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长隐几乎是同时回头。
因为，封印碎了。
漏洞越撑越大，颜之隐隐约约感觉到身上灵力的流失。
漏洞，它在吸收他们的灵力。
颜之，长隐相视一眼。
手心凝聚灵力想重新下一个封印，可灵力流失得太快，封印根本不能完整的凝聚出来。
而且，颜之，长隐竟开始生了白发。
神仙本就是靠着灵力长生，如今灵力丧失，那么他们就无法维持长生，那就同活了几百年的凡人一般。
会死。
流霜感觉到了空气的变化，她不再管失魂落魄的师心。
飞身离去。
流霜赶到时，长隐，颜之已经成了佝偻老人，流霜蹙眉，想为二人渡些灵力，却来不及了。
几百年的凡人，早已经是灰烬了。
就差一秒。
长隐颜之，就这样在流霜面前消散。
黎城里只有流霜一人，其余人却都化为灰烬。
漏洞已经被撑得有半层楼那么大了，外面的冥族士兵也开始有不适，惨叫声一片。
在狂风中，巫女的披风被高高吹起，她骨瘦如柴的身躯剧烈颤抖着。
必瑟咬着牙看着一个个倒下的手下，心里痛苦不已，他目光仍落在那个青色的身影上。
“退！”师心一把抓起陈月霜向黎城赶去。
必瑟不舍得看了一眼远去的青衣，最后还是带着剩余的冥族士兵离开。
巫女独留在原地。
任凭漏洞将她的披风吹走。
她想起来了。
她的族人，她的族人就是为了打开这个黑洞！才被天界诛杀！
巫女浑身无力瘫倒在地，她双手撑着地面，看着灵力一点点流失，她却没有丝毫要跑的意思。
几百年前，她的族人一直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三界都鄙弃巫族。
族长曾想强开漏洞，连接异世界，这样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可是，谁会知道在强开漏洞的途中出了意外。
一不小心，漏洞就失控了。
后来，是天界的人控制了漏洞。
同时，巫族也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巫女无声抽泣着，直到身上最后一丝灵力消失，自己变成一副骨架。
流霜手心灵力凝聚隐隐汇聚成一个新的封印。
师心落在她身侧，身子有几分站不稳，她身上的灵力也在快速流失，师心手上被灼烧的伤痕已经不能凝固，正慢慢被撕扯开，鲜血一滴滴染红了陈月霜的衣裙，师心解开陈月霜手上的锁链。
声音已经有了几分虚弱：“陈月霜，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师心话还没说完，就被流霜打断。
“够了！”
流霜看了陈月霜一眼，目光又落在师心身上，带了几分压迫：“马上离开！”
师心此刻已经额间已经隐约有青筋暴起，她嘴唇发白，咬牙道：“我不！”
陈月霜似乎已经麻木了，看着师心这副模样，她的心却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师心在她身侧支撑不住跪下。
漏洞也越来越大。
流霜皱眉，看了一眼漏洞。
不再管师心。
她将所有的灵力汇聚在手中，形成封印。
封印向漏洞盖去，好似把漏洞全部遮掩。
灵力停止向漏洞流失。
师心才得以在这个空隙喘气。
即使她丢失了几百年的灵力，她此刻脸上或许已经生了皱纹，不过不要紧。
漏洞被封印了，流霜不用死了。
师心喘着气抬头仰望流霜，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师心有些失落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