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与欧阳易在大堂上商讨了一夜。
回去的路上,沈竹神情疲惫,又有些恍惚。
他听见,他最敬爱的师傅告诉他:去让月照认罪,把她交给诡影门,再独吞流霜剑,若是她不从,打晕带走。
沈竹并没有因为师傅的话而动摇师傅在心中的位置,他只是,只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犹豫了。
“师兄。”沈竹抬眼望去,水云儿坐在他房间前的阶梯上,看到他立即站起来,一路小跑向他。
水云儿眼里满是担忧,眼下的乌青让沈竹心里一痛,他无言将水云儿拥入怀。
他刚刚居然在犹豫,为了一个废物犹豫,真是糊涂了。
水云儿虽很想知道师兄发生了什么,师傅有没有责罚他,有没有怪罪于他,但此刻,她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抱着沈竹。
…
陈月霜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妙,怎么她穿过来的短短一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脑子有点混。
她自顾自的讲话,没注意眼前的师心,师心不出声,静静的看着陈月霜撞进怀里,眼角染上一丝温柔。
扑面而来的梨花香,让陈月霜有些庆幸,幸好撞到的不是别人。
抬头刚好撞进师心清冷的眼,眼里的眸光像是碎星困在她眼眶,一闪一闪的,陈月霜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急忙退后几步,离开充满梨花香的怀抱。
陈月霜看着师心波澜不惊的脸,脸上有些发烫。
“师姐,可还好?”师心关切的眼神,让陈月霜有些不自在,“还,,好。”
陈月霜内心暗暗吐槽:都活两世的人了,怎么还对小姑娘不好意思?
看着陈月霜离开的背影,师心难得的嘴角带笑,她反应过来后,摸着自己的嘴角,嘲讽道:“疯了不成?对一个魂魄这么上心。”
自己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情绪也能被一个魂魄影响。
…
陈月霜一路快步回到房间,刚刚的事还在脑海里一次次的放映,怎么感觉师心看她的眼神,有些,挑逗?
不对,自己是饥渴了吗?脑子里尽是些不健康的。
陈月霜拍拍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害,根本冷静不了,那股梨花香总是若有若无的在身边萦绕,那双清冷的眼,一闭眼就会出现在脑海。
唉,一个辗转反侧的夜。
…
陈月霜一直睡到正午,这期间也没人打扰,陈月霜也乐得自在,只是想起昨天的事,又不自在了。
听到屋内的声音,白落落才轻轻的敲门。
陈月霜看到是白落落,便侧身让她进屋,白落落没动,陈月霜正想说什么,沈竹却突然出现。
“月照,我们谈谈。”
命令似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月霜靠着门,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露出一个不明的笑。
白落落低下头,不敢说话。
沈竹抬脚走进屋,陈月霜内心直呼晦气,不过,身体却很诚实,她感觉心怦怦的跳,月照。
沈竹自顾自的坐下,陈月霜也不客气的坐在对面,只有白落落捏着衣角不敢进屋,陈月霜正想说点什么,沈竹又一次打断她的话。
陈月霜:能不能让老娘把话说完。
想是这样想,表面上还是平静得一批。
“月照你可认罪?”
陈月霜:??!
“什么罪?”老娘有什么罪?后面那句,陈月霜闷在肚子里,没说出来。
“第一,你不顾门规私自下山
第二,与诡影门起冲突,令武当山蒙羞
第三,残杀同门。”
前两条,陈月霜勉强勉强还能理解,最后一条她真是成了冤大头。
“拜托,我一个废物,废物哎!杀人,你们脑子坏掉了吗?”陈月霜就差没踩在桌子上,指着沈竹的鼻子大骂了。
“凭什么就这样给我定罪?”陈月霜质问,声音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月照的这具身体,在面对沈竹时,还是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