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远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楚牧心中一惊，那玩意儿能杀的死？
他记得山海经里记载，穷奇状如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知人言语，体大如牛，死而复生。
“穷奇就算月不斩那个级别的顶尖高手都不一定能打赢，咱们可杀不了，”李霓裳道，“咱们要杀的只是跟穷奇有一点血缘关系的猫兽。
“那怕是也厉害的很。”
想起刚才在房顶看到的怪物，除了没翅膀，跟山海经里描述的穷奇凶兽倒是有几分相似。
只是楚牧很疑惑，这东西怎么会在凉州城内出现？
“怎么，你怕了？”李霓裳表情有些失望。
“谁说我怕了？”楚牧干咳了一声道：“这么危险的活儿，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李霓裳面有难色，“一定得说原因吗？”
“最好说一下。”见她欲言又止，楚牧更加好奇。
“好吧，”李霓裳点头，“那就说说。
去年我兄长带人在城外狩猎，偶遇一只猫兽，也就是穷奇的后裔，兄长一时心喜，便将猎品都喂给那东西，没想竟结下友谊，而后便经常以猎物投喂，一来二去便混熟了......”
“等等，穷奇的后裔跟人类结友？你确定？”楚牧一脸疑问。
李霓裳脸色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可能是猎品投喂的比较多，又或者这只猫兽当时还小，心性尚且不坏，还有可能它毕竟不是穷奇，生性没穷奇那么邪恶......”
这么多可能？楚牧忽觉得李霓裳似乎在隐瞒什么。
“但毕竟那东西是穷奇的后裔，我总担心兄长会反受其害，故而想将其除去，因为兄长对那东西很是宠溺，所以咱们只能暗中进行，以免兄长护短。”
“就这么简单？”楚牧觉得故事似乎过于简单。
“对啊，能有多复杂？”李霓裳笑了笑。
“可我怎么听说那东西在城里吃人，而且吃了不少。”楚牧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李霓裳闻言大惊，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似乎说漏了嘴。
你怎么知道的？潜台词就是事情是真的，只是很多人不知道。
场面瞬间有些尴尬，两人都不说话。
最终在楚牧质疑的眼神中，李霓裳不得不主动开口，“好吧，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也该对你坦诚相见。”
她叹了口气道：“那猫兽凶狠残忍，而且极喜吃人，根本不可能结友，所以......实情是，那日兄长并非去狩猎，而是特意去抓捕猫兽，投喂的也不是猎品，而是死囚，活着的死囚。”
她似乎对那日的情景有些恐惧，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投喂活人？”楚牧闻言也是一惊，“李烈风可真行啊，那然后呢？”
“然后.......”她惨然一笑，“兄长还是太低估对手了，虽然只是穷奇传了许多代的后裔，依旧强的可怕。
那些死囚体内的慢性剧毒根本没起作用，于是吃完五名死囚后，那猫兽又活吃了三名士兵，还重伤近百人，而兄长则下令不许击杀......
类似的事情一连上演了三次，直到第三次后，那猫兽终于意识到，兄长不是去杀它的，而是想去喂养它。”
楚牧点头：“没错，这东西是有一定类人意识的，所以最后，你兄长以人为饵征服了猫兽？”
李霓裳沉默点头，但又很快摇头，“不，那东西根本没法征服，死囚毕竟是有限的，当牢里的死囚都吃完之后，那猫兽便逃出了给他定制的笼子，因为它似乎只想吃人肉，一旦没有人肉吃了，它便开始发狂。
再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那猫兽虽然躲进了城西八十里外的李家山，但隔段时间就会在夜里来凉城吃人。”
“所以在李烈风的引导下，它是把凉城当成饭堂了啊？”楚牧冷冷道。
李霓裳也是一脸懊悔，“只恨我当时没能阻止兄长，才酿成今日之祸，所以那猫兽，一定得死，另外，”
她突然看着楚牧，咬着嘴唇道：“此事还请务必不要传扬出去，否则我兄长以后怕是没法当凉城世子了。”
“不至于吧，你父亲就他一个儿子，他不当世子谁当？”
“哎，”李霓裳摇头，“你有所不知，凉州和朝廷看似和睦，实则互相提防，皇帝陛下可能还好，但那些大臣正愁找不到借口扳倒我们李家呢。
若那些人知道兄长这般草菅人命，别说世子当不成了，怕是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楚牧算是彻底明白了，终究还是为了保住李烈风的前程，毕竟猫兽这么一直吃下去，真相早晚会败露。
不过，这事儿顺带也算是为民除害，况且收了这么多药材，又答应过入伙李家，不出手肯定是不行了。
“你该不会认为我一个人就能杀那猫兽吧？”楚牧看着李霓裳道。
“那倒不是，我会跟你一起去，并且还有一些护卫随行。”
“嗯，”楚牧点头：“这样或可一试。”
他突然想起李霓裳刚才提到的，城西八十里外的李家山，那不正是李勇老家村子背后的那座大山吗？
听说那山下就只有李勇他们一个村落，李勇今日下午刚刚回乡省亲，岂非十分凶险？
虽然只是个跑堂小二，但毕竟相处这么久了，也算很熟了。
尤其平素对楚牧也很尊敬，还答应免费帮采那两位药材，若是见死不救，心中有些不忍。
况且已经决定要去，何不尝试顺带救下李勇。
楚牧于是起身道：“事不宜迟，那要不今晚就出发吧。”
李霓裳愕然，“这么急？不好好准备一下吗？”
“有啥好准备的，杀就是了，让那狗日的也尝尝被人吃的滋味，老子要烤着吃，要辣椒和花椒重口味的！”
或许感觉李勇未必还来得及救，楚牧似乎有些上火了。
李霓裳一愣，这还是那位温文尔雅，出口成章的说书先生吗？不过这份豪情和气势颇有军中猛将的架势，倒是让人喜欢的紧。
于是也朗声道：“好，我这就去召集人手，今夜子时西门会合，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