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情绪复杂的看着此刻潦倒的月珺,一面恨她杀害了她的母亲,一面又想起她的那些好。
月露转过身子面对众人,拍拍手,立即有侍卫送上来椅子,每人一个。
玉子与月灵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月照半摊在椅子上。
春平也是将月珺扶着坐上了椅子,月珺似乎也是清醒了许多,她忍着怒意盯着月露。
月露轻笑,抽出帕子轻掩了掩鼻尖。
才徐徐道来:“这件事的由来,经过,与结尾,让我给各位细细道来。”
月露嘴角勾起,笑容妩媚又妖艳。
“我的母亲,月家家主,共杀害了,我数数。”她掰着手指,若有其事的开始数起来。
“张家二女儿,程家独女,李老爷子孙女,江家新妇…………”
她每说一个,月珺的脸就更白一分,此时春平也是满眼警惕的盯着月露,她去办这些事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月露怎么会知道?
说了一大堆,月露似乎有些累了,摆摆手:“罢了罢了,反正已经都死了。”
月露目光又落在春平身上继续道:“春平,你是几年前来到我母亲身前伺候的,在这之前你是在宜州给张家做小妾吧。”
春平眼睛眯上眼,掩饰掉眼里的杀意。
但衣袖下,攥得发白的手却暴露了她此刻的恨意。
月露轻轻瞄过她攥紧的拳头,继续道:“可是,前几年,张家十几口人一夜之间全部中毒身亡,而死去的人当中,唯独没有你。”
无视掉春平发白的脸,月露目光又落在玉子身上。
玉子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想抽回月灵手中的手,却不曾想,月灵握的更紧了。
月露目光落在二人紧握的双手上,片刻的迟疑,在她迟疑之际,月照却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在场,人人都看着她在地上呻吟,无人上前扶住她。
陈月霜于心不忍,想扶起她,她的灵魂就这样穿过月照的身子。
月露步步走近,停下,蹲在月照身前,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勉强与她对视。
“月照,你真的是月照吗?”
月照艰难的喘息,刚垂下眼,月露又往上抬了抬她的下巴,迫使她与她对视。
月露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你不会还不知道,上任家主月若是因为流霜剑丢失,独自去平定夜门身受重伤才死的吧?”
在月照呆滞的目光里,月露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他们向你隐瞒了这个事实。”
月若到死都在为月照着想,害怕月照会因此愧疚,害怕月照被月家记恨,被檀岛记恨,她宁愿对外宣称,自己是因病身亡。
月露笑意越来越冷,将月照的脸甩开,嫌弃般擦了擦手。
月照牙齿都在颤抖,她崩溃的抱住头,明明有人告诉她,流霜剑对夜门并不算什么,有母亲就好,母亲会摆平一切。
其余人静静的看着她崩溃,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半空中的陈月霜此刻心却阵阵抽痛,她好像看到,月照的灵魂一点点变透明,而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她吸进旋涡。
她来不及挣扎,又再一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