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你的伤有好一些了吗?”林安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吃着薯片问道,咔嚓咔嚓。
“好一些了”简如殃殃回道。
“我说你也真是够可以呀,真一声不吭干大事儿呀。”
林安吃着吃着就想起来简如干的那件大事儿,说实话她也没想到简如会那么做,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也能理解。
林安抱着玩偶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回忆着那天的事情,默默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吧。”
那天回了家以后,简如刚进家门,就被夏珉宇拖着去了客厅,连鞋都没换,直接把那份通知书扔到了她的脸上。
“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夏珉宇拿起事先就放在一旁的棍子,一棍子就抽在简如的胳膊上,很快就起了淤血。
简如疼的一抽抽,蹲下去把掉在地上的通知书捡起来,攥在手里,走到老地方跪下。
“就是你看到的,我要去京华”。
夏珉宇被气的没了理智,拿起旁边的杯子就往简如头上砸,很快就见了血,即使是这样手上鞭打的动作也还没有停止,一下又一下,很快,简如就成了一个血人了。
林霞怕闹出人命,过去劝了两句,也被夏珉宇打了几棍,似乎是觉得这样不解气,又冲进厨房里拿了一把水果刀,林霞为了保护简如不小心被刀割了,最后将夺下来的刀藏了起来,不得已之下,躲在厨房拨打了报警电话。
没一会儿,警察就来了,来的时候正看着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的简如,连忙上去制止,夏珉宇在看到警察进门的那一刻,有些愣住了,连忙扔了作案工具,可为时已晚了。
“你好,警察,停手”
夏珉宇有些疯魔的大吼大叫,“是谁,谁让们报警的?”
林霞刚准备开口,就听到有一道声音比她率先说了出来,“是我”。
简如早在警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现在后面的林霞,她的手臂正流着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不管她是为什么,可这也是简如第一次受到她的保护。
林霞有些惊愕她会承认,连忙向她看去,却只看到一个后脑勺,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将嘴闭了起来,默认了是简如做的事情。
夏珉宇趁警察不注意,一脚踹在了简如的背上,浅色的衣服此时已经被血染的红透了,脸上身上全是血迹,一脚下去,简如再也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又是一场兵荒马乱,简如被警察送到医院,林霞和夏珉宇则被去警察局录了口供,不得已打了电话叫林安过去照看,却没等简如醒来,就被过来的林霞赶回了家,后面几天她也有去看简如,只是每次林霞都在场,也不好说什么,直到昨天简如出院。她今天才找到时间给简如打了个电话。
“你说你以前要早点报警能少吃多少苦呀”。
简如把事情大概跟她说了一遍,林安听的有些唏嘘,却唯独没说报警是林霞报的。
在那以后她能感觉到林霞对她的态度有些变化,可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简如宁愿不要。不知道警局说了什么,夏珉宇也没再提京华的事儿。
“都是顺其而然吧。”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简如就挂断了电话。
她有些心不在焉,自从上次在乡下和江鸣枝打完电话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她也试图打过去过几次,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她有些担心是不是他出了什么问题。
可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联系不上,心有余力不足。
……
绚烂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足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幽暗的角落里,不远处的一个包间,充满着暧昧,灯光闪烁,一片沉沦堕落的气息。
“鸣枝,你这也快开学了,去了学校以后又不能跟兄弟们一起出来玩了吧。”
一个长得十分帅气,一眼看去就是一个典型的小帅哥,圆圆的脸蛋上长着一对弯弯的月牙似的眉毛,下面镶嵌着两颗葡萄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高高的鼻子挺在脸上,发笑时还会露出一排洁白雪亮的牙齿和两个深深的、迷人的小酒窝。
江鸣枝坐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怀里却是左拥右抱,正享受着美女的投喂,心情很是愉悦。
他挑了挑眉,“去学校了又不是不能出来了,学校还能管的住我?”
一道略带清冷的声音,从包厢的角落穿出,嗤笑道:“那是,谁敢拦你江大爷找乐子”。
江鸣枝听着这话微微皱了皱眉,推开了倚在自己身上女子,有些生气的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只见那人身穿一件白色衬衣,袖子高高挽起,漆黑如墨的短发,一张脸犹如鬼斧神工般经心雕琢——春山画眉,寒江凝眸,青峰琼鼻,飞樱点唇,遇雪犹清,经霜更艳,美到了极处艳到了极处,男生女相。
是江鸣枝同父异母的哥哥,只不过他的母亲在他刚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大部分时间不在江家,从小在母家长大,跟向诩星关系比较好,不然今天晚上他是不会出来的,包厢几个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只是两个姓江的关系却不怎么好。
“你什么意思,江淮之?”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江淮之看也没看他,摆弄着手中的酒杯。
江鸣枝噌的一下站起来,吓的江淮之旁边的向诩星一把冲过去拉住他,鸣枝,你哥没有其他意思,你别多想。
“他没有什么意思?他不就是觉得是我妈抢走了他的那个死鬼老妈的位置吗?怎么了?你妈死都死了,你还……”
‘嘭’,一个人影快速走过来,一拳砸在江鸣枝的脸上,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上此刻是戾气梗生,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我母亲,怎么现在不装了?一两句话就撕掉了你伪装的皮囊,你可真是没用。”
“好了好了,淮之,我们这有话好好说”,向诩星有些头大,他也没想到江淮之会突然出手,拉完这个又赶紧去拉另一个。
包间的其他两个男生也坐不住了,赶紧过去阻止,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包厢里的两个女生早已被这场景吓的没了人影。
江鸣枝向旁边啐了一口,吐出了嘴里的血水,转过头来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嘴角,很好,破相了,眼睛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怒极反笑。
“你可真是好样的,江淮之,你这一拳我记下了。”
向诩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叹了一口气,“鸣枝,今天你哥喝的有点多,你别往心里去,我先带他回去,作为赔罪,下次我请你吃饭。”
说完转身就要拉着江淮之往外走,可拉了一下没动,再拉一下还是没动,向诩星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用脚轻轻的踢了踢他的鞋子。
江淮之低头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江鸣枝,跟着向诩星后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