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不仅仅把任荣的情况打听回来了,就连刘闯的过往也摸清了。
据说,任荣的外祖父外祖母只有任荣母亲一个闺女,任老爷子年轻时一直在外当兵,直至胜利归来,建了一些功业,但年纪不小,加上多年的伤痛,身体不太好,于是没有再生下孩子。
老两口也想得开,既然没有儿子,那就招个上门女婿。
任荣母亲生得不错,据说任荣就是遗传了母亲的外形容貌,当初求娶的人络绎不绝,可最后不知怎地,招了又矮又丑的刘闯。
有人说刘闯是任老爷子以前底下的兵,曾经冒死救过老爷子,所以把闺女嫁给他,但更多人说是刘闯强奸了任荣母亲,又不幸怀上孩子,家丑不能外扬,咬牙收了刘闯这个赘婿。
不管是何种说法,反正两人结婚次年就生下一个男孩,跟任家姓,叫任荣。
任母因为生产时伤了身体,生下任荣后再无所出。
至于任荣,20岁就结婚了,跟他老爸一样是攀高枝,娶的是县公安领导的女儿,往后他在派出所是平步青云,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没有孩子。
据说是任荣媳妇身体有问题,一直怀不上孩子。换做是其他男人,早就休妻再娶,但任荣并没有,对她媳妇依旧体贴入微。
“任荣看上去不像是这么有良心的男人。”林霜想起昨天婚宴上,任荣那高兴劲,一看就是非常支持父亲二娶,这样的男人,能对自己的老婆一心一意?
“嗯,他们说任荣媳妇娘家很有背景,不仅在咱们县城,省里也有关系,就像这次刘闯升迁,她娘家给了不少支持。”沈阔说。
“难怪。”林霜哼哼道,“说不定任荣心里偷偷盼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爸一样,在能当爷爷的年纪梅开二度呢。”
“刘闯哪是在当爷爷的年纪才不安分,他十几年前就开始到处寻花问柳了,就是想再生个儿子跟他姓,却一直没有消息,直至贾小玉的出现,所以他现在才把她供起来。”
“十几年应该找了不少人了吧?怎么都没怀上,到贾小玉这里就怀上了?”林霜挑着眉说。
“所以,现在都私下说他当了冤大头,有朋友提醒过他,却被他直接赶出门了。”沈阔嗤笑道:“你说任荣昨天很开心,我都要怀疑,贾小玉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了。”
林霜听着一愣,说:“你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
“……这么乱,我就随便说说。”
“有些人不要脸起来,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就像当年梁秀兰跟知青厮混,一个‘奶奶’,一个‘孙子’,不更乱吗?”
“也是,刘闯二三十岁的时候都不能让女人怀孕,到四十多了更不可能了。”沈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恰好任荣又不想放弃媳妇娘家的势力,这样一来,一举两得了。”
“嗯,就是不知道这刘闯是知情配合还是被一起算计进去的。还有,现在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弄清楚,就是贾小玉是怎么跟刘闯接触得到的。”
“别想了,慢慢查吧。”沈阔说:“赶紧洗手,可以吃饭了。”
“好,我放假去国营饭店找大姐聊聊,碰碰运气。”
晚上,林霜把沈行止哄睡之后,就拿出课本复习。
不一会儿,沈阔就洗完澡进来了,他不知道从衣柜里拿了什么东西,然后凑到她身边,“媳妇,给你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林霜放下手中的课本,抬眼去看他手里握着的东西,是一块白色的轻纱布料。
“你上哪儿找的?”林霜一双眸子充满惊喜,“这用来做连衣裙,可好看了。”
“嗯,肯定很好看。”沈阔眸光灼灼地盯着她,她突然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她不禁往旁边一退,“你……想干嘛?”
“媳妇,以前还没生沈行止,你可是时不时给我一点惊喜的。”沈阔语气幽怨地说:“你现在有点有了儿子没了老公的样了。”
林霜当然知道他指的惊喜是什么,她不是因为有了儿子就对他有所忽略,而是现在跟老太太、沈萍住在一块,她哪好意思再做什么性感内衣或者睡衣,毕竟衣服都晾在同一个地方。
“我没有,就是现在不是只有咱们住一屋子,不方便。”林霜解释道。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沈阔不认同,“你要不敢晾在外面,咱就晾在房间,现在秋高气爽,布料轻薄的,肯定能吹干。”
“还是不行,白天咱去上班了,要是奶奶进来给行止找衣服,看到了丢脸死了。”
林霜不依,沈阔生气,她没办法,只能哄他,“别生气了,最多今天晚上……我在上面啦!”
沈阔一听,暗下去的眸光重新亮了起来,他佯装勉为其难地答应,顺便变本加厉地要求道:“你卖力一点,今晚由你伺候我,不舒服不收货。”
“……”
周六早上,林霜去上班时途径国营饭店,刚好看到大姐,她便买了五个肉包子,说下班的时候过来取,让她帮忙温在蒸笼里。
大姐爽快地答应了。
她下班之后没有立刻回去,想着迟一点,等过了国营饭店的用餐高峰期再去这样大姐闲下来,就有时间跟她拉家常了。
她算的时间还挺准的,去到国营饭店的时候,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用餐,林霜看到大姐在窗口忙活,走过去跟她打招呼,“大姐,我来取包子,顺便给我来一碗卤肉饭。”
大姐看到是她,忙不迭笑着应下,“行,你先坐,等会给你端过去。”
“谢谢大姐。”
林霜找了个相对偏僻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大姐就端着卤肉饭来了。
“这个点还没吃饭,肯定饿了,赶紧吃,包子我还温在锅里,等会你走的时候再给你装上。”
“太谢谢您了,大姐,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姓林,你叫我林大姐就可以了。”
“原来咱是本家呀,我也姓林,你以后叫我小林吧。”
“好,小林,你在哪儿上班呀?这个点才吃上饭。”林大姐热络地问。
林霜就着她的话说:“我在富林小学当老师,本来没那么迟的,就是回了村里一趟。咱们本来是甜水村的,我男人在农机站上班,为了节省时间,借住在亲戚家。实不相瞒,昨天那个新娘子,之前就是在咱生产队插队的。”
林大姐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也露出了收到第一手消息的兴奋感,“真的吗?她人怎么样的?对了,她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在咱国营饭店吃过几次饭,今天也来了,刚走没多久。”
“女人?什么女人?”林霜连忙问。
“我也不知道。”林大姐说:“我看那个女人穿得土里土气的,但她对她挺敬重的,我好像听到她喊什么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