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蓁自那一日吃过炸鸡后,紧接着就天天训练。
且为了更好的增肥,关于入口方面她是前所未有的谨慎,她自觉身体需要高热量高脂肪的美食。
早在三天前她就安排徐川去京城铁匠铺做好了简易烧烤架,徐东几人也整整削了三天的木签。
依旧是小河边,此时正是傍晚,不冷也不热,很适合野炊聚餐。
虞妙蓁对自己手下的员工那是相当满意。
就拿木签来说,每一根长短粗细大致相同,那刀工简直令她叹为观止。
王婶听了她对烧烤的描述后,也大致炒了几份香料给她,因着没有孜然到底差了点意思,但她已经很满意了。
曾经是她负重训练工具的小板凳上分散坐了许多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滋滋冒油的烤肉。
王婶准备了许多吃食,腌制过的五花肉鸡肉,还有各种蔬菜,还用牛奶做了水果冰碗还有许多饭后甜点。
由于周围村庄的鸡遭到了虞妙蓁的大肆围捕绞杀,已经濒临灭绝。
这次的鸡是徐川去京城拿烧烤架的时候采购的,好在都是家养的,味道没有差别。
这次操刀的烤串师傅是徐北和徐川。
虞妙蓁看到因为身高被她排到颜值最后一名的徐北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烧烤技术,让她深深明白天赋这个东西确实存在。
香料一撒,肉的香味瞬间得到了升华。
徐北娴熟的将肉翻了个面,右手握住竹签底部颠了两下,肉的油脂窜起了一阵小火苗。
最后将烤好的肉放到了一旁的盘子里,继续烤下一轮。
别说虞妙蓁都看的目不转睛,就连天山雪莲今日也下了凡,难得夸赞了一句:“心思巧妙,不错。”
虞妙蓁上前拿了一些后,便对着香桃徐东他们说:“自己拿别客气,本郡主买了一头猪十只鸡,人人管够。”
说完,她便回了自己的小地毯上,拿起肉串就吃,吃的时候顺便给旁边的美男递了两串过去。
沈让这次接的很快,毕竟有竹签当把手,他还算能接受。
他尝了一口后发现这种烤肉和他以往吃过的炙肉不太一样,味道很特别,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虞妙蓁喝了一口果酒,只觉得满足,她笑着问:“好吃吗?”
沈让吃完后点评:“有种特殊的味道,奇怪但很好吃。”
虞妙蓁嘲笑他:“你懂什么,这种烧烤吃的就是这种烟熏火燎的味。”
“原来如此。”沈让扫了一眼正在胡吃海喝的女人,状似不经意的问着:“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吃食?”
虞妙蓁顿了片刻,说的半真半假:“大概我是前世的时候吃过,所以现在也还记得。”
沈让面色如常,闻言点头,“是吗?那你记性真好。”
虞妙蓁认真的打量他,没看出任何异常,她十分好奇。
“我说到前世你不害怕吗?或者你没有疑惑吗?”
“为何要害怕。”沈让倚靠在躺椅上姿态闲适,“谁又能知道人死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再者,前世今生这样的事虽说离奇,但我未曾经历过,所以我不予置评。”
“更何况世间万物,芸芸众生,与我相关的人寥寥无几。”
“我如果有疑惑,想解开并不难,但我不是很在意。”
虞妙蓁听得云里雾里,愣愣的点头:“你这个人好奇怪又好像很厉害。”
“但是你身上没什么烟火气。”
说完,她便更加好奇,“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你想不想去找家人?我可以帮你。”
沈让目光很冷,语气很淡漠:“不必找,我自幼时起就是一个人,何必麻烦。”
虞妙蓁突然莫名的有些落寞,她缓缓开口:“我也是。”
她上辈子的确算是一个人,她父母是意外身亡的,十八岁送走爷爷奶奶后,她就真的没什么亲人了。
她们虞家富了好几代,物质上她没有吃过苦,但其他的还是有一定的缺失。
虞妙蓁情感逐渐开始泛滥,她有些后悔刚刚提起家人的事。
她捏着手里的竹签,别扭的说:“你放心,我不会再提了,你喜欢住就住,别人不要你,我要你。”
沈让眸色不定的看她,“你要我?”
虞妙蓁说出来后也没有那么别扭了,况且养着一个赏心悦目的男人,对她来说很简单。
反正她也喜欢看这张脸,这钱花的不冤。
越想越觉得划算,她抬头看过去,点头如捣蒜:“当然!我要。”
沈让眸光微动,不由的正视起来,刚刚那一瞬间他出现的异样虽陌生但很明显,他无法忽视。
这女人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为何会这样。
沈让靠着椅背,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底映照出那张还不算太好看的面容。
他目光没有移开,缓缓点头,“记住你说的话。”
虞妙蓁被那道不容忽视且恣意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她总觉得这句话格外的意味深长。
她稀里糊涂的点了头,“放心放心,不会忘的。”
虞妙蓁嘴上回着话,心里却在想入非非。
都说越美的男人越会骗人,但无非就是骗财骗色,这两样她都不在乎。
钱她不缺。
如果骗色的话...
缘分这是长了腿自己跑来了?
......虞妙蓁在危险的边缘及时悬崖勒马,再想下去,孩子叫什么都快想好了,实在是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她做贼心虚,不敢抬头,扔下一句话站起身就跑了:“我去给你拿吃的。”
沈让看到她这次不仅是耳廓,整个脸颊甚至是脖颈都是一片绯红,想了片刻后,他蓦地笑了。
嘴上都敢巧言令色,脑子里指不定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这女人对男女大防极其漠视,性情洒脱又直白,委实难以管教。
沈让看向远处站在烤架旁嬉笑玩乐的女人,眸光微动。
这般瞧着,他好似发现了一件事。
他豁然向四周几处看了一圈,看了良久,他一贯淡漠清冷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沈让再次将视线定在虞妙蓁身上,正好和她目光相撞。
他视力极佳,夕阳西下,金色的光笼罩着她的发顶,白皙的脸上那双眼睛又大又亮,清澈如水,明定灿烂。
他恍然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他一贯眼中无他人,尤其是女人,与美丑无关,而是不甚在意。
但虞妙蓁的面容,从一开始的面黄肌瘦到现如今的些许变化,他都记得。
不仅记得,且十分清晰。
沈让定定的凝视着远处许久,眸色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