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所谓棋之一道,不过是取舍间的抉择。”
“我会先思考,下在这一个位置,我能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再权衡是否值得。
当然,不能只注重眼前利的小利,之后的利益,也需要加入在考虑之中。”
“问心兄擅阳谋。
却不知,在有了准备后,我会便做好打算,留好后手,再入计中。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在比较,毫无准备、就被暗算的阳谋。阳谋实在不是上上之选。”
“只有能够一击必中的阳谋,才具有足够的使用价值。
因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上官淮古的诗句,念的一波三折、意味深长。
他不就是,烧不尽的‘野草’吗。
所以,他的做事风格,早已汲取了,先前自身的经验。
做到了务必斩草除根的地步。
叶子均听了一席话,倒是一反往常的若有所思。
公良问心则是笑笑,也不发表评论,只说:“阴谋有违君子之道,小古还是少用为好。”
上官淮古却不赞同,“阳谋也是计,只是提前让人知道,但却会让人不得不入的计。
与阴谋算计人,在本质上,其实并无差别。
阳谋可用,阴谋自然亦可。
而且,古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
围魏救赵、擒贼擒王,这些例子固然为人们津津乐道。
但如果只有这些阳谋,那么,那些令人回肠荡气的历史,怎会有那么多的绝处逢生、柳暗花明;怎会有那么多的否极泰来、枯木逢春;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乐极生悲、长嘘短叹!”
叶子均当即出声附和:“的确,看我们家小五,说的多么的高大上。
所以说阳的、阴的,没什么太大区别。
无非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偷偷换了概念,一群双标狗。”
叶子均说完,才突然发现,他好像把公良问心给一起骂进去了,当即又补了一句,“公良兄,我不是在骂你呀!”
公良问心不在乎他的话,“我知道子均弟只是心直口快罢了。”
“就是,就是。”叶子均都没注意到,公良问心虽不在意,但对他的称呼都变得疏远了。
或许他注意到了,但只是不在意。
叶子均此人阴险,在公良问心面前却频频出言不逊,是有心还是无意?
上官淮古一直坚信世上有巧合,但巧合加巧合,就不一定是巧合了。
叶子均是真的厌恶公良问心,但为什么呢?
仅仅只凭一个纳兰芷柔,应该不足以让他当面表现出,他对公良问心的厌恶。
毕竟,叶子均可是一个骗人的好手呀!
不过,还是得尽快解决公良问心,不能让人发现,他从司空城而来。
否则,很容易让纳兰盟主这种人,怀疑上他的身份。
当时,为了尽量的,少让人发现他。他走的一直都是人少的小路。
也不知道为何,公良问心这样的世家公子会选择走小路。
希望叶子均能够得手,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公良问心的心中。
此时的三人,虽坐在一起,但有两人都心怀鬼胎。
叶子均在应和过后,牛饮似的将茶一口饮尽。
然后,才如释重负般重重吐了一口气,“公良兄,我们在这也坐得差不多了,是不是——”
叶子均拉长音,显然是想让公良问心接。
公良问心这个老好人,还是给了他面子,“小古,天色不早了,我与子均贤弟,先行告辞。”
上官淮古起身送二人到门口,与两人依依惜别。
直到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上官淮古神色阴沉的笑了笑,“我倒要看看你,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说罢,转身回院中,吩咐下人把院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