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最近都处于随时“作战”状态,林霜一碰到他,他就醒了。
虽然心情紧张,但好歹是第二回了,他们还算冷静,而且林霜没有穿羊水,只是阵痛,目前还是比较安全的。
待产的东西早已经收拾好放在一旁,沈阔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然后敲响沈萍的房门,让她照看好沈行止,最后才扶着林霜起来去医院。
沈行止没有被吵醒,沈萍就一边送他们出去一边说:“我现在就做饭,等会做好就送过去,让奶奶看着行止。”
“行。”沈阔点头,“多煮两只鸡蛋。”
“我知道了,你们赶紧的。”
他们今天挺幸运的,恰好是吴主任值夜班。由于周教授的关系,她对林霜也是格外照顾。
吴主任给林霜做了检查,又说了一些安抚的话,让她回到待产室待产。
沈萍的饭还没送过来,沈阔就先给林霜喂了一些红糖水,补充体力。
就算曾经痛过一次,可当再一次宫缩来时,林霜还是痛得浑身是汗,但她还是隐忍着,因为她知道,这次生两个需要更多的体力,她不能嚷嚷得把体力消耗完。
沈阔在一旁看着,只能干着急,一边给她擦汗一边低声哄着,“媳妇,再忍忍,咱生完这胎就坚决不生了,实在不行你就打我吧,我是‘罪魁祸首’。”
林霜明明疼得不行,但生生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行了,别逗我笑了,我要保存体力。”
很快,沈萍就拎着保温桶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小尾巴沈行止。
她怕沈阔骂她不懂事,保温桶还没放下来就说:“小家伙担心妈妈,说什么都要跟着我来,都快把我裤子扯下了。”
沈行止怯生生地躲在沈萍后面,林霜看着就心疼,连忙把他叫到自己身边,说:“谢谢行止,那就留下来陪妈妈,给妈妈加油吧!”
“好!”沈行止用力点头,“我会乖乖跟着小姑姑,不会乱跑。”
说完,他还不忘去看看沈阔的脸色,沈阔知道小家伙怕自己,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轻声道:“记得跟紧小姑姑,爸爸妈妈暂时没时间看着你。”
“行止知道了。”
林霜吃了一碗饭,又在床上痛了大约一个小时,吴主任进来给她检查,说:“已经开到三指了,送进产房吧。”
果然是二胎,比一胎快多了。
林霜虽然痛得要死要活,但也知道,痛得越厉害,孩子就越快出来。
接下来一切都是匆匆的,林霜被医护人员推进产房,沈阔不能进去,两人只在产房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对视了一眼。
虽然只是一眼,但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兵荒马乱的一晚上过去了,沈阔在产房门口来回踱步,沉默不语,直至护士跑出来喊“林霜家属”,他才健步上前。
“护士,我媳妇怎么样了?”
护士戴着口罩,但不难从她的眸光中看出笑意,她说:“恭喜你,你媳妇生了一对龙凤胎,老大是哥哥,老二是妹妹。哥哥妹妹相差十分钟,两个小孩都是四斤多一点,大人小孩都平安,你们再等一会儿,他们还得在里面观察一段时间。”
“谢谢护士,谢谢!”沈阔连声道谢,沈萍也听到了,抱着沈行止就跑过来,说:“哥,恭喜你呀!”
“嗯。”沈阔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沈萍看她并没有很开心的模样,有些不解,“哥,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沈阔摇头,“只是还没看到你嫂子人,我还是不放心。”
“护士都说没事了,你别担心。”沈萍宽慰了两句,但也没再多说。
她嫂子就是她哥的命,她说再多也没用。
一个多小时之后,林霜和两个宝贝终于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旁人看到这对龙凤胎,都忍不住凑过来道喜,林霜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还是笑着感谢。
等第十个路人过来看热闹之后,沈阔没忍住,跟护士借了一个屏风,挡住了一切外在的探究。
“怎么了?”林霜不解地问。
此刻没有外人在,沈阔抓住了她的手,说:“老是有人来,会影响你休息。”
“你真是的……我也没多累……”林霜无奈失笑,沈萍却说:“嫂子,我哥心疼你,你就安心接受吧。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去做饭带过来,顺便把好消息告诉奶奶。”
“好,你赶紧去,记得炖点鸡汤过来。”沈阔叮嘱完,就打发沈萍离开了。
等她一走,他低头就在林霜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且感激地说:“媳妇,辛苦你了,你是咱老沈家的大功臣。”
话音刚落,她突然觉得右边脸一热,抬眼一看,才发现是沈行止凑上来亲她了。
“妈妈,生宝宝很痛,行止亲亲你就不痛了。”小家伙双目专注地盯着林霜看,小小的眸光中满是心疼。
“谢谢行止,妈妈现在不痛了。”林霜抬头摸了摸他的脑袋瓜,“行止是个厉害的孩子,跟妈妈一起战胜困难了。”
被表扬的沈行止害羞地抓了抓头发,小声道:“妈妈更厉害,行止爱妈妈。”
“妈妈也爱行止。”
沈阔看着两母子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诉说爱意,他看着就吃味,再度开口时,语气已经带着为人父的严厉,“沈行止,你够了,别老打扰妈妈休息,快点去看着弟弟妹妹。”
“哦!”沈行止非常有为人哥哥的自觉,慢慢爬下床,然后拉了张椅子放到小床旁边,爬上去认认真真地看着弟弟妹妹。
林霜看着这有爱的画面,唇角忍不住上扬。
上辈子求而不得的孩子,这辈子来了三个,虽然过程不易,生产的时候也极度痛苦,但看到他们,她就无比满足。
沈阔看着媳妇的眼睛快要黏在三个小孩身上,蓦地有一种被媳妇忽视的感觉,这让他感到失落,“媳妇,你现在眼里只有他们三个了。”
林霜看着他委屈爸爸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巨型泰迪,她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沈阔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凑了上去。
下一刻,林霜稍稍抬头,唇就落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