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那日后,陈月霜再也没有迈出房门半步,白知许到饭点自会来投食,陈月霜只觉得这日子不要太快乐。
白知许每每见她这副悠闲,吃完就睡的样子就忍不住叹息。
定是师姐武功全废后,以此来掩饰心中的痛楚,白知许心里想着,看着陈月霜的眼神更坚定了,她一定要好好练功,保护师姐。
睡得口水直流的陈月霜根本不知道,有人为了她发誓一定要变强,更不知道有人在背后偷偷为了她而努力。
就算知道,陈月霜也只会觉得她们是为了月照而已,她又不是月照。
与陈月霜的安详生活相比,武当山其他人就显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会在即,武当山一个能上场的都没有。
武当山已经连输了三届,再输,只怕从今往后再难在江湖立足了。
白发老人位居高位,脸上愁云满布。
首席大弟子沈竹,本就要突破剑道三层,谁知半路为了救小师妹水云儿,被邪祟伤了根本,别说剑道三层,只怕剑道二层他都使不出来。
白知许也是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在剑道上悟性也极高,在快靠近剑道三层时却意外走火,差点入了魔,现在让她上场也万万不可能,要是在比武场上入了魔,那他武当山就百口莫辩了。
月照,唉,想当月照,白发老人就头疼,这孩子从前天资不凡,她刚来武当山时,他还高兴了许久,心想他武当山又多一名大将,谁知这丫只会跟在沈竹身后跑,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最后还被怂恿去偷流霜剑,落个武功全废的下场。
提到流霜剑,白发老人眼里闪过一丝精明,若让沈竹尝试吸收流霜剑的灵气,修复灵根,再借机突破剑道三层……
不过,月照是个麻烦。
众人议论纷纷,无人发现一向和善的白发老人眼里的凶狠。
水云儿看着母亲的信,思绪万千。
月家-夜门,一夜之间撤走了所有寻找流霜剑的弟子,对外宣称,流霜剑既已认主,那便就此作罢,夜门不再追究。
水云儿不解,流霜剑作为夜门镇宅之宝,月家怎么舍得就让它流落在外?
此中必有玄机。
水云儿将此事告诉沈竹,沈竹也是一脸疑惑,他也想不到夜门的目的是什么?若真是这样,那他就直接将流霜剑占为己用,之前他还顾忌夜家报复…
一个周密的计划在他脑海里铺展开…
水云儿看着沈竹渐渐阴暗的脸,心里颤了颤,无法将她初见沈竹时,他翩翩公子的模样联系起来。
她不停安慰自己,他或许只是被伤了灵根,心里着急罢了。
见水云儿眼神躲闪,沈竹又恢复温温柔柔的模样,一手揽过水云儿轻声道“都怪师兄,吓到师妹了。”
口中柔言,眼却望向月照住的院子,眼里闪过杀意。
相比其他地方的风起云涌,陈月霜这里显得格外和谐幸福。
陈月霜一手重阳糕,一手糖饼,塞得两腮鼓鼓的。
白知许默默给她倒了茶水,无奈的望着她,眼里是她都说不清的温柔。
吃饱喝足后,陈月霜开始想自己未来的日子,总不能一直苟在这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吧,要不是怕麻烦白知许,她也非常愿意窝在这房间里。
白知许以陈月霜身体不适,打发了来看热闹的弟子。
陈月霜总不能总是身体不适吧。
陈月霜躺在床上,仰天长叹:嗝~
白知许:?!
陈月霜故作镇定,好像刚刚打了个巨嗝的人不是她。
白知许见过大师姐腼腆的样子,勤奋的样子,被大师兄拒绝后伤心的样子,见过大师姐为她缝衣服时认真的样子……
刚刚是什么鬼!?
白知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没事没事,师姐也是凡人,凡人也会打嗝。
陈月霜见白知许独自背对着她碎念念,想当刚刚那一声巨嗝,脸不禁一热:丢人啊~
面对面坐着,白知许根本没办法看着师姐的脸,一看就会想到那声巨响。
陈月霜见白知许垂着头,以为她这阵子照顾自己太累了,心中不禁愧疚,刚刚自己还……呸呸呸,别想那个嗝了。
陈月霜思前想后,有一个大胆的决定,既然她已经是废物一个,那她就找个厉害的大腿,牢牢抱住大腿。
她的目光落在了白知许身上。
据月照的记忆,除了大师兄沈竹在,白知许应该是这武当山上最能打的了吧。
白知许突然感觉有一道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就看见师姐笑眯眯的眼。
“小许啊~”陈月霜掐着嗓子,软糯糯的望着白知许。
白知许提起篮子,一溜烟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