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过去了,陈月霜终于可以下床,她不知外面的世界早已翻天覆地。
她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她只见过师心,大概除了师心也没谁会来看望她吧。
心里还有些小酸涩,不过酸涩的是月照,不是她。
陈月霜去找白知许的路上,遇到了一身青衣的师心,她眼下的多了几分乌青,脸色也是有几分憔悴。
陈月霜正想打招呼,师心径直向她走来,直到面对面,陈月霜有些尴尬的后退。
师心眼里闪过失落,不过还是淡淡问道:“师姐身子可好?”
陈月霜被她这一靠近,有点不好意思
“阿?哦,好多了。”
直到陈月霜与她擦肩而过离开时,师心粘在她身上的视线都不曾离开。
…
幽干难得的清闲,派人打听得知幽王在人间,便也到人间热闹热闹。
看到幽王一系列迷惑行为后,幽干当着幽王的面嘲笑道:“堂堂冥族的幽王为了一个女人不断折磨自己,真是好笑。”
师心不再顾忌天地使者,手心燃起狱火,向幽干发起猛烈攻击,幽干一边躲闪一边乐道:“你一边想杀死她,一边又舍不得,所以你来来回回的只是折磨自己。”
师心瞳孔微缩,手下的攻势更加猛烈,幽干与师心的狱火擦边而过,手臂留了一道口子,随即便冒起白烟,狱火在侵蚀他的肉体。
幽干“呵呵”的笑着,看向师心的眼神污浊又挑衅。
师心扫了一眼,停下攻势。
深夜,天边泛起白光,一道天雷顺势劈在二人之间,天地使者的警告。
幽干挑眉,有些得意:“唉,你也杀不死我,呵呵。”
师心恢复清冷的脸,淡淡开口:“若你执意寻死,我便成全你。”
幽干耸肩:“你若现在杀死我,被天地使者带走,你可永远见不到你的小金丝雀了。”
金丝雀?
师心并没有将幽干的话放在心上,相反,她很满意“金丝雀”这个称呼。
她仿佛看到陈月霜腿上挂着锁链,在金笼里,倔强的叫她放她出去的样子,很可爱。
幽干看着眼前的女人,上一秒还杀意浓浓,下一秒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底带笑,他干巴巴的脑袋大大的疑问。
不过,天边的云还在翻涌着,正在准备下一道天雷,这可不仅仅是警告了,货真价实的真伤啊。
幽干顿感不妙,他虽与幽王明争暗斗很多年,不过,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他手里的晶石划开一道裂缝,连接冥族,他最后一眼看向师心,她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天空一声巨响,师心未避,硬生生接下这一天雷,天地使者在云端之上,心里暗道:冥族之人?竟能接下天雷?!
师心仰头,看向那处泛着光的地方,天地使者心下一惊,她能看到他?她的眼里甚至还有几分威胁与挑衅的意味。
天地使者双手放在胸前,又要酝酿下一道天雷,却惊奇的发现,下面之人早已没了踪影,也查不到她的任何一丝气息。
天地使者皱眉,将此事汇报上去。
师心口吐淤血,天雷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从前可没少挨天监的紫云鞭,紫云鞭由雷电炼化而成,打在身上,灵气都会被打散,更何况肉体。
想起从前那段在天监的日子,师心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那段时间,她最仰慕也最恨的人就此陨落。
她还满怀期待的在天监等待她能来带自己出去,呵,好笑。
…
陈月霜轻轻推开白知许的房门,屋内空无一人,房间收拾得干净,不染尘埃,可看出房间的主人是个勤快爱干净的人。
陈月霜正欲离开,却刚好看到了回屋的白知许。
白知许一见她,先是惊喜又突然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陈月霜见她这个样子也心中担忧,道:“小许,你身体可好些?”
白知许支支吾吾道:“好多了,师姐。”
陈月霜还想再说些什么,白知许便以想休息的理由打发她离开,陈月霜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白知许望着师姐远去的身影,眼里晦暗不明,夹杂着几分痛苦与郁闷。
她慢慢的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攥紧了手中的告别信。
她如今灵根,容貌已毁,她也没有勇气再继续留在武当山,手中的告别信,她拿起又放下,犹豫不决。
最终,趁陈月霜入睡时,将其夹在门缝里,她最后一次望着陈月霜漆黑的屋子,眼里满是眷恋。
师心站在她身后,黑暗里,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莫名让人觉得冰冷,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