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突然好想家,想念在欲海的日日夜夜。
那年,她第一次化形,母亲曾告诫她,陆地上的生物千奇百怪,有善有恶,有的衣冠楚楚却会剥你皮饮你血,有的花言巧语却背后虎视眈眈。
不过,族中的姐妹们都曾在陆地上游玩过,她也对陆地充满幻想。
终于在一个狂风的夜晚,欲海波涛汹涌,百丈高的巨浪冲刷着每一条鲛人,鲛人最爱这样的夜,在海上狂欢,肆意歌唱。
她却趁机随着海浪一路奔波,在一座小岛的海岸停下,她还记得第一次走路,脚踩在沙滩上的刺痛感,左脚踩右脚,摔个跟头的疼痛感。
不过,她很享受,充满自由又神秘的风吹了一阵又一阵,她看到动物,好多妖,兽争夺食物,你追我赶。
她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对所有的一切都好奇。
她撑着下巴,看两兽相争,龇牙咧嘴,血盆大口,充满凶残与血腥。
她乐此不疲,直到有一头妖兽答发现了她,潜伏在她身后,准备下死手,她早就发现了,不过她仍好奇,对方会怎么样吃掉自己呢?
她没有反抗,直到妖兽将她扑倒,尖锐的利牙就要将她贯穿,她瞪大眼睛,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对方却骤然被摔开,砸断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一双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
“你还好吗?”
她抬眼看去,来人肌肤胜雪,双目犹如一湖清流,顾盼生辉,自有一股清雅高贵气质。
寒不禁看呆了,来人将她扶起,寒这才回过神来,她笑得明媚,大方道:“我叫寒,我家在欲海。”
来人沉思片刻,抱拳行礼道:“天界,流霜。”
寒默默将流霜二字记在脑海中。
之后,流霜去到哪,寒便跟到哪。
流霜为了夺灵石练剑,一路斩杀,往岛屿深处走,越往深处,妖兽越凶残。
流霜突然停住脚步,认真对寒道:“里面的危险不可预料,寒姑娘我们就此别过吧。”
寒轻皱眉,青涩的脸上满是坚定:“你去哪我就去哪。”
流霜还欲再说些什么,寒就已经先往前跑去了,流霜思虑片刻,也跟了上去。
寒对陆地的幻想在这一刻被消磨得一干二净,数十头长相凶残的妖兽将她团团围住,眼里满是贪婪与饥渴。
寒缩在流霜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衣角,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流霜将寒护在身后,眼神坚定。
一头猪妖首先向二人冲来,肥硕的身子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流霜推开寒,她双足一顿,身子轻盈飞起,猪妖转变方向向寒撞去,寒一时腿软,瘫倒在地,用手捂住双眼。。
想象中的撞击并没有来临,寒透过指缝,看到流霜骑在猪妖身上,两手紧拽着猪耳,猪妖来回摆动,撞击想把身上之人甩开,流霜眼底流入一丝凶狠,从灵海抽出一把短匕,没有半点犹豫就插入猪妖后颈,猪妖仰天长啸,一把将流霜甩下。
流霜左掌撑地,一个翻身,稳稳的站住,她抬手擦去脸上的血迹。
看着猪妖的惨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倒地没了生机。
其他妖兽发怒,一齐冲向她,流霜不紧不慢的在手心掐诀,一股奇火将妖兽与二人隔开,青色的火焰妖艳又锐利。
不一会,另一面便传来妖兽们的哀嚎,寒也心生好奇,用手触摸奇火。
没有其他感觉反而像是一股暖流,亲切又舒服。
寒惊奇的双手伸进奇火,暖洋洋的奇火让她没由来的舒服,就像在冬夜里晒太阳,温暖又舒服。
流霜看她新奇又可爱的小动作,嘴角染上一抹微笑。
直到妖兽的哀嚎声渐渐微弱,直到听不到。
奇火才渐渐熄灭,地上全是妖兽的尸骸,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血腥味。
流霜习以为常的检查是否留下活口。
最后找到一头奄奄一息的白虎,流霜蹲下去,摸着白虎的喉颈,从灵海中拿出一颗白色丹药喂白虎吃下。
不一会,白虎便睁开眼,防备的看着流霜,龇牙咧嘴。
青色的奇火在流霜手心轻舞,白虎见状,低吟几声,连连后退。
流霜走近,白虎便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它不敢出声。
“我要去找灵石,带路。”
白虎若有所思,趴在地上不动弹。
流霜将奇火收起来,双手环胸道:“你们靠着灵石的灵气,修为大有上升,所以对每个上岛的外人下死手,甚至不断攻击周边的岛屿,海里的生物,一路为非作歹,我说得对么?”
白虎低咆,像是不满。
流霜短匕抵在它眼前,威胁道:“带我去。”
白虎不情不愿的起身,一路穿过怪异的树丛,奇形怪状的树干渗人至极。
流霜神情不变,一路跟着白虎进了山洞。
山洞里传来阵阵兽咆。
白虎停下脚步,看了流霜一眼,不情不愿的离开。
流霜继续往里走,寒立马跟上。
眼前的一幕让寒心惊。
一条巨蟒围着一枚巨石,身上暗红的花纹怪异又妖孽。
巨蟒鲜红的蛇信子吐了又吐,幽绿的眼珠像极了夜里潜伏的杀手,随时对猎物一击致命。
巨蟒缓慢向二人挪动前来,流霜手心的青色火焰,在灰暗的洞穴显得格外耀眼。
巨蟒停下,细细打量流霜,两者僵持不下。
后来,洞穴起了白雾。
寒眼前一黑,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