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教授的手指会动之后,他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理想,到后面甚至可以轻轻握拳了。
沈阔看着他这样也比较放心,跟刘师傅推心置腹谈了半天,刘师傅看在他这么帮恩人的份上,答应亲自上沈家跟刘师傅针灸。
等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就收拾行李回石林镇。
无论是退出还是继续留下,他都得给陈虎他们交代清楚。
最近日新厂的车间可谓忙得热火朝天,每天早上六点就有工人开始上班,晚上十二点也有人不愿意下班。
没办法,这就是“多劳多得”的魔力。想要赚钱,必须得勤快。
加上在风扇厂老工人的介绍下,日新又接收了一批熟手工人,如今基本不缺人了。
反观隔壁的柏德来,因为“偷风扇”这件事,已经臭名昭著,订单不多,就算有,都是港城那边的母公司给弄回来的,没有几个当地的电器商店来订货。
当然,最苦的是那批当初因为被高薪吸引而跳槽过去的人。
因为跳槽,他们在其它工厂眼里就是不稳定的墙头草,就算想离开柏德来去外边重新找工人,新工厂都不愿意接收他们。
这头他们在柏德来埋头苦干,那头也心有惴惴,生怕这样的光景,会发不出工资。
所以,当初从日新跳槽过去的工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沈阔听完陆锦棠给自己讲述日新最近的情况,然后才问:“现在周正贤和你爸怎样了?”
“估计就等判刑,然后蹲大牢咯。”陆锦棠说:“我以为叶惟勤好歹会捞一下他,可到现在都没动静,估计是不管他死活了。”
“你是不是后悔‘大义灭亲’了?”沈阔问道。
“一点都没有。”陆锦棠非常坚定地说:“这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再说了,他当初这么对我妈,就算判他几年,也是活该。”
既然他能看开,沈阔也不再多说什么,让他把陈虎几个叫过来。
等人一到齐,陆锦棠就迫不及待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宣布呀?”
沈阔看了众人一眼,才说:“我在省城跟人合伙办了一家工厂。”
众人一听,瞬间愣住了。
反应过来之后,周泽林都快要哭了,“你这是想不要咱们了吗?”
沈阔被他这副怨妇的模样逗笑了,说:“我没说不要你们,只是怕你们认为我脚踏两条船。不过这事情没有提前跟你们打招呼,我的确做得不地道。不过对方提出的条件实在太吸引,而我媳妇孩子又都在省城,所以先斩后奏了。”
听到最后一句,大伙又瞬间明白他了。
沈阔离不开媳妇这事,算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你想留在咱这边吗?”陈虎问。
沈阔:“只要你们不介意,我可以继续留下,只是在这边待的时间,应该会跟我以前在学校上班时差不多。”
“不介意。”徐一晓说:“你是咱日新的技术骨干,只要你不嫌弃咱,咱绝对不会嫌弃你。”
“是呀是呀,要是你走了,咱这出现什么疑难杂症,就没法弄了。”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表示想沈阔留下来,他听得有些动容了,于是说:“那我就继续留下来,至于分红那里,我减少到10%吧,剩下的你们平均分了。”
“这怎么行呢?这占比是咱当初商量好的,该多少就多少。再说了,你现在又不是对日新撒手不管。”
“没错,分红不用改了。”
陆锦棠听着,也不禁插嘴道:“你就承了他们的好意吧,其实他们也怕你占比太少,会随时抛弃他们。”
沈阔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为了让他们安心,他只能按照以前的占比继续分红。
去留问题敲定下来,大伙都松了一口气。
“你省城那边的电器厂,会不会也生产电风扇,跟咱打擂台了?”陈虎开玩笑道。
“不会,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跟邵均说好,省城的电器厂不会生产风扇。”沈阔说:“咱日新这边好好干,说不定以后能被邵均看上,给咱追加一些投资下去,那建厂房建宿舍都不是梦了。”
“厂房、宿舍?”大伙听着沈阔编织的梦,都有些飘飘然了,“这是我能想的吗?”
“当然能。”沈阔坚定地说。
他以前不敢做的梦,如今都在一一实现。
在日新待了两三天,沈阔看一切运作正常,于是又坐火车回省城了。
天气炎热,他在火车上闷了一身汗味,一到家就直接钻进洗手间冲澡。
等他冲完澡出来,发现房间的门缝透出一点亮光,他以为是双胞胎醒了。
他怕林霜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于是急忙走上前,不料一推开门,就被眼前的风光看愣了。
林霜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回来,反应过来之后就抬手挡住胸前。
沈阔一向清冷的眸子染上了火光,他快步走过去抱住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媳妇,你这是在欢迎我回来吗?”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呀!
林霜老实说:“我只是热得有些睡不着了,就起来换身清凉的睡衣。”
沈行止如今三岁多了,她在他面前穿衣还是比较谨慎的,像这种清凉的睡衣,她一般是等到他睡着之后再穿。
“你就不能撒个谎哄哄我吗?”沈阔幽怨地说。
“……可是我并不知道你今晚会回来呀!”林霜哭笑不得道。
“我不管,反正你已经醒了。”沈阔开始吻她,“既然觉得热,那就干脆清凉到底吧。”
“……”
隔天,刘师傅因为有其它安排,一早就来给周教授针灸。
林霜累得起不来,跟三个孩子在房间里睡觉,沈阔则早早爬起来做好准备。
等刘师傅进里面给周教授针灸,他也没闲着,跑到天井的柴房里整理柴火。
现在他们两口子都忙,他真希望家里能尽快配上电饭锅,这样用柴就能减少一些。
他在柴房里扫出了不少木碎屑和灰层,直接用垃圾铲倒到外头的树桩下。
一次倒不完,他又回来装一次。想着等会还要出来,就没把大门关上
他回到柴房,这一次刚好装完,他把扫帚搁到门背,正想拉开门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刘师傅,是你吗?”
沈阔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叶惟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