般饮鸩止渴,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最原始的欲望而已,他可自控,亦可放纵。
翌日。
虞妙蓁一大早便开始忙碌着回京的事。
登车之前她都没有看到沈让的身影,摸着手里的东西,她毫不迟疑的转身跑向前院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