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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软禁(1 / 1)


聂雪凝被侍从带着往北冥寺里面走去,越走越觉着左外踝有些磨脚,忍着异物感继续跟在后面。

整个北冥寺内部有一尊巨大的木制佛像,聂雪凝抬眼望去有十层楼那么高,但残破不堪,腐蛀的痕迹很明显,上面还有些没有拆除的木架,似乎这尊佛像还未完工。周围散落着不少巨木和倒地的观音、夜叉相,聂雪凝叫不出他们的尊名。

二楼上去是僧舍,里面打扫得一尘不染,背靠岩壁有些阴凉,屋内湿气有些重,聂雪凝凑近才看到岩壁上有一条拇指宽上下延伸的凹槽,类似山泉水汇聚于此流向低处,不知是不是从山体里引的生活用水。

“聂小姐稍作休息,小人去安排浴桶。”

“哇,想不到这种地方还能洗个热水澡,谢谢这位小哥!”聂雪凝装作很傻很天真的样子,拍拍侍从的肩。

侍从并未多言,退了下去。

聂雪凝见人走远,赶紧坐下查看左靴。

原来左靴外脚踝上面一点的位置,青姝缝了一个小刀进去,只有手指长度,拔出寒光逼人,肉眼可见的锋利,本不会硌脚,只是走了些时日,靴子宽松了些,有点往下掉,于是刮到了踝骨。

“青姝这丫头,关键时刻,是真来事儿呀~”聂雪凝感慨着,继续往岩壁那边探看。

之前在山坡上远看北冥寺,以为坐落于谷中,近了才发现偌大的北冥寺与后面的山体连在一起,后面的僧舍更是贴着岩壁而建,木板与岩壁间有些缝隙,并非严丝合缝,左右两边的屋舍缝隙不大,但隔音效果并不好,兴许正是因为这样,方才走过来的时候,才会觉得这个地方似乎没有人居住。

聂雪凝看着屋内,只有一张床和木桌,格外简陋,可自己也嫌弃满身的泥土,于是直接躺在地上歇息,隔着厚衣服依旧能感受到由地而生的寒意,北冥寺内部很大,加之僧舍无人居住,静得可怕,幽幽的总能听到一些声音。

聂雪凝瞬间汗毛竖立,想仔细听声音从何而来,可当她认真听的时候,又没有了。干脆将耳朵贴在地面,辨别声音的来源。越听越觉得声音似乎离得很近,聂雪凝寻着声音往岩壁走去,是从旁边房里传来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喃喃低语伴随着鼻音,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年轻。

“景安……景安……不是,不……不是景安……你不是……”

隔壁关了个“疯女人”?

聂雪凝心里瞬间产生疑惑,为什么会有女人在这里?

当时萧南澈流放聂府众人时,除了被遣散的老仆们,难道其他婢女家丁也一起被流放此处?

聂雪凝正想着隔壁房间是谁,侍从已经带人抬了一桶热水和屏风进来。

“聂小姐沐浴后自会有人收拾。”说完那人又走了,完全不给聂雪凝说话的机会。

冷漠!太冷漠了!这弘昭国的人都太冷漠了!!!

聂雪凝气鼓鼓地泡到桶里,这几日的奔波,此时真是舒坦极了,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位有洁癖的哥哥。

全身的疲劳得到舒缓之后,聂雪凝的思维完全打开,果然洗澡的时候是思维最敏捷的时候,她想起方才提起右相时她哥的反应。

“当时我说出‘右相’二字的时候,他并没有困惑的表情,反倒凶狠无比,还有些恼怒,也许他恼的是右相就此把自己暴露。可这正说明,我的猜测没错,右相肯定就是他们按插在萧南澈身边最大的暗桩,不过如今如何通知驿站的中军成了难事,如果贸然离开此地,三白眼肯定起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聂雪凝转念一想,“不对呀,当初帮萧南澈不就是为了活命嘛,如今二虎相争,我干嘛非要帮谁,就在这里静观其变不就好了。祸不及池鱼,青姝这个小丫头应该不会遭殃,毕竟到时萧南澈都自顾不暇。”

聂雪凝正想着,敲门声中断了她的思考。

没等回应,那人直接推门而进,隔着屏风道:“聂小姐,饭菜放桌上了。”说完又退了出去。

“哎,聂雪凝这哥人真是不错,还以为他跟聂雪凝关系很僵,没想到吃吃喝喝这些,照顾得挺周到。”

聂雪凝就此起身换好衣服,桌上是烤制的猪肉,和类似于饼的东西还有一盘她也叫不出名字的野菜,“这些东西……不会有毒吧?聂雪凝他哥当真有这么好?”

这么想着,开始满屋找东西,“银针试毒,得试试毒……”搜了一圈,家徒四壁,一无所获,肚子空空,可也不敢动筷。

突然,她摸向自己的耳朵,“我真是个大天才!”说着摘下耳环,试毒。

聂雪凝坐在桌前,饭菜已经凉透,银针还是没发生任何变化,不禁有些懊悔,“哎,可惜了这个烤猪,看着就好吃~”聂雪凝说着,看着结了一层猪油的烤肉,“野菜就饼,凄惨无比。”于是她懊悔地吃着这顿“宵夜”。

“咚咚咚。”又是一声敲门。

“这门看样子活不过明天。”聂雪凝吐槽着,望向门口,“哥哥~”娇嗔的一声笑着迎上去。

三白眼身后的人撤走浴桶、屏风和桌上残留的食物,紧接着两个军中打扮的人将聂雪凝绑起来,扔到床榻上。

“哥,您这是做什么?”聂雪凝大惊,心里打鼓似的怦怦跳,脸上强装镇定。

待所有人离开,三白眼才笑着坐到聂雪凝旁边,“时迁素来谨慎,待吾与君确认,自会放了妹妹。”

“右相身处高位,贸然联系……”聂雪凝假装担心的样子,实则心乱如麻,如若知晓自己和右相并无关系,不知道会死得多惨。

三白眼薄唇带着笑意,撩开衣袖,左手手腕挂了一支哨笛,在聂雪凝眼前晃动。

聂雪凝恍悟,这里地处北境,鹰隼很是常见,聂雪凝想到在以前的世界看过的海东青驯养史,大概就是在这个区域。

确实之前忘了“飞鸽传书”这个最原始也快捷的方式,如果三白眼收到回信……

“哥哥早些休息,妹妹很快就能证明清白了。”聂雪凝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个笑,目送三白眼离开。

聂雪使劲让自己坐起来,想掏出脚踝的刀逃命,可手脚被捆在一起,关键手被绑在身后,强制试了数次手腕被勒出了血痕,还是无法拿到。

“淡定……淡定……别急别急。”聂雪凝深吸几口气,不断给自己暗示,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能放弃,还有时间。”

聂雪凝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之前花照说快马加鞭,舒城到北冥寺是一天半的时间,鹰的飞行速度没有鸽子快,而且舒城出现老鹰很奇怪,所以中途会有人换成鸽子吗?中转站会在哪里?可就算不换粗略算下来,不到两天他一定能收到回信。两天时间……如果是这样花照应该能在这之前赶回北冥寺,可如果他是带兵镇压,那时间岂不是会晚?天哪!!!萧南澈,我要死了,要死了,你知不知道,能不能感应到???”聂雪凝甩了甩脑袋,“怎么这种时候,居然想着靠别人,还是这种玄学感应,算了我还不如想想法子自救。”

生死存亡时刻,困意、疲惫早已烟消云散,聂雪凝挪到床沿,希望可以通过木床的边沿磨断绳子,但很快就放弃了。浸过水的麻绳韧性强了数倍,再加上一圈圈的缠绕,猴年马月都磨不破。

聂雪凝再次将视线转移到旁边的岩壁,可岩壁常年有水流动,水汽让周围的石头变得很光滑,根本没有一处尖锐到可以磨断绳子的地方。

“要不这两天,就在这吃好喝好,等死吧?”聂雪凝又躺回床上开始瞎想,“可三白眼折磨我怎么办?想死都死不了的那种?他那个样子感觉就是个变态啊!啊啊啊啊啊!疯了疯了!早知道他们已经把这里变成阵地,我就不来了,抢什么功,要是我能多想一步就好了,这个世界哪儿有那么安全。”

聂雪凝想了很多,甚至在想等送饭的时候,自己将人打晕跑出去,再看看手脚都被捆绑的自己,不被人打晕就谢天谢地了,“可三白眼为什么要跟右相确认,直接杀了我不就行了,留下我有什么用?难不成觉得我还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利用价值?”

聂雪凝脑子里蹦出了无数想法,就在这时,她听到岩壁上方传来一些声音,像老鼠啃门板一样,很细碎。紧接着是撬动楼板的声音,聂雪凝心里有些恐惧,这种地方应该有野生动物出没吧,万一来个豺狼虎豹怎么办?

正想着,岩壁那边传来一个男子低声的呼喊:“小姐?小姐……”

“谁?”聂雪凝望着岩壁,上层的楼板被撬开一个洞,一节绳子落下来。

那头并未回应,只听见“咔嚓咔嚓”几块木板被折断的声音。

蓦地,从上面下来一个人。

只见那人穿着一件薄衫,本就单薄的身体在暗处显得更加清瘦。

来人眼睛很亮,拿着斧子蹑手蹑脚地向聂雪凝走来。

“你是谁?”聂雪凝看着眼前此人,面相柔和自然,有种以前世界里江浙人的感觉。

“小姐,您真失忆了?”来人大惊。

“你是谁?”聂雪凝看了眼他手中的斧子,警惕地问道,随时准备叫人。

“我是祈晏,王祈晏呀!”

见此人鬼鬼祟祟又避开了三白眼的人,聂雪凝心里松懈了些许,但依旧一脸警惕,“我不认识,你来干嘛?”

“我救您出去。”说着拿起手中的斧头准备划开绳子。

聂雪凝往后挪动躲开他。

“小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为什么?”

“少爷来此后性情大变,夫人就被他软禁在隔壁,您与他素来不和,恐会对您不利。”

“夫人?所以旁边那个疯女人是三白眼的妈?”聂雪凝心里一颤,转动身子将绳结压在身后说道:“急也没用,我都不认识你,先说说你的来历。”

王祈晏心急如焚,却也不敢越矩,“小姐,我和青姝从小跟您一起长大,您真就忘了?我是太傅府的伴读王祈晏,可有忆起?”

青姝?

聂雪凝心里有些疑惑,“又是一个从小长大?可青姝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个人。不过这人提到青姝眼睛明显一亮,是有什么关系吗?我能信他吗?”

聂雪凝狐疑地打量起眼前的人,这人温润清秀,五官小巧,和青姝的面相有些相似,没有一点攻击感。圆脸杏眼平颧,鼻梁不高鼻翼微阔,皮肤细腻清透,骨架偏小,和萧南澈、花照比起来,要矮小很多。

见聂雪凝没有半分想走的意思,王祈晏左右为难,又不敢使强硬手段。

聂雪凝沉思片刻问道:“这里全是北军的人,逃生路线是什么?你我逃出去,可有接应?若有接应我们去往何处?”

面对聂雪凝的三连问,王祈晏并没有太窘迫,反而一一回答:“岩壁上方有北军挖的通道,平日无人看守,通到离此处约五里的地方。没有接应,如若逃出我们去舒城找吴伯。”

“啊?吴伯又是谁?”聂雪凝脑子发懵,心里暗暗吐槽聂雪凝这人背后的人物关系可真复杂。

“吴伯是青姝的爹呀!我的小姐,您真是……”王祈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时间。

“青姝的爹在舒城???”聂雪凝小声地惊呼,没想到青姝的爹就近在咫尺,聂雪凝心里不解,为什么他没有回锦渡城?

“小姐,来不及说这些,先走吧。”王祈晏抓耳挠腮短暂思索后,直接翻转聂雪凝的身体,准备把绳子割开。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聂雪凝挣扎着说道,“没有接应,我们跑不远。看现在天色,早上来送饭就会发现我跑了,估计我们还没跑出北境就会被抓到五马分尸。”

“小姐您有何计划?”王祈晏一听停下动作,蹲在床边侧耳等着聂雪凝的安排。

聂雪凝想了想,决定先相信眼前的人,也相信自己识人的能力,“我有接应,在北冥寺外三十里的驿站,他们能带我们回舒城。”

王祈晏看着聂雪凝,表情有些吃惊,感觉眼前的大小姐同以前不太一样,毫无曾经任人宰割的样子。

聂雪凝继续说道:“三十里地,这种环境这个天气,没有马匹我们至少需要两个时辰才能到驿站,现在时间根本来不及。明晚入夜,你再来这里救我出去,这样时间会充裕很多。”

“好,小姐您受苦了。”王祈晏看了眼聂雪凝发紫的手腕,收起斧子再次沿绳子往上爬,到顶后还不忘把之前的木板折还原,虽然不太完整,但这里如此昏暗,岩壁又在角落,若无人上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其实聂雪凝对王祈晏的身份依旧存疑,不知道是不是三白眼找来试探她的人,不过目前只说了驿站这个接应点,她只能相信中军那几名精锐可以随机应变,也相信花照手下的忠诚,不过若真是试探,他们也会因此被连累,聂雪凝心里很不好受。

现如今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手脚被勒得血脉不通,身体也极其难受,于是聂雪凝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养精蓄锐等待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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