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白知许熟练的将黄豆收回柴房,白奶奶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想当年,白家在这台城也是有门面的大户人家,与李家不相上下。
家中只有白知许,白落落两个千金,白父白母倒也知足,对两人捧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无限宠爱二人。
相比之下,李家俩姐弟在凄惨很多,李家主母生下少爷后,就撒手人寰,留下还在嗷嗷待哺的李杜衡和还不会走路的李蝉衣。
李家老爷又是个忙人,两个孩子丢给奶妈养,偏偏奶妈还不是个好的,常常亏待两个孩子,李家财大气粗,小姐少爷却瘦的像难民一般。
白父白母到李府拜访时,李杜衡扑向白母不肯撒手,一口一个“娘亲”。
白母是个善良的人,白父在上京的路上遇到了迷路,失忆的白母,两人一见钟情,相爱,成亲,生子。
见两个孩子瘦的可怜,白母提议让两个孩子到白府同白家两个孩子作伴。
李老爷看两个孩子这般凄惨,也同意了。
后来,李蝉衣稍稍长大了,便喜欢到白奶奶跟前玩,白奶奶也喜欢这个懂事乖巧的丫头,教她礼义廉耻,教她品茶识字。
而,李杜衡却喜欢欺负白落落,每次都把白落落惹哭,又被白知许揪住去给白落落道歉。
后来,白家落败。
一夜之间,身份天差地别,李府也将小姐少爷接回去。
白父白母双双离世,偌大的白府只剩下白知许两姐妹与白奶奶。
白奶奶也只知道是白父官场上得罪了人,一夜之间被抄家了,李老爷也试图帮白父申冤,却也不得而终。
李蝉衣仍常常来看望白奶奶,起初白奶奶还开心的欢迎她,到后面闲话多了,说她们妄想巴结李府,后面她也不见李蝉衣了。
一直到白知许两姐妹上山拜师,白奶奶一人在台城孤立无援,只得卖豆腐为生。
起初生意很好,后来才知道,是李蝉衣每天都派人将她的豆腐买完,甚至还会多给钱,只为照料她这位老人家。
再到,李蝉衣去了外祖母家三年,她的豆腐再也没有卖完,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到白知许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容貌尽毁,身上还多处伤痕,白奶奶心疼不已,那夜白知许在她怀里哭了一夜,哭累了才睡着。
借着微弱的烛火,白奶奶轻轻抚摸着白知许狰狞的脸,心里痛苦不已。
…………
李府
李蝉衣与李杜衡回到大厅时,李老爷正在品茶,鸟笼里的金丝雀正整理羽毛,优雅极了。
李老爷三言两语打发走李杜衡,目光放在李蝉衣身上。
李蝉衣垂眸。
“蝉衣啊,白知许那事不要逼的太紧,传出去对李府名声不好”
李老爷语重心长的教训她。
李蝉衣垂眼,淡淡道:“杜衡还有两个月就十八岁了。”
李老爷沉默着放下茶杯,还想再说些什么,李蝉衣却已经告辞离去。
李老爷长叹,笼里的金丝雀歪着头盯着他看。
李蝉衣还没踏进李杜衡的院子,就听见里面的欢笑声。
“少爷,少爷,歌儿不敢了。”
踏进院子,李蝉衣目光落在坐在李杜衡腿上的歌儿身上,歌儿半搭着衣服,露出香肩,满园春色,而李杜衡发冠不整,衣领也半露开,两人面色潮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在做什么。
见李蝉衣来,李杜衡才不紧不慢的理好衣领,歌儿懂事的给他扶好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