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单晴舞心里莫名有了火气,自己走的飞快。
陈月霜本想追上她,但小黑却拉住她,目光落在街上的小摊上。
陈月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小摊上形状各异的木簪子,淡雅的桃木香勾起了小黑的兴趣。
他打量了一番,从中拿起一支雕有梨花花纹的木簪子,在手中细细摩挲着。
陈月霜不停张望单晴舞离去的方向,要是金主爸爸生气那就完了。
小黑不为所动,他轻手按住陈月霜,小心把发簪给她插好。
陈月霜身子一僵,突然觉得小黑搭在她肩上的手热得滚烫。
发簪并不重,但她却感觉头顶压了千斤,她艰难的抬头对上小黑平静的双眸。
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这种熟悉不是来自小黑,而是从前从前的一个人。
小贩嘴甜道:“哎哟,姑娘你相公好眼力,也梨花簪子被我用梨花染过,那梨花香可是清新淡雅啊。”
听到小贩误解,小黑也没有解释,只是安静的望着陈月霜。
陈月霜总感觉脸有些发烫,总想将木簪子取下,却被小黑拦住:“别摘,很适合你。”
他付了钱,小贩笑着说:“夫妻俩真般配。”
…
单晴舞匆匆的回到府邸,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总之她很烦躁,她随手一甩将桌上的茶杯拂倒在地,下手都死死低着头,生怕殃及到自己。
南山回到府上时,正好听见茶杯碎一地的声音,他好似已经习以为常,他候在大厅外,等到里面没了动静,才进。
满地的碎碴子,单晴舞坐在高堂之上,单手撑起额头,似乎疲惫不堪。
南山犹豫了片刻才回禀道:“大小姐,我已经查到陈月霜的身世了。”
单晴舞似乎有了反应,抬起头来示意他说下去。
“她是月呈的妹妹,月家主姐姐的女儿。”
单晴舞站起身来,踩着碎片,眼里思量着什么,喃喃道:“月珺的姐姐。”
江湖中对月家家主的记载并不多,除了月珺其他人并未被知晓,外人也只知家主之位,只传女不传男。
现在又有个月珺的姐姐,这很奇妙。
如果月照只是家主姐姐的孩子,那她那么轻而易举偷走流霜剑?
这很难评。
单晴舞让人上了壶新的茶,闻到茶香,单晴舞渐渐平静下来,她亲抿了口茶叶问道:“还查到些什么?”
南山头低的更甚了,他也只能查到这个。
在檀岛,人人对于月家的事都闭口不提,更何况对于外人,更不会把月家的关系随意乱说。
这点信息还是他贿赂了一个欠巨债的酒鬼,勉强从他口中套出来的,其他的那酒鬼也闭口不谈了。
单晴舞目光定在南山略显苍白的脸上,蹙眉:“发作了?”
南山俯下身,咬牙道:“大小姐不用担心,我无事。”
单晴舞从灵海取出匕首,拉开衣袖,白皙的手腕上一条疤痕狰狞又血腥,她熟练的划开一道口子,血液顺着手腕滴落茶杯,混着茶水,淡雅的茶香里夹杂着血腥味。
单晴舞招招手,南山上前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骨头里那涌动的蛊虫才安静下来。
南山小心的为单晴舞包扎伤口,单晴舞手心起了白烟,那一缕白烟在空中飘飘扬扬,最后尽数敷在伤口上,单晴舞脸色这才好看些。
南山退下后,单晴舞才打开父亲传来的信子:
吾儿,此番前去檀岛,感受如何。你要时刻谨记,你作为单家的脸面,代表单家,切不可意气用事,让人看了笑话。
你与月家的婚事,我虽已松口,但如若你有不满,大可直接告诉月家家主,我定为你撑腰,我儿在外,不必受委屈,单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你离家这几日,你的弟妹都十分想念你,特别是樱儿,她日日为你祈福,愿你平安。你姨娘们也万分思念你,你萧姨娘为你缝了新衣,新年时你便可以穿了,你董姨娘特地为了你翻新了院子………
后面的,单晴舞懒得再看了,无非就是一群人假兮兮的演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