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襁褓婴儿,大夫眼底充满了一抹惋惜的神色,随之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一下顾轻舟,为难地说道。
听见这话,顾轻舟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赶忙走上前去,他是记得这个孩子的,当初他就觉得这孩子身上的伤很重,而且呼吸也很微弱,给他喝了些许的羊奶,虽然比刚才的情况要好了些,但还是有生命危险的。
“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回女官大人的话,这孩子长时间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有很明显的营养不良的症状,不过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草民刚刚给这孩子诊脉,发现这孩子……还有其他的疾病在身,这么小的孩子恐怕也没办法,随便用药,所以草民还在犹豫。”
“嗯,让本官看看吧。”
对于这孩子的情况,顾轻舟是知道的,随即淡淡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观察了一下那孩子的情况。
只见那襁褓婴儿,脸色略微有些发暗,就连本该最软嫩的舌头也发出青紫般的颜色。
“状况实在是不好,帮我把这孩子身上的衣服脱了。”
顾轻舟面容严肃,又看向一旁的大夫吩咐着说道。
大夫虽然不知道顾轻舟的医术有多精湛,但碍于他的身份,也不敢有半点的逾矩,赶忙走上前去,听从顾轻舟的命令,将那襁褓婴儿身上的衣服退去。
当那孩子身体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时,瞬间叫眼前得众人,惊的一批。
“女官大人,您看这孩子的腹部,竟然肿得这么厉害,按理来说他们并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腹部本应该干瘪才是,依草民来看,这孩子腹部定有病灶。”
“嗯,这里还有其他房间吗?”
顾轻舟面容严肃,他自然是知道这孩子的病灶就在这肚子里,但是面对这么多人在,也不能在此处为其医治啊。
天寒堂是顾轻舟亲自设计的,自然知道天寒堂的后面有几处房子是他特意建立在那里的。
但他现在毕竟不是易容装扮,不能轻车熟路地把这孩子抱过去,只好又多上一嘴疑惑地问道。
“回女官大人的话,有倒是有的,但是我家东家现在不在医馆里,若是想要启用那块地方,恐怕还需要我家东家同意才行呢。”
大夫一脸为难地开口说道,天寒堂后院的那几间房子,就连他们都不曾去过,若是贸然开启,东家那里恐怕没办法交代。
“事情来不及了,现在再去征求你们东家的同意,这孩子怕也命不久矣,就先启用那块地方吧,大不了改日本官,再登门向你们东家赔罪便是了。”
顾轻舟眉头蹙起,同意,他当然同意了,可是又不能让这些大夫们去找他,来来回回,不仅耽误太长的时间,而且还会影响这孩子的病情。
“这……那好吧,草民便也顶着被东家责罚的压力,为女官大人开启后面的那个房间,不知女官大人有几层把握能够救回这孩子啊?”
大夫在心里细细地想着,他们毕竟是寒王殿下派来的,想必寒王殿下也知道此事,更何况顾轻舟,又是寒王殿下,未来的王妃,想来也和他们东家相熟的。
叫他进去也无妨。
“我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医治吧,劳烦帮我准备一套针灸用的东西,再帮我准备一把精巧的刀,以及一些羊肠线,另外等下我会写一张药方,帮我按着那个药方抓药煎服,再过两个时辰之后,送到房间里去……”
顾轻舟面容严肃,心里想着等下要用到的东西,随即看着眼前地大夫认真的叮嘱着说道。
听见顾轻舟的话,大夫的脸上也一脸疑惑之色:“是女官大人,不过大人您用刀要做什么?”
“这你就先不要管了,我需要把他肚子里的病灶从腹中拿出来。”
“什么!女官大人!您竟然要抛开这孩子的肚子?那这孩子还能活命吗?”
对于顾轻舟这超前的诊治方式,大夫们一脸的不解,心里更是揣着不安,上下打量着顾轻舟,心中震惊无比。
这顾轻舟到底是大夫还是仵作啊,把人的肚子剖开,人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这孩子毕竟是一条命啊,可不能任由着顾轻舟胡来!
“我现在来不及和你们解释太多,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紧迫了,抛开这孩子的肚子,这孩子也并不一定会死,总之你先帮我准备这些东西,等完事过后我再同你们解释。”
顾轻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更加地着急起来,他现在可来不及解释那么多。
这救命的法子是他从师父留下的那本书上看到的,虽然知道这个法子,但是顾轻舟却从来都没有用过,说实话,在他的心里也有些不大安心。
可是现如今就只有这一个法子,才能保住那婴儿的命。无论如何他也必须要试一试才行。
就当死马当活马医了吧!
“好,既然是女官大人吩咐的,那草民这就去准备,还希望女官大人能够谨慎一些,毕竟这孩子也是一条命啊。”
大夫犹豫地开口说的,他们医者仁心,自然是不希望一条小生命从他们的手上流失的。
“放心吧!”
顾轻舟抱着那孩子,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后面的房间走去,低下头去看着那早已奄奄一息的婴儿,随之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家伙!你一定要坚持住了,你努力一些,我也努力,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听见了吗!”
顾轻舟微微俯下身子,在婴儿的耳畔处轻轻地呢喃着说道,他知道这孩子听不懂自己的话,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开口。
就当是在对自己说的吧!
来到那房间,顾轻舟上下打量了番,的确和他说的一样,房间干净整洁,没有一物,只有一张简单的床铺,屋子里也并没有怪异的味道,而那桌子上。则是摆放着大夫先甜为他准备好的那些工具。
顾轻舟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将孩子放到了床边,自己则是走到了桌子前不知道鼓弄着什么。